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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4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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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萧宁忙着查崔家诸事时候,老实孩子如萧宁所提议,写信回去给了母亲姐姐,没有想到,她们也说起立场不同,如莫忧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会生不如死,她太刺人了。
    一个抛夫弃子的人,萧家这些年要不是看在崔家的份上,早已取她性命,怎么会容一个将他们萧家的颜面踩在泥里的人活着?
    可是,韩氏到最后是想让萧家人都死,既如此,当初莫忧劝不来韩家莫与萧家为敌,最后韩氏败了,早该料到他们有什么样的下场,怨不得任何人。
    立场,若是换了他们莫家站在萧家的立场,他们也会这样做。
    萧评这位下手果断,也没想过要将此事归于旁人,便是不畏于莫氏报仇。
    对这样的人,莫并也不必思及报仇,那不是他该做的事。他既然一心在战场,欲灭胡人,令之永不敢再犯我大昌边境,便以此为目标,其他都不用管。
    “说得很清楚,那你还来寻我,是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萧宁确实懂人的心思,这就问起来,想听听莫并何意。
    “心里难受。”莫并虽然知道母亲说得不错,可这心里总攒着一口气,咽不下去。这种话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说,这不就寻上萧宁了。
    萧宁问来,他自老实地颔首,表示没错,他就是心里难受,也不说出什么来。
    “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对错,不管什么事都是非白即白是吗?还应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萧宁无奈,她只能开解起莫并。
    “不应该吗?”莫并一脸的不解,拧紧了眉头,那叫一个不舒服。
    萧宁道:“不是不应该,只是本来这个世道就不是非黑即白,你想变成这样,本就不可能。仇也罢,怨也好,总得讲因果。比如大昌律法中对于杀人的定义本也不是一样。杀人,有故意杀人,有过失杀人,针对不一样的杀人,律法判定亦各不相同。”
    莫并觉得好像懂了一点,询问地道:“所以,姑母就算死在明王手中,我们恨明王,杀明王报仇,合理也不合理。”
    “若是你想,就不会等到今天了不是吗?”莫并内心最大的挣扎在于,他其实很清楚,萧评那样做无可厚非,不管这件事最后换成谁,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可是,他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那是他的姑姑。
    额,那也是萧宁的母亲,可是萧宁?
    算了,莫忧对萧宁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如果可以选的话,她不会想让莫忧成为她的母亲。
    “想不明白的事放一放,心里难受也总是要经历的,毕竟谁心里没有难受的事,难道还能一辈子高高兴兴?”萧宁这么说也是这样的道理。
    莫并想起在军中的时候,听说萧宁因为姚拾儿之死大病了一场,比起他只记得很模糊的莫忧那张脸,姚拾儿可是萧宁一手教导出来的人。
    其中倾注的心血和感情,最后又由她自己来断,她心里比谁都更难过。
    “我知道了。我会慢慢适应的。”莫并想到萧宁经历的一切比他要多得多,年纪还比他小,他倒是好意思跑到萧宁这里求安慰,果然是不像样!
    “不用急。凡事慢慢来,人的成长总会经历各种不一样的心境,如同人生百味,各不相同,也各有各的滋味。但这就是人活在世上必须要经历的一切。”萧宁用着沧桑的语气说起此,引得莫并侧目,连忙道:“殿下,你这话说来都像我父亲了。”
    萧宁笑,要是算活着的年纪,她跟莫恢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我很喜欢一句话,一句别人说过的话。人心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亲疏远近难道就没有分的吗?”
    听完这话,莫并没有再问,只是乖乖地离去。
    ***
    只是莫家与萧评之间,就算到了现在,不再思量报仇,也是要有一个了结,对于莫家来说,杀萧评是他们做不到的事,原谅人也断然不可能。
    这是一个死结,谁也无法解开的死结。
    而莫家除了莫非一对老夫妻依然要留在兖州外,皆举家往长安来,更是给萧宁备下一份大礼,一份莫家积攒百年的大礼-书!
