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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车[无限流]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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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泥土中露出一角草席,两人连忙拨开浮土:果然是具被草席裹着的无头尸首。蓝衣裳黑靴子,腰带污秽不堪,不过埋得久了自然如此,还能动弹的手指戴着铁扳指。柏寒一把拔下它靴子,白袜子缝着宝蓝边,万岁!压抑着激动搜他身上,果然找出个钱袋,里面装着银锭和一把钥匙。
    “就是它,就是它。”柏寒高兴地无语伦次,跳起来挂在大黑狗脖子上:“小田切贡你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行你怎么这么厉害~”
    替她捏把冷汗的胖子一屁股坐在土堆上用手掌扇风,喃喃道:“好好一只狗,可惜是小日本的。”
    柏寒忙不迭解释:“藏獒,藏獒好不好?只不过它被带到日本而已。我给你起个中国名字吧?”后面这话是对大黑狗说的,它正忙着抖落遍体尘土。
    “张洛生,张洛生!”柏寒朝着没头尸首大叫,它茫然从土坑里坐起身体,显然对自己名字有反应。胖子见柏寒有点恶心,抢先扶着它起来,“张洛生啊,算你命好,被埋在这里几百年还能被我们找着,走吧,赶紧找你脑袋去。”
    没头尸首显然也不反对,可惜被埋得久了僵硬迟缓,半天才颤巍巍走到墓地边缘。柏寒刚和胖子商量用根绳子拽着它走,等得不耐烦的大黑狗一口叼起它大步朝幽州城奔跑,没头尸首一路手脚舞动着实可怖,两人自然欢呼紧紧跟随。
    说到喜悦没人比得过张洛生的人头。这次它刚刚滚到没头尸首脚下就激动地大喊起来:“可算回来了!我可算有手有脚了,不用再藏在这里了,呜呜。”当着两人嚎啕大哭。
    似乎应该感动才对?可惜柏寒打心底期望离这个古怪人头远点,对墓地更是敬而远之,屏住呼吸盯着车票:怎么回事?没有变化?再看人头正指挥身体笨手笨脚把自己安在脖颈上,又喊着:“那个婆娘!快帮我找针线来!”
    倒霉,任务还不算完。柏寒没好气地喊:“你才是婆娘,快说哪里卖针线?”
    此时此刻聚集在落脚地的新人正商量着出去打探消息。短短几天时间,他们已经越过嗤之以鼻、恐惧崩溃等等阶段面对现实,继而想尽快适应任务世界了。
    有两人陪小雀斑去医馆,壮年男子对其他六人说:“我打算去故宫帮梁队长的忙。”另外两人也赞同,显然是商量好的--他们打算和二等座乘客混个脸熟,回到蓬莱多弄些物资。
    有个女生踌躇不前:“铁狮子变活了,万一~”
    壮年男子显然考虑过:“故宫离这里才两公里,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真遇到什么事抗一抗就过去了。再说今天总比明天后天安全,我们去看看,危险就撤退。”
    他说做就做,给小雀斑三人留了字条便带着同伴离开了。剩下四人倒有三个女人,胆子不大,商量半天决定乘坐凌晨四点的马车绕城一周:熟悉地形也很重要嘛。
    说是熟悉地形,四人却缩在车厢里吓得半死,连窗外都没顾得上看几眼:陆续上来几位奇形怪状的乘客,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们仿佛觊觎肥肉的苍蝇。好在马车速度确实快,绕城一周返回正阳门后四人战战兢兢想下车却发现车门紧闭。
    一个女生喊:“开门啊,车钱早给你了。”
    中年汉子从前面露出面孔:“把我车厢弄脏了,赔钱,赔六百两。”他指的是一位衣裳染上鲜血的女生:刚才帮小雀斑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金银元宝四个人是不缺的,可凭什么白白给他?那位衣裳染血的女生更是吝啬惯了:她平时去淘宝买东西还得三番五次砍价,哪肯吃这种闷亏?指着车厢喊:“凭什么?你事先又没说,再说你的车一点都没弄脏。”
    中年汉子满脸喜悦:“你是不给钱了?想赖账对不对?”
    “谁赖账?明明是你不讲理。”衣裳染血女生愤愤地喊:“快开门,要不然投诉你。”另一个女生胆子小,又想起柏寒等人的话,拉拉她衣角:“算了,我们又不缺钱...”
