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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自重(作者:石阿措)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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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对别的女子也是这般说的?"
    "不,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哦。"
    梅英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起誓,"好了,我信你。"说着"扑哧"一声,掩唇笑了起来,那满带娇羞的笑容,令花洛不禁目光一沉。
    察觉他热切的视线,梅英敛了笑容,问:"怎么这般盯着我看?"
    花洛缓缓凑到她耳边,咬了一口她柔嫩的耳垂,低语暧昧道:"你这一笑,令为夫恨不得……"最后几个字轻浮得令人面红耳赤,然而他却说得如此轻松自如。
    梅英脸瞬间灼热似火,吞吞吐吐地斥道:"你够了,青天白日的,你竟然……竟然说这么下流的话……"
    花洛丝毫不见收敛,反而搂着她的腰,轻笑道:"你我夫妻,怎能说是下流呢,难道娘子面对为夫这般丰神俊朗的面容,偶尔就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吗?"
    梅英推开他的手,"我……我才没有。"
    "心虚了呢。"
    "我没有。"
    "有。"
    "……"
    "……"
    梅英气得伸出拳头,猛地朝他胸膛便是一记重捶,"嗯……"花洛捂着胸口,闷哼出声。
    "你个色情狂!"梅英也不顾他疼是不疼,便起身逃开了。
    留下一脸懊悔不已的花洛。
    第九十六章 记忆
    夜里。
    花洛身着睡袍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茶杯,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杯沿,凤眸扫向正在铺床的梅英,眸中熠熠生辉。
    事实上,梅英早就铺好床了,只是背后那道视线太过热烈,令她如芒在背,而且一想到他今日说的那话,真叫人羞耻,于是磨磨蹭蹭起来,也下不定决心唤他歇下。
    但听茶杯放下的声音,随即脚步声也响了起来,梅英心咯噔猛跳一下,花洛已自背后拥她入怀,梅英身子一僵,慌忙推开他,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耳根微微发热,"我……我还是去和墨香睡吧。"
    花洛坐于床缘,蹙眉不满道:"我是你夫君,还是墨香是你夫君?"
    梅英愕然,之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墨香是女的,这个醋你也要吃吗?"
    花洛伸手把她一拽令她坐于他的腿上,又钳制着她的腰,不许她乱动,笑吟吟道:"总之以后你不要总是和墨香待在一起。"
    梅英只觉得这姿势过于了暧昧,而且他身上的兰麝香气总是扰得她心神不定,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这股香气愈发浓郁起来,这人怎这般爱用熏香?心中不由十分别扭,却又不得不凝神向他解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墨香是好姐妹。"
    花洛不肯承认是自己想太多,干脆以威胁性的口吻道:"总之,我是你的夫君,你要听我的,你以后只能和我睡一起。"
    梅英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问道:"那你只和我一人睡么?"
    "当然,不然我还能和谁睡?"花洛回答得极其干脆,似是觉得她的问题有些荒唐。
    梅英哼了一声,略带醋味道:"你舍得放弃外面的莺莺燕燕么?"正所谓本性难移,虽然娶了她,但总会有腻烦的一天吧。
    "什么莺莺燕燕?"花洛尴尬之色一掠而过,随后伸手托起她的脸,深情款款道:"外面的莺莺燕燕怎及得了娘子你风情万种?"
    风情万种?这人最近对她说甜言蜜语说上瘾了么?梅英秀眉微挑了挑,"夫君,你确定这词能够用在我身上么?"
    花洛对她这挑逗的眼神爱得不行,忽地一个翻转,将她压倒在床榻上,手爱抚着她的细腰,凤眸紧攫她氤氲的水眸,沙哑着声:"你的一颦一笑,皆能轻易撩拨为夫的心弦,这不叫风情万种叫什么?"
