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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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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毫不惊讶,他反而笑了,“池家的人给我买了一个吃血鳗鱼的名额,他们是希望我活得更久,变得更年轻?”
    这怎么可能。
    这个名额来者不善,可见血鳗鱼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落一不小心想得更多了。
    国家都不知道血鳗鱼是个什么东西,还特地交给他们去调查。池家却知道,知道的还决然不少。
    没准他们这一次调查血鳗鱼的任务,本就被池家做了手脚。
    如果血鳗鱼真的危害巨大,又和池家有关,那江落岂不是能借此让池家栽倒?
    不不不,就算血鳗鱼和池家无关,他也可以让他们变得有关啊。
    江落顿时兴致勃勃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搞清楚血鳗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葛祝被他灿烂的笑容给吓到了,“江、江落?”
    江落朝他温柔一笑,“我们趁现在补会觉吧,晚上没准要熬上一夜。”
    葛祝自然同意。
    一觉睡到了晚上,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到了游泳区,在角落里找到了同伴们。但他们却有些不对,气氛压抑,烟头掉了一地。
    闻人连和卓仲秋蹲在地上吸烟,塞廖尔和陆有一的眼睛红成了兔子,叶寻站在一旁抱着小粉不说话。
    江落一怔,“怎么了?”
    塞廖尔好像见到了可以依靠的支柱一样,嘴角往下一撇,哽咽道:“匡正为了我们,把鱼汤喝了,半夜发烧,被带走了。”
    葛祝惊愕地上前一步:“被谁带走了?!”
    闻人连掐灭烟抬头,眼里血丝遍布,“这两天的晚饭都有鱼汤,喝了鱼汤的人中会有一半在夜晚发烧被船员带走。今天晚饭的时候,有船员看着我们,要亲眼看着每个桌子有人喝了鱼汤才肯走。匡正喝了,晚上发烧被带走了。塞廖尔被打晕,等船员检查完走了后我们才知道匡正出了事。”
    他拿着烟的手不自觉的发抖,但还有理智存在,将事情讲得言简意赅。江落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冷静地问:“被带去哪了?”
    “底舱。”叶寻声音沙哑。
    他们每个人都无比地慌张,在这个时候,镇定极了的江落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江落被他们期望的眼神看着,肩头好像压下了两斤重担,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更要保持平静。江落呼出一口气,“都起来,别慌。我们去底舱找匡正,塞廖尔不是可以请神上身吗?葛祝被重伤到只剩一口气都能救回来。别说发烧了,就算鱼汤里有什么——”
    想起自己的体质,他及时停住了嘴,“匡正会没事的。”
    闻人连喃喃道:“真的会没事吗?”
    江落的目光移向他,他没有带任何表情,语气也分毫不带煽情,只平平淡淡地道:“我保证他会没事。”
    很奇怪,明明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但几个人就好像得到了重新振作起来的力量一样,他们收起颓态,打起了精神。
    江落思索了片刻,道:“我们人太多了,最好留下一半回房等着。”
    谁的脚步都没动,他们看着江落,无声表达自己的坚持。
    “算了,”江落语气无奈,“一切小心,听我指挥。”
    底舱要从船员宿舍外通过,他们小心翼翼地躲过值班船员,成功来到了底舱门前。
    底舱门前也守着两个船员。江落眼睛一转,回头朝着众人招招手。
    “还记得五鬼搬运术怎么画吗?”
    门前的两个船员正在说话,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微风吹过。他们没有在意,但微风一阵一阵,足足吹了七次。
    其中一个船员转头看看周围,“奇怪……”
    底舱门内,江落等人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将他们搬进来的五鬼。等到重新抬起头时,就见到了如树林般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人”。
    ——或者是一具具奇形怪状的尸体。
    第93章
    一具具尸体被挂在天花板上,脚尖悬空。他们身上穿着属于人的衣服,也应该是人,但模样却不是人类的样子。
    尸体脸色青白,脑子鼓胀,青筋从脖子爬到脸上,眼睛都快要跟鱼似的爆出眼眶。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上沾满了粘液,粘液从脚尖滴落到地面,将他们的双腿也黏在了一起,好像成了鱼尾一样。
    面上的鼻子和眼睛逐渐融在一起,既像人,又像是在朝着鱼类转变。而他们的腹部则高高凸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好似已经怀胎八月。
    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这样惊悚的一幕,将众人震在原地,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底舱内没有风,但被吊起来的尸体却被绳子吊得微微转着圈。陆有一突然指着不远处一个男人道:“这个是……这个是李维!”
    李维双手垂在身边,低着头看着地面,他的腹部鼓得犹如装着两个篮球,大到甚至崩开了衣服纽扣。
    陆有一脸色煞白,“他们是已经死了吗?”
    但这句话问出来后,陆有一心里就有了答案。变成了这幅样子,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底舱内到处都是粘液滴落的声音,江落放缓呼吸,尽量少吸这里的空气。他看着地上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反着光的粘液,低声道:“走,我们先去找匡正。”
    匡正才被带走一个小时,绝对还变不成这幅模样。
    一行人小心的在尸体中穿梭。越往深处走,腥味越是浓烈,这种腥味犹如让他们置身在一片数年没有换过的死水里,死水里藏着腐烂的鱼虾尸体和水草,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种对鼻子的折磨。
    走着走着,一双青白的脚尖从江落的手旁擦过,江落突然一顿。
    他转过身抬起头,盯着碰到他手臂的尸体。
    尸体的眼球凸出,头被绳子勒得垂下。江落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身后的叶寻奇怪问:“江落,怎么了?”