    中年汉子的脸突兀消失了。也不能怎么样嘛,女生得意地想,紧接着发现栖身的车厢逐渐变了模样:两侧座椅化成尖利雪白的牙齿,脚底车厢柔软温热如舌头,头顶也慢慢压迫下来。“救命啊,啊~”
    绝望凄惨的求救声合着肢体碎裂的咯吱声格外刺耳,却没能引来刚好路过的几个行人任何关注。车厢外表没变,内里却显然发生残酷的事情。津津有味咀嚼着的中年汉子嘴边不停渗出鲜血,伸出舌头舔尽,这才回身打开车厢门:马车内部毫无异常,四个活人却没了影子。
    “驾!”他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摸着肚子喃喃自语:“才四个,太少了。还有三天....”
    当然柏寒并不知道这些,她正有些厌恶地尽量离自己的狗近一些。
    眼前情景可以放进任何经典恐怖电影压轴:张洛生正穿针引线缝着自己的脑袋。看得出他心花怒放,哼着不知名的歌儿憧憬自己美好未来,手上活儿也很细,还时不时要求:“把火把照的清楚点!”
    针线是柏寒跑到城中买的,事先和老板说“要缝合身体”,见怪不怪的老板推荐给她一种据说效果最好的丝线,价格也着实不菲:一百两黄金一轴线,好在柏寒并不缺钱。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张洛生试着左右转动脑袋,除了脖颈多了一圈黑线之外相当灵便;柏寒欣喜地发觉车票任务又变了:替百花深处胡同的赵蓉娘找回失踪的丈夫宋振秋。
    好像听说过这条胡同--难道我以后负责失物招领么?腹诽不已的柏寒想朝张洛生问问路,后者却压根不再搭理她,活动着手脚哈哈大笑。过河拆桥!两人只好自行离开。
    在城里打听出地址的时候,幽州城的第四夜也随着阳光消逝,奔波整夜的两人站在北京街头联系队友便返回落脚地点休息。第二天中午吃铜锅涮肉,柏寒把自己心爱的狗夸奖得天上有地下无。值得庆贺的是,队友们也都顺利进入第三个任务阶段,除去梁瑀生三人任务柏寒已经知道了,曹铮新任务是“杀死什刹海的镇海兽。”
    镇海兽?柏寒记得第一晚在城中听一对母女提起过,不知是不是曹铮任务里这只。五人约好晚间依旧分头行事:如果有新任务就继续,没有更好,立刻帮大家的忙。
    一等座五人依然没有现身,打来电话的宋麟段叔听起来很是疲惫:镇压玉泉山孽龙总算完成,新任务是镇压北海九龙壁,一行人打算直接过去。他们虽然能联手行动,“孽龙”却显然比找砚台找身体强大多了,任务难度可想而知。
    “九龙壁啊?”柏寒对北海公园并不陌生,“我去过好几次,还在湖里划过船呢,每年八月份荷花莲蓬好看极了,一堆人架着□□短炮跟岸边照相。”
    正往锅里夹肉的梁瑀生停下筷子,“北海啊,有首特别有名的歌儿,我们小时候唱的。”不等他说话,赵邯郸抢着开口:“让我们荡起双桨,唉,你们这些九零后真是没童年啊。”
    柏寒怒目而视,“谁说我不会唱?”又对身旁闷头吃肉的沈百福曹铮说:“八零后有什么好?”徒弟百忙中接茬:“老梆菜!”
