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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当京城表小姐啊!!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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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连夜休整,总算肃清bug,‘好人积分’终于有了新的定义。
    ——此后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概不兑换积分,除非严惊蛰做的事影响到很多人。
    比方说上山给临川军报信。
    规则改动后,严惊蛰并无不开心,她点来绿板看了看。
    这些天她狠狠的赚了一波,兑换了60个积分,加上揭举叛军突袭系统奖励的100积分,她现在一共拥有160个积分。
    [宿主先还系统账上的3847积分呢,还是选择开启抽奖系统?]
    虽然很不满严惊蛰不听它的意见前往京城,但系统依然尽职的引导严惊蛰完成一年内的积分兑换。
    “当然是开启抽奖。”严惊蛰兴奋的苍蝇搓手。
    系统也很激动:[160积分,可以抽奖四次,开始抽奖——]
    雍州去洛丰郡这段官道上的春雪早已融化干净,车夫赶车格外顺畅,车轿内的严惊蛰双手紧攥,一颗心高高吊起。
    识海中的系统同样如此,一人一统皆紧张的静候。
    一阵阵悦耳的铜铃声后,橱窗‘砰’的一下冒出团团炫彩的烟花,严惊蛰瞠目眼前这幕漂亮的景观,系统咳了咳,示意严惊蛰看奖品。
    视线往橱柜上方挪,待看到橱窗上熟悉的药丸,严惊蛰‘啊’的一声尖叫,旋即捂嘴。
    老实巴交的车夫立马吁停马车,脸贴在布帘上粗着嗓子问:“姑娘怎么了,可是颠着了?”
    刚才拐弯拐的急,车夫生怕得罪了严惊蛰,要知道严惊蛰赁他去洛丰郡可是花了大本钱,足足给了十两!
    “无碍,茶水烫到嘴而已。”严惊蛰回过神,含糊着跟车夫解释。
    茶水烫不烫,严惊蛰暂且不知道,她只知道橱柜上的药丸真的烫嘴,呸,烫手。
    此时四个精致的红瓷玉瓶静静的躺在桌上,瓶身亭亭玉立,如观音大士手中的净瓶,敞开的瓶口内盛有药丸。
    之前吃避寒丸和隐身丸都是匆匆咽下,她都没好好的观摩一番,眼下倒出所有药丸后,她撩开车帘,明亮的日光照进来,落在颗颗圆滚滚的药丸之上。
    几粒药丸黝黑反光,外观上几乎看不出差别,幸好上面标了小字方便辨认,她细细的数了数,四瓶药丸一共有7颗,三粒避寒丸,三粒隐身丸,最后一粒很古怪,叫疾走丸。
    严惊蛰睨视自己的跛腿,默默的将这颗疾走丸收进荷包,剩余的全交给系统还账。
    系统发出‘叮’的一声,须臾,绿板上的数字发生了变化。
    这些天严惊蛰已经适应了所谓的‘简体数字’,这边,系统尽责的播报:[宿主出售三粒避寒丸,三粒隐身丸,共计300积分,账上倒欠积分剩:3547,时常剩余:350天,可兑换积分:0]
    光秃秃的‘0’字激的严惊蛰攒紧小拳头,歪着头问系统:“你知道哪里还能赚积分?”
    系统言简意赅:[京城。]
    严惊蛰翻白眼,破罐子破摔道:“你就别折腾了,左右京城我是不会去的,我已经写信给舅舅和外祖母,说我要去洛丰郡找爹爹和大哥。”
    严惊蛰回信一事系统当然知情,就是因为知情系统才急。
    宿主迟迟不去京城,那它怎么牵红线圆功德?
    第9章 不去京城⊙w⊙
    抽奖惊喜翻篇后,严惊蛰脑袋耷在锈木窗格上,望着窗外渐渐归西的红日,小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怀中的红釉宝瓶。
    兑换积分时只收走了药丸,系统说红釉宝瓶冬天储水能保温七八个时辰,夏季又能降温解渴,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她想着是宝物就能兑换积分还账,可系统却不收:[红釉宝瓶对凡夫俗子而言是宝物,对系统不过是鸡肋。]
    这些天,她跟在系统身后学了不少新奇的词汇,所以知晓鸡肋的意思,既然宝瓶对系统无用,那她就贴身留着。
    爹爹患有腹寒症,有了这个宝瓶,到时候她做些养胃的吃食让爹爹随身带着,省的爹爹训兵入魔只能吃冷食伤胃。
    想着想着,春眠酣睡勾着严惊蛰慢慢入梦。
    -
    马车向西驰走,傍晚天幕红霞之下,车夫粗嗓笑着冲车轿内吆喝道:“洛丰郡戌时三刻才下城钥,小姐且准备着,等会咱们就进城!”