    “叶寻,他们好像不是尸体,”江落抿抿唇,“他们应该还活着。”
    身后众人:“?!”
    卓仲秋想一想他们没死的可能就觉得一阵脊椎发寒,她低呼:“这怎么可能!我刚刚仔细观察过了,他们已经没有呼吸了。”
    江落转过头看向他们,忽然问道:“鱼是用什么呼吸的?”
    不待旁人回答,他就自言自语道:“是用腮,鼻子只是鱼群单纯的嗅觉器官。”
    叶寻跟着抬头看向尸体,短短片刻,他的额上已经泌出了一层薄汗,“把他们弄下来看看?”
    他们将一具尸体从天花板上放下来。尸体没有任何知觉,双目瞪大,诡异得仿佛在盯着他们每一个人。
    江落摸了摸他的鼻端,确实没有了呼吸。他双手向腮边两侧抚摸,没有摸到什么。手电筒往下,江落突然看到尸体咽喉两侧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小心地伸手摸去,找到了一条缝隙,他抬起表层的皮肤,下方果然是一个透着热气的鱼鳃。
    江落抬头看向其他人。
    他们盯着江落指尖的鱼鳃处,脸色复杂,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是活人。
    变成这幅模样之后还活着,谁也说不清对这些人来讲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是活人,但他快要死了,”江落低声道,“呼吸微弱,心跳衰败,最多坚持一个小时。”
    他收回手,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粘液,“船员检查你们的时候,只检查发热没发热吗?”
    叶寻收起难言的心绪,“还有眼睛。”
    江落拿着灯照向受害者的眼睛,受害者的眼球部分除了覆盖上一层雾状的白色后并没有其他的症状,他想不出这代表着什么,正要移开手时,江落突然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道:“深海里的鱼,眼睛是会退化的,对吗?”
    甚至有些鱼根本就没有眼睛,有了眼睛也起不了视物的作用。
    江落好像抓到了什么苗头,他把手电筒递给陆有一,让陆有一帮他打着光。江落仔细检查着受害者,鼻子没有变化,越过鼻子,江落掰开了受害者的嘴唇。
    一股腥味扑面而来,江落屏息,发现受害者的牙齿也发生了些变化。牙齿逐渐变为了利齿,犹如鲨鱼那般像鱼类靠拢。
    江落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血鳗鱼是一种深海鱼。
    手电筒继续往下,在受害者的腹部停下。
    腹部鼓得不正常,最可怕的是,腹部里的东西好像感应到了灯光一样,肚皮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凸起。
    这就好像是个讯号,一个凸起之后,第二个、第三个凸起接二连三冒出,转瞬就变为二三十个凹凸不平的起伏。
    这幅画面简直看得人头皮发麻,蹲在一旁的塞廖尔被吓了一跳,声音发抖道:“他肚子里,有东西。”
    “划开看看吧。”片刻后,闻人连从身上拿出匕首,让葛祝给他点了一根火柴。
    他在火柴上快速扫了遍刀刃,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将刀尖扎入了受害者的腹部,猛得划开了肚子。
    一大片黏稠腥臭的血色粘液从肚子里疯狂涌出,二三十条巴掌大小的小鱼苗顺着粘液滑到了地上,在地面上活蹦乱跳着。
    葛祝捂着嘴干呕了一声,“这都是什么?!”
    江落侧头躲开了鱼尾拍打地面时飞溅的粘液,拿着刀趁机插上了一条鱼苗,举在灯下仔细观察。
    鱼苗浑身漆黑,身上没有鳞片,如同泥鳅一般光滑。但泥鳅没有鱼尾,它却有。鱼苗的眼睛突出在脑袋两侧,眼中血红一片。
    显而易见,这是血鳗鱼的鱼苗。
    血鳗鱼的鱼苗竟然是用平民的身体养成的。
    这条血鳗鱼没有庞大到快要撑破脑皮的脑袋,并且很是脆弱,接触空气不到半分钟,就已经全部死亡。
    江落将刀尖上的鱼苗扔掉,照了照受害者的肚子内部,胃部上还粘着几个透明的圆形物,应该是孵化失败的鱼卵。
    闻人连的脸色深沉,“匡正的身体里应该也有这样的鱼卵。”
    “……而且孵化时间只用了一天一夜,”卓仲秋蹲在旁边,“李维昨天晚上才被带走,今天晚上肚子已经涨到了那么大。”
    葛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团纸堵住了鼻子里,试探地点燃一根火柴去撩那些黏在胃部的透明鱼卵。鱼卵受热后,很快就从胃壁上脱落掉下。
    “怕火。”他若有所思道。
    他们将受害者的肚子重新缝合起来,失去了鱼苗之后,受害者的肚子就像是被撑大的气球一样松垮了下来,形状难看。
    闻人连道:“走好。”
    他刀子一抹,提前让这具半鱼半人的受害者脱离了痛苦。
    江落他们继续向深处走去,很快便发现越往后走,后方被吊起来的人变化越是微小。
    “匡正?”
    一行人分散开来,小声呼喊着匡正的名字。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虚弱的敲打声。
    几个人快速地朝着声音靠近,“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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