    就连改用左手吃饭的小雀斑也忍俊不禁。说起来幽州城医馆水准相当高,替她清洗伤口涂药包扎处理得井井有条,还开了镇痛麻药,叮嘱第二天再去换药,一夜下来虽然不能活动却已不太疼了。大家本来劝她去北京三甲医院看看,小雀斑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连身份证都没有,挂号都成难题。
    其实今天气氛并不好,几人也是苦中作乐:隔壁新人们像霜打茄子般蔫了。留在根据地的四人凭空失踪,现场完全没有受到攻击的蛛丝马迹。幸存者崩溃之余成了惊弓之鸟,昨晚赶去故宫的壮年汉子说:“梁队长,让我们跟着你帮把手吧,根据地也不安全。”
    这倒也是,确实缺少人手的梁瑀生和队友商量几句便把丑话说在前头:“先说好了,剩下三天一天比一天危险,真遇到精怪鬼魂我们自顾不暇,顶多互相有个照应。”
    壮年男子苦笑着看看其余四人,“那也成,总比单独待着强啊。”
    当下重新分队,剩余五名新人也分开跟随柏寒队伍帮忙;受伤的小雀斑却落了单,索性决定整晚待在医馆观望。
    几个小时之后,站在北京城百花深处胡同口的柏寒静静等待幽州城的第五次降临,身边还有胖子和新人眯缝眼。大黑狗从地底冒出来伸着懒腰,柏寒提醒两人:“小心点,注意安全!”才当先朝胡同里走去。
    这是条东西朝向的老旧胡同,深红碎砖砌成的墙面,远远望去狭长曲折看不到尽头。颇有年头的合抱绿树从路边或者两侧围墙里探出茂密枝叶,织成一顶顶青翠大伞,经年见不到阳光的南墙生满青苔。
    没走几步就有个缝着件男子旧衣的老婆婆,白发苍苍面容慈祥,柏寒忽然想起家中的外婆。“老婆婆,朝您打听个人。”
    老婆婆双手不停,只用浑浊的目光打量三人一眼:“闺女,我也跟你打听个人。”
    哎?柏寒茫然说:“我打听住在这条胡同里的赵蓉娘,她丈夫姓宋,宋振秋。您打听谁?”
    “赵蓉娘啊。”老婆婆用一种“原来是她”的口吻轻松地指指胡同前头,“再往前走十三户就是她家,门前树上有个喜鹊搭的窝。你们从外乡来,见过我儿子没有?”
    她儿子?三人面面相觑,柏寒摇摇头:“没见过。”又觉得不太合适,多问一句:“您儿子叫什么?”
    老婆婆脱口而出,“钱大壮。”又失望地望着她,仿佛柏寒隐瞒真情似的。柏寒只好谢过她匆匆离去。十一十二,第十三家门外果然有棵参天大树,树上垒着个轮胎大小的鸟窝。
    “就是这里吧?”柏寒上前敲敲黑漆大门,“是宋振秋家吗?”
    挂在门角的风铃响动,没多久院里便传来动静,大门很快开了。迎面是个眉目含愁的花信少妇,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男童,困惑地说:“你们是?”
    尽管比不上老刘能忽悠,时常经历没头没脑任务的柏寒也善于编造故事了。“我们是外乡人,以前和宋振秋很聊得来,这回路过幽州想来拜访他--你是赵蓉娘吧?”
    赵蓉娘险些落下泪来,退后几步:“我就是他妻子,请进吧。”大概压抑太久,几杯热茶的功夫,她已经对三位“丈夫故友”深信不疑了。“那年朝廷大举征兵西征十日国,我家官人也跟着上战场。我给他擦净铠甲带好干粮,他亲手磨亮铁枪盾牌,临走时说,只要活着就一定回来,这一走就是九百年。”
    九百年前的约定挺感人:影视剧都是这种题材。柏寒抓住线索:“十日国在什么地方?其他的人回来了吗?朝廷有什么说法?你到哪里找过他?”
    赵蓉娘掩面痛哭:“从德胜门出去朝北走三个月才到十日国,我带着孩子没法走去。那次朝廷打了败仗,领兵将军当场自尽,跟他一起的同僚邻居也都没有回来,我们到官府询问却被赶了出来....”乖乖吃糖豆的孩童哄她:“娘,你又哭了,说好不哭的。”
    话音未落,大门传来砰砰响动,外面风铃也清脆作响,是谁?
    第129章 苦海幽州八
    2017年月5日
    是胡同口那个老婆婆, 颤巍巍扶着大门:“紧赶慢赶半天....我家大壮和宋振秋一起走的, 既然你们找小宋, 有我家大壮的信儿没有?”
    得, 宋振秋还没影儿呢, 又冒出个钱大壮--平白给了人家希望, 自己却根本帮不了她。有点内疚的柏寒摇摇头, 把对赵蓉娘的说辞重复一遍,“我们也没消息, 想帮忙找找,您有什么线索吗?”
    一老一小两个妇人摇头哭泣, 只说起初还收到过书信,后来便没了音讯;打仗败了北, 幽州城开始还准备再次远征, 后来邻国出面调停,朝廷心生畏惧只好就此罢手,时间久了再没人提起。
    不对啊,兵士在战场死亡就此阴阳两隔很正常;可这里的人都不会死去, 为什么几百年都不回幽州?难道也和张洛生一样被困住了?柏寒百思不得其解, 仔细问了又问,两人只把当年情形仔细说了, 其他却一筹莫展:“这么多年连句口信也没有, 只好日日到德胜门等候....”
