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在逼我，二选一吗？”苏染的心紧拧着。
    楚辞没说话。
    他起身，站在那里，又深深的看了苏染一眼：“当然，你身份特殊，可以选择中立。”
    苏染偏头，对上楚辞眼里的冷意。
    两个人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可本来，他是她的上级，兄长，老师，苏染敬重他，拥呼他，他们不该是这样。
    可苏染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蓝焰说，surie最近在中东活动过。我让他给你找surie的下落。”楚辞的语气又放软了些，在她头顶上揉一下，“放心，surie如果请不到，我去跟他们解释，大家现在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是有口无心。”
    “好。”
    苏染点点头，低头，继续忙手里的事，又轻声说了句：“谢谢。”
    留给她的时间最多也就两三天，拖延久了，阿盛的腿会恶化的比从前更严重。
    ……
    陆斯年晚上又带伤参加了一个酒会。
    合作伙伴不时来跟他喝酒，畅聊，陆斯年虽然应酬着，却始终不在状态。
    耳边不时响起苏染离开时说的那句话，阿盛的女朋友曾经救过棉棉，还差点失去眼睛。
    这句话，时不时就在他耳边响一下，同时配上苏染伤心欲绝的脸。
    虽然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
    既然地下城跟楚辞是一个整体，他们就活该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谁让有人做事丧良心呢。
    可意外就出在苏染身上，一想到，她跟地下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陆斯年推开生意伙伴热情的酒杯，阴鸷着从酒会出来。
    徐坤马不停蹄的跟出来：“老大，是不是伤口发炎了？要不然，您还是听我的，去看看医生吧。”
    “我老婆就是医生，看什么？”
    陆斯年想着苏染，嘴里很自然的就带了她出来。
    可现在，他老婆去哪儿了？
    伤口没痛，但心却在痛。
    无情的女人！
    陆斯年烦躁的扒拉下头发，盯着徐坤，直直的看了好一会儿。
    徐坤都被他看毛了：“老大，我脸上有花？”
    “知道世界上有个很出名的外科医生吗？”陆斯年突然问他，“叫surie的。”
    徐坤没跟上陆斯年的思路，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surie，这么出名的医生他当然听过。
    “我知道，赫赫有名的战地医生，外科的，听说长的贼漂亮。”
    陆斯年脸一冷：“把最后三个字去掉。”
    徐坤上下打量陆斯年：“不是……老大，我们这点伤，就不用请surie了吧？随便一个赤脚医生都能搞定。”
    陆斯年唇角一抽，“我说过是请来给我看病的吗？”
    徐坤恍然大悟：“你把她请来气少奶奶，那就更不行了！少奶奶脾气大，她要吃起醋来，下回没准真能要了你的命……”
    陆斯年抬腿在徐坤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再敢给我编排绯闻，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徐坤挨了一脚，更加不明就里了。
    不是来给陆斯年看病，又不是气少奶奶的，那平白无故的，提人家干吗？
    跟着陆斯年下到地库，要上车时，才听陆斯年冷冷的说：“先打听下surie的下落，有消息了，告诉我。”
    徐坤小腿有点抽筋，他们老大，这是要搞事情啊。
    ……
    深夜，苏染依旧陪着小七守在医院。
    虽然小七还是不理她，可也没再说什么伤人的话了。
    一阵诱人的香味传来，楚辞提着两份打包好的面进来，递给苏染和小七，一人一份。
    “不是一直没吃饭？赶紧吃吧。”
    他又给苏染拿过来剥好的筷子。
    他是用受伤的那只手递的，虽然穿了外套，看不太出来，但他的伤口也很深。
    比她扎陆斯年那一下可严重多了。
    “你的伤，又看过医生没有？”苏染关切的问。
    “终于想起我来了？”
    楚辞清隽的眸子闪过清辉，可看到小七还在，又把调情的话咽下去。
    “我没事，你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
    小七端着面站起来：“你们聊吧，我出去吃。”
    苏染要叫住她，可楚辞却给她使了个眼色。
    小七一走，楚辞将一个ip地址发给苏染：“听说是surie的，你试试。”
    苏染看着那个地址，心头一暖，看楚辞的目光有些复杂。
    “对不起啊，之前我那样说你，话重了。”
    她指责楚辞没有尽力，现在想来，楚辞未必不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她。毕竟现在她和队友们关系紧张，若是她找到surie，并治好阿盛的腿，大家对她的怨言就不会那么多了。
    楚辞温柔一笑：“看来，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苏染，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想想，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苏染的心微拧，是啊，楚辞对她，一直温文尔雅，和善的不行。
    他陪她走过最痛苦的日子，带她加入地下城，带她入了医学的大门，还教会她很多……
    这样亦师亦兄的伙伴，如果没有横生这些枝节，该有多好。
    吃过晚饭，苏染的朋友也给她发来了有关surie的消息，结合楚辞给她的，两边综合一下，她总算在网上联络到了这位传言中最大牌的外科医生。
    苏染在网上跟她说自己的诉求，怕太敏感，她都没提地下城三个字。
    surie的态度很高冷，一口回绝了苏染。
    苏染又问她是不是钱的问题，surie说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总之，沟通了半天，本就不擅长求人的苏染，有点头大。
    可惜她学是的中医，和外科是两个体系，不然，她都想亲自上手了。
    苏染看一眼还在icu里的阿盛，咬了下牙，索性跟对方谈判起来。
    “我知道surie你不爱财，但你总有特别想要达成的心愿和目标，或者，我们可以交换条件。你帮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
    surie：“语气很大，你配和我谈条件？你以为你是谁？”
    surie正在战场上救治伤员，这一场仗打下来，死伤惨重。刚刚一连做了十台手术，精神和体力已经耗到极致，碰到这种无名之辈的骚扰，她实在懒的应付。
    正要关电脑，旁边经过的同事突然看着她的电脑，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