    "喂,不许胡来。"梅英双手挡在胸前,一脸正气道,毕竟这里是清修之地啊。
    花洛眯着凤眼发笑,"保证不胡来,那么亲爱的娘子,可以歇下了么?为夫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既然困了,就赶紧睡吧。"梅英害怕他反悔,连忙道。
    * * *
    翌日,梅英花洛两人用完早膳,即关在房中说体己话,正逢昨日那道人来敲门,说是玄阳真人已经回了观里。
    梅英和花洛便收拾了一番后,跟随着那道人往花煜的居处而去。
    梅英一路上皆惴惴不安,花洛不露声色地靠近她几分,伸手牵住了她冰凉冒汗的手,并将之掩藏于袖袍下,不至于让人发现不妥,如此亲密体贴的举动不由让梅英稍稍安下心来,抬眸瞄向他,他依旧目视前方,一派坦然惬意,梅英唇角不禁浮起浅笑。由不得她再多思考,几人已转进一月洞门,来至一处房屋。
    但见院中十分空旷,中间一座假山,假山石上长着零星半点的花草,假山右侧生长这几杆翠竹,枝叶倒是扶疏,里面但闻清脆宛转的鸟声,其余的便只是清虚户牖,明窗净几了。
    "真人,王爷王妃到。"道人叩门的时候,花煜正在书架旁整理经卷,闻声回转过头。
    当他看到门外恭然立着的女子之时,手中的经卷猛然间砸地。
    “杏娘……”
    花煜那双平静如湖的眸子霎那间泛起强烈的波动,脸上绽放异样的色彩,以致于他竟脱口而出那个令他曾经魂牵梦绕,眷念无限却从来不曾再提起过的名字。
    不过是瞬间的激动,等他醒悟过来那女子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眼前之后,眸中汹涌的激流瞬间化作了一滩死水,却是无尽的空洞寂寥。
    当梅英对上花煜那双眸子时,头顿时一阵晕眩,一股深刻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眼前蓦然闪过梦中那拿着刀的男子身影。
    "你们来了。"花煜敛了敛情绪,再说话时已是一派云淡风轻,说着朝他们走来。
    "不要过来!"梅英突然悸栗的叫道。
    花洛忙扶住她,紧张道:"怎么了?"
    梅英瞳孔放大,恐惧地瞪着花煜那面庞,分不清幻觉或是现实,总觉得他似乎正望着,猛地惊叫一声,"叫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别怕,我在。"花煜忙抱住她不停地安抚她,梅英缩进花洛的怀中,颤颤发抖,呼吸也急促起来,"不要……不要让他靠近我……"
    一旁的道人对这突发的情况一头雾水,因此知识点呆呆的站着,花洛则以眼示意花煜。
    花煜只好后退,然心中却察觉到了什么。
    梅英此刻只头痛欲裂,脑海中那些恐怖画面,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席卷而来。"头好痛,好痛,带我走,带我走!"
    花洛心口一紧,平生第一次手忙脚乱起来,急切道:"好好,我带你走,别怕……我这就带你。"说着立即将她打横抱起,也顾不得与花煜辞别,匆匆离开了此处。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 * *
    花洛坐在床边,守着昏迷过去的梅英,墨香听闻消息也匆匆赶了来,见花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好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梅英的眉头忽地紧蹙,脸上隐有痛楚之色,"别过来,别过来……"泪水瞬间布满了整张脸。
    花洛凤眸中闪过惊慌,急切地呼唤道:"丫头,快醒醒……"
    梅英正沉陷于梦魇之中无法自拔,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唤,她咬紧了下唇,伸手凭空乱抓,似乎想抓住点什么。
    花洛心口一阵阵揪疼,恨不得替她去承受这份痛苦,想伸手过去掰开她的唇齿,不让她咬伤自己,却被她抓到手腕,指甲蓦地嵌入血肉里,花洛眉却蹙也不蹙一下,如此能感受到她的痛吧?用着无比温柔的语气道:"别怕,不论如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的唇齿,待她稍微放松下来,花洛紧握住她的手,一边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
    少顷,梅英恢复了平静,花洛因为绷紧而隐隐窒痛的心脏终于有所缓解。
    墨香见状终于忍不住担心地问道:"爷,梅英这是怎么回事?"