    德胜门。受够同名同姓张洛生的苦头,柏寒这次很是谨慎,问清宋振秋“下巴有个黑痣, 左耳少了一小块”,又朝赵蓉娘要了信物;老婆婆也紧着说儿子“脖子长着红胎记”,不容分说塞了件旧衫过来,柏寒只好收了。
    既然没有其他线索,三人便告辞了,赵蓉娘携着男童和老婆婆眼巴巴送到门口:“有了信儿千万说一声!我在家里等!”
    “第一,宋振秋没死,只是被困住了;第二,那个十日国要搞清楚,可我不觉得必须去那里:走三个月实在太远了。”走在百花深处胡同的柏寒匆匆总结,“还有,他们曾经写过信回来,后来才断了的。”
    胖子绞尽脑汁:“会不会他们犯了军规被关起来了?”眯缝眼朝回望去,“这两个一看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不灵通,我们去城里打听打听吧?”
    那是肯定,古代不像现代资讯共享,拖家带口的闺阁女子哪儿有什么消息?柏寒灵机一动:“对了,我头一个任务那个周秀才可是读书人,肯定多多少少知道点,走,找他去。”
    可惜周秀才不在家。柳巷周家门口连写着“奠”的白灯笼都没摘下来,大门却怎么也敲不开,柏寒毫不客气的破门而入。院落屋中空无一人,连床底下都空荡荡的,八成这位好不容易收回家传宝物的秀才出门避风头去了。
    无可奈何的柏寒只好和两位同伴约定:“分头打探消息,现在上午八点,中午十二点在城中医馆门口集合,刚好可以看看小雀斑。”
    既然没死掉,宋振秋为什么不回幽州?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肯定有问题。柏寒不停挑着城中年纪大的居民打听,大概脸生的缘故,得到答复都是“不知道”“没听说过”。路过春熙楼时柏寒肚里咕咕作响,有个念头忽然随着肉包子香气飘入脑海:张洛生是个神经病,干脆找那个卖鞋垫的老婆婆试试?反正就在附近。
    说做就做,先去春熙楼买十屉肉包子,又去桂香斋拎了十斤芙蓉糕,柏寒这才去找老婆婆。后者面前依然摆满鞋垫、布老虎之类,笑眯眯做着针线活儿,不时和身畔一位黑衣老者聊几句--头发用木簪挽成发髻,手上戴着扳指,脖颈一圈黑线:那是张洛生!
    柏寒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停住脚步,立刻被两人发觉了。焕然一新的张洛生朝大黑狗翻着白眼,老婆婆倒友好地朝她招手:“你可帮了他的大忙。”
    坐到婆婆对面的柏寒满脸笑容,把吃食双手奉上:“记得您爱吃这个,趁热尝尝。”
    老婆婆乐得见牙不见眼,老实不客气把笼屉拉到面前,又招呼张洛生:“赶紧的,这可是闺女心意。”张洛生依然桀骜不驯地仰头望天,只捏起肉包子塞进嘴里。
    风卷残云般再次一扫而空的老婆婆抹抹嘴巴,“说吧,有什么事找我们?”
    有门儿!柏寒立刻把宋振秋的事情说了:“您说听说过这事么?”
    “哈哈哈哈。”老婆婆笑得前仰后合,“你这闺女也怪,什么闲事都管。宋振秋不在幽州城,以后也回不来了,你劝他老婆赶紧改嫁。”
    柏寒奇怪地问:“他既然好好的,为什么不回来?”
    “回不来了。”老婆婆意味深长地望着柏寒,声音压得很低:“上阵杀敌的将士只要出了德胜门,就必须打原路回来;可既然是德胜门,打了败仗的怎么进的来?”