    抻着下巴打瞌睡的严惊蛰急忙揉揉惺忪的睡眼,披衣穿鞋的动作一气呵成。
    ——重生这么多天,她终于可以再看父兄了!
    系统觑了眼唇角勾起的严惊蛰,忍不住泼冷水:[据可靠消息,洛丰郡郡守在今日晌午,亲自带着宿主父兄上京领罪去了。]
    哼着小曲准备和家人喜重逢的严惊蛰身子猛地僵住,好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话里带着锋芒,系统情不自禁颤抖:[宿主父兄已经不在洛丰郡,宿主想见他们,可以去京城……]
    又是京城!
    严惊蛰十指咯咯响,头一回拿审视的目光看系统。
    系统的绿光闪了闪,急忙撇清:[他们上京请罪跟系统一点关系都没有,系统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其实上辈子宿主父兄也回京城向皇上请罪过,只不过此事发生在宿主死后,所以宿主不知情。]
    严惊蛰一点都不相信系统的话,唇角绷着紧紧的:“你胡说,前世我在外祖家足足呆了一个月,从未听到朝堂上传出父兄向皇上请罪的消息——”
    系统认真的打断严惊蛰:[宿主长久宅在裴家后院,听不到风吹草动没什么奇怪!至于宿主父兄上京一说确有其事,本系统无须骗你。]
    严惊蛰目瞪口呆,系统叹道:[宿主重生回来本就打破了这世间的规则,上辈子严家父子是在宿主死后才上京的,然而这辈子却提了前,这种事看似匪夷所思,对天道而言却很正常。]
    最后还老神在在的来了一句淡定。
    “因为我的突然重生,所以这辈子很多事都出现了变数对吗?”严惊蛰微微咂舌。
    换一句说,这一世她兴许不会再死于裴芙蓉刀下了?
    系统:[蝴蝶扑翅而飞,变数当然有,全看宿主命运齿轮今后怎么走了。]
    严惊蛰听的稀里糊涂,系统又不愿意过多解释,话题只能到此结束。
    但——
    “我才不去京城。”严惊蛰一句话打碎系统的美梦。
    系统急得跳脚:[宿主忍心看父兄在京城受苦?!]
    严惊翻白眼:“虽说雍州大乱爹爹有怠职之罪,但罪魁祸首的是狗贼潘仁广,我虽不知临川王中途回京为何故,但临川王和爹爹是莫逆之交,倘若爹爹和大哥被押懈进京受罚,临川王定会站出来替爹爹求情。”
    再有,她上辈子在国公府并非像系统所说的居宅不外出。
    之于朝廷对雍州叛乱的处罚她用心的打听过,潘仁广等人被抄家斩立决,而爹爹及时止损且奋起抗敌丧命,功大于过,父兄‘死讯’传到京城后,皇上还特意褒赞追封爹爹为雍国公,册封她为福信郡主,以添哀荣,可见雍州大乱之事,皇上并没有怪罪严家。
    这一世爹爹没死,且亲自负伤进京请罪,皇上看在爹爹效守雍州多年的份上,应该只会小惩,顶多降职或罢免,总之性命无忧。
    她手无缚鸡之力,此刻上京根本帮不了任何忙,还不如呆在雍州静静的等父兄回来。
    想通这点后,严惊蛰更加坚定了不去京城的念头。
    偷听到宿主想法的系统无语凝噎,彻底埋头不说话了。
    系统也是有原则的,总这般舔着让宿主去京城的姿态未免太掉系统的架,眼下看来只能另找突破口拐宿主去京城。
    -
    既然父兄不在洛丰郡,严惊蛰立马打道回雍州,爹爹心思慎敏,去京城前肯定会多番打听她的消息,说不定此时雍州早已有了爹爹寄过去的信。
    父女同心,严惊蛰催促车夫沿路返回后,果不其然,在驿站发现了严温青从洛丰郡寄来的平安信。
    信上的字写的很潦草,不过意思很明确。
    假使严惊蛰幸运的看到这封信,无须草木皆兵,严温青自有办法面对皇上的威斥,信尾寥寥几笔,却一再强调严惊蛰切勿乱跑,静候他们归来便是。
    严惊蛰看完信后抱膝又呜呜哭了一场,上辈子如果她在雍州再撑些时日,说不定就能收到这封信。
    一旦收到这封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投靠外祖家,不去京城她就不会被裴芙蓉屠杀……
    说到底,只能怨世事无常。