    花洛发怔地望了梅英半晌,才抬眸看向墨香,只见他眼眶有些泛红,虚气道:"墨香,你替我守着她一下,我出去一躺。"
    墨香欲言又止,终究只是道:"爷,您放心,我会守着她的。"
    花洛起身,脚步忽觉一软差点栽倒,幸扶住了椅背,墨香做出了个虚扶的姿势,花洛却道"没事"便迈步出门了。
    墨香抬眸望着那微颓的背影,哪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墨香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爷他们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九十七章 父子
    花洛在回廊内与花煜撞见,两人神色各异。
    “孩儿见过父亲。”花洛行了个长辈礼,抬眸直视他,几年未见,他老了许多,但见其两鬓如霜,额头眼尾皱纹横生,不过却端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花洛礼貌而客气道:"孩儿有些事想请教您。"
    花煜微怔,而后道:"去我那说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你。"
    两人的表现若让旁人看见,绝对想象不到这会是一对父子,倒更像是陌生人,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渠。
    花煜把花洛引进了他的书斋,书斋不是十分宽敞,但整洁明亮,正中间挂着一轴琴高乘鲤图。书架上整齐的摆满了各种书籍,大多是《道德经》、《列子》等一道家书籍。左边放着朱红厨柜四个,那里面大概收藏着经典,书桌上也放着经卷数帙。
    两人同坐桌前,花煜为他倒了杯茶,花洛却碰也未碰。
    花洛从见到他那一刻起,眉头便不曾舒展过,花煜心中微微叹息,继而细细打量了花洛一番,不过弹指间,他便已长大成人,相貌更属人中龙凤,如今又成了家,花煜只觉欣慰无比。
    "那……那孩子是怎么回事?"花煜突然想起梅英来,又见花洛缄口不言,于是只先开口问道。
    "她似乎很害怕看见你。"花洛神色淡漠,令人无法得知他内心的想法。
    "她是杏娘的孩子?"哪怕将情爱看作了浮云,他依旧有着一丝期待。
    花洛长眉微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沉默片刻,忽又补充道:"她十年前失忆过。"
    十年前?"刚好是那一年……"花煜的声音很轻,似是对花洛说,又像在喃喃自语,花煜将视线放在了窗外穿梭在修竹间互相追逐打闹的一对雀儿身上,一股悲凉自心底而生。
    良久的无话。花洛凝望着他父亲忽然变得沧桑的脸,定了定神,忽然问道:"杏姨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当年的你为何不质问我?为何却等到现在才问?"花煜收回视线看他,反问道,眸中似乎有着了然之色。
    花洛掩藏在袖袍下的手渐渐收紧,一时无言以对。
    "你是否觉得我是求之不得,所以选择毁掉?"
    花洛微愣,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花煜继续道:"而你虽如此认为,却不敢向我质问答案,因为我是你的父亲,你怕真相正如你若所的那般,你怕你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所以宁愿抱愧,宁愿痛苦也要选择去逃避这个真相。"
    花洛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忽然,他自嘲地笑了起来,"没错,你都猜对了。我的确是个懦弱之人。"
    "不,我才是最懦弱的那个人,当年,我的兵权被皇上剥夺我无能为力,心爱之人在我面前惨死,我更加无能为力。”花煜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眸中似乎多了几分戚戚,而后继续道:
    “那一瞬间,活着仿佛彻底失去了意义,可是我却不敢跟着她去死,更无法为她报仇,我很痛苦,并且将这种痛苦无限放大,我甚至希望周围的人也跟着我一起承受这种痛苦。你是我的儿子,我却从来没有为你思考过半分,哪怕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我也不愿去解释分毫,作为父亲,我是如此的不合格。"
    花洛垂眸冷笑,掩饰眸中的诧异,"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的确是没意义了,十年的时间,情爱痴缠,富贵功名对我来说不过如同浮云一般,我本以为你已然释怀,不过以今日来看,你似乎依旧沉浸于痛苦之中。"
    花洛痛恨他的淡然。
    花煜将视线转回到了门外,那两只不知烦恼为何的雀儿仍在葱郁的翠竹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阳光很好,透过敞开的窗子洒落进来,他的心却如同无风的平静湖面如何也激不起丝毫涟漪。
    "凶手不是我。"花煜忽然道,再看向他时,神色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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