    德胜门,得胜门?打了败仗的将士就进不了幽州?这个理由荒谬得可笑,可在这个诡异莫名的世界似乎也有道理。柏寒连忙追问:“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老婆婆显然觉得很滑稽,呵呵笑起来:“世上又不是只有一座幽州城,十日国厌火国羽民国三苗国哪里去不得?换个地方照样成家过日子,你说的这个宋振秋八成早就走得远远的喽。”
    不对,既然如此,赵蓉娘和钱大壮母亲怎么天天等得望眼欲穿?柏寒刚要再问,老婆婆显然看透她的迷惑:“闺女,我跟你说的这些等闲人都不晓得:你自己想,天下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若是知道了这一条,哪里还有将士肯披甲出征?”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柏寒依然满腹疑问,张洛生冷不丁来了一句:“我家长辈以前官至宰相,自然知道的比你多的多。”
    原来如此。等等,局面更复杂了:在幽州城寻人还有希望,扩大到这个世界其他乱七八糟的城市就完蛋了--愁眉不展的赵蓉娘和吃着糖豆的孩童身影出现在柏寒脑海,宋振秋应该也很想念她们吧?
    “婆婆,如果这个宋振秋进不了幽州,也没去别的城市,他能怎么办?”柏寒锲而不舍地追问,“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其他可待的地方?”
    老婆婆想了想,话里带了几分同情:“那就只能上百望山了。”伸指在地上划了个方块“这是幽州”,城北靠左画个门户“德胜门”又在城外西北画了座小山“百望山,进不了城又不想走的人都聚在山上,我也只是听说过。”
    看着倒不算远,柏寒立刻拿出纸笔照着描画,确认地图无误才收好。“谢谢您了,您可真是帮了大忙。”哄得老婆婆高兴的很。气氛和谐欢乐,柏寒趁机问起张洛生气急败坏骂过自己那句“再过三天吃的渣都不剩”:“我是外乡人,什么也不懂;前几天好好地,昨天帮他找身体的时候差点被铁狮子坟的狮子咬了,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答话的却是张洛生。他连连冷笑着:“下回就不是差点了。幸亏你在城里,现在到城边溜达溜达试试?”
    老婆婆白他一眼:“甭搭理他。幽州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外头来的都得过鬼门关;好在瞧着你也是有本事的,只要抗过七天,城里妖精野怪就不会再找你麻烦,幽州城任意通行。”
    就是灵异任务的鬼门关嘛,柏寒没太吃惊,又打听半天才朝两人告别。早过了三人约好的时间,匆忙奔到医馆门口的柏寒发觉眯缝眼等在这里,胖子却没有踪影。这家伙去哪里了?探望小雀斑之后的柏寒心急如焚,准备离开的时候发觉胖子远远跑过来:“这儿呢!”
    不等两人发问,他抢先说:“我碰上只小兔子精,这么大,还骑着只大猫。”
    兔子精?他被兔子精怪攻击了?被任务折腾得头疼欲裂的柏寒根本没反应过来,听到眯缝眼羡慕的吸气声才恍然大悟:“你遇到守护神了?”
    胖子神情足可以用得意自豪来形容:“好像是,大老远朝我招手,让我帮它把糖葫芦抢回来--听说被一个叫海马的东西叼跑了,住在故宫太和殿屋顶上。”
    “你可真行啊!”柏寒拍拍他肩膀由衷赞叹,胖子激动地语无伦次:“开始我还以为眼花了,弄不好兔子精要吃我;又瞧着像是唱大戏的小孩,俩耳朵那么长。当时我脑袋嗡的一声....”
    唱大戏还骑着猫,俩耳朵?柏寒忽然眼熟--这不是北京兔爷么?她的室友张彦是个老北京,每年春节中秋都弄回不少这类民俗玩意,有家自己和她常去的老北京饭馆就有一道捏成兔爷造型的招牌土豆泥。
    “你办你的事吧,不行叫上小雀斑。”柏寒爽快地答:“统共也没两天了,抓紧时间--我得走了。”
    胖子有点不好意思,搓着手说:“说是帮你的忙,我自己倒....”柏寒连忙打断:“别谦虚了,守护神永远第一,拜拜。”
    百望山相当遥远,出了德胜门沿着大道径直向北走上几十公里还要改朝西北通过大片荒野。城中租来的马车无论如何不肯离开大路,任柏寒再出几倍金条也没用,等俩人一下车就头也不回朝着幽州城奔去。
    大概很危险。柏寒提醒眯缝眼小心,拔出短剑顺着狭窄小路戒备前行,大黑狗走在前头。荒凉野草没过腰部,远处星星点点闪动野兽目光,不过大概两条小蛇在,两人并没受到野兽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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