    有了这封安心的家书后,严惊蛰理智回笼,开始认真的考虑如何在雍州赚积分还债,她可不想等爹爹从京城回来后,她的寿命只剩下短短的几十天。
    -
    京城这边,临川王得诏回京震惊朝野,此时裴和正端着一副受教的模样,坐在裴时臣的和畅园里,笑着问裴时臣对此事有何看法。
    自从上回裴时臣笑颜接待了裴和后,裴和就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和畅院跑,名为请教裴时臣有关课业上疑惑,实则是看裴时臣的笑话罢了。
    瞅着裴和在他面前夜郎自大的造作卖弄相,裴时臣不动声色狎了一口清茶,宽袍衣袖遮挡住嘴角浮起的冷笑。
    国公府有谁不晓他是个徒有姿色的草包世子,别说四书五经,便是启蒙的幼儿恐怕都要比他会引经据典。
    裴和来国公府多日,势必有耳闻,既然清楚,还故意拉他一起探讨朝政大事,不就是想恶心他吗?
    裴和见裴时臣光顾着饮茶不语,笑容不由加深。
    看来裴家下人并没有胡说八道,眼前这位世子爷果真不学无术。
    婶娘万氏是深宅走出来的宅斗魁首,曾经一口咬定裴时臣空有其表是在守拙防着她,便私下央求万家人去吏部托关系,调出了裴时臣前些年写的院试考卷。
    这一看可把婶娘看笑了,字如春蚓秋蛇惨不忍睹,若非文章有奇巧之处,贱人生的小崽子想中秀才简直难比登天。
    然而裴和却有所不知。
    那次万氏派人去吏部后,吏部考功司的刘主事不屑的睇了眼扬长而去的万家小辈,脸上讽刺之意愈重。
    “京城人都传裴国公府日暮途穷,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是不信也得信了。”说着小心卷起裴时臣的考卷,收起的动作虔诚又恭敬。
    旁边的胖官吏揪着小胡子笑了:“裴秀才……不对,裴世子幼时在农家庄上住着,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已然了不起,万家人倒好,竟偷笑裴世子学识浅薄,果真是眼皮子浅。”
    “可不就是吗?”刘主事哼道,“若不是老国公救太上皇有功,没落裴家会有国公位子?想都别想。”
    胖官吏淡淡一哂:“可惜,一世英勇的老国公后继无人,如今的国公爷病入膏肓不说,性子也越发的古怪,放着能谋善断的裴世子不宠,偏要将病歪歪的嫡子高高捧着,说句大不敬的话,国公爷当年娶万家女回府这步棋子走的大错特错。”
    “这话怎么说?”刘主事敏锐的闻出不对劲。
    胖官吏灵活的眼珠子往门外张望,顺手关上门窗。
    旋即压低声音,脸色晦暗难掩:“万家如今虽是不起眼的小门小户,但祖上却是出过御医前辈,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万氏手上有没有奇奇怪怪的医药方子。”
    刘主事为之一顿,惊悚出声:“你的意思是说,裴家阴盛阳衰是万氏在里面运作才导致有此局面?”
    胖官吏说话滴水不漏,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模棱两可道:“这事谁说得清呢?不过这两年京中隐隐有传国公爷病重是万氏下的毒手,可嫡子毕竟是万氏的亲生儿子啊,为何嫡子也病弱?总之裴家的是是非非,你我这些局外人又怎会知?”
    后宅中的蹊跷事,两个男人当做八卦闲聊说了说就过去了,收好裴时臣的考卷后,两人没有再谈这事。
    万氏听族人回禀裴时臣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中的秀才名头后,笑得花枝乱坠,明里暗里当着府中众人的面挤兑裴时臣。
    “臣儿日后要好好拜谢裴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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