    书不仅有古来之典籍,还有萧宁现在最想要的史料。
    据说是莫非在看完萧宁让人送来的修史草稿后,命人立刻送来长安,贺萧宁即将大婚。
    受此大礼,萧宁自是感谢。
    至于莫家与萧评往后如何,萧宁并不插手其中事。
    就像她告诉莫并的,人心偏向,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纵然莫忧是她生母,可对她而言,那就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甚至莫忧的丈夫儿子处处要置他们家于死地,面对这样的人,当除之而后快。
    萧评不同,诚如萧评所言,从萧宁出生开始,无论萧宁在不在她的眼前,萧评一直关注萧宁,吃的喝的用的,每一年的压岁钱,样样萧评都用了心的。
    有心或是无心,其实人是最直接的,萧宁做不到在萧评对她那么好的情况下,处处只考虑莫忧的生恩。
    有句话说得很好,生恩不及养恩大,她第一个要考虑的更是萧谌和孔柔,比起考虑寒不寒莫忧的心,莫家的人,萧宁更在意萧家人,处处以萧家人为重。
    萧评在最后对莫家人说明一切,甚至愿意任由他们处置,都是为了萧谌父女,为了萧家。
    而莫忧呢?
    莫忧的心里念的人是韩靖,是与韩靖生的那三个儿子,而萧宁是断然不可能顾念所谓的同母异父之情,让他们活下来。
    有些结果,终究注定是不可能避免的。
    在莫忧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别人,为了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能舍弃得了萧宁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萧宁永远不会去赌一个舍过她的人。
    莫家,不出手还罢了,若是他们胆敢做出半点不利于萧评之事,萧宁亦不会忍。
    一直不作声,没有在莫怀处提到过半句相关的话,不仅仅是因为萧宁明白,聪明如莫家,既是讲理的人,定知道,他们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不会让家族因他们之故而受到牵连。
    而今,萧宁收到莫家送来的大礼,这份情,她亦当牢记。往后有机会,她会还的!
    “殿下。”萧宁看着关于崔伋相关案子的资料,写好奏本这就打算让人送到萧谌手中,玉毫引着程永宜进来。
    萧宁还是自他们定下亲事后,第一次私底下见程永宜,不解地望向玉毫。
    玉毫道:“陛下有诏,让达侯入东宫为伴读,往后同其余人一道陪殿下读书。今日达侯前来,是来拜见殿下。”
    ???这就更让萧宁不解了,他们婚事在即,这个时候萧谌把人塞进来,就不怕惹人非议?
    “殿下。”程永宜能私下见到萧宁,自是欢喜得很,轻声一唤。
    玉毫非常有眼力的退出去,也让其他人一道退出去。
    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萧宁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慢慢就觉得不对了。程永宜这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样儿,怎么?
    萧宁摸过一把脸,“怎么?有什么不对。”
    “殿下不用理会我,只要能在殿下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站着,也好。”程永宜笑着说起,萧宁算是明白了,然后,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怦地跳起来,好在慢慢平稳下来。
    “好!”萧宁应一声,意示程永宜在一旁坐下,“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看,若是饿了让他们拿点心。”
    程永宜笑了笑道:“殿下,从前在雍州时我随殿下学习,也曾像现在这样,在殿下忙着的时候就在旁边坐着,看着殿下如何处置,行事。”
    这倒是,只是一时间萧宁把这一点忘记了。现在重新想起来,倒也笑了,他们之间不是初初认识,只是现在的关系和以前有些区别,但又不算是太大的区别。
    萧宁抬眼与之对视道:“你还想出去吗?”
    程永宜一怔,显得有些着急了,萧宁提醒地道:“我想听真话,而不是客套话。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人客气,从前如此,以后也如此。
    “甚至,比起别人,我不希望你骗我,也不希望从别人嘴里知道关于你真实的一切。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你可以告诉我你暂时不想说,我不会追问。”
    这算是萧宁对他的要求吗?
    细细一想,程永宜觉得这样的要求并不算高。
    “我也一样会这样对你。你问我的问题,如果是我不能回答的,我会告诉你,这件事不能说。”萧宁提出要求,也告诉程永宜,她要求对方给予她的一切,她也会做到。
    “好。”程永宜重重地点头答来。
    “那你还想出去吗?”萧宁再一问。
    程永宜想了想道:“殿下,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得无边无际,之前我想去看看,现在依然也想去。
    “不过,曾经去看过,知道天地之宽广,远远不是我们所能想像得到,也才会知道我们究竟有多渺小。所以,殿下才会希望在这无尽的天地间,留下重重的一笔,也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萧宁听着,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大得若是以步行,怕是走上人的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
    “所以,我想助殿下一臂之力。现在,我想守在殿下的身边,让殿下无后顾之忧,殿下定能把我那一份一起做好。”程永宜信任萧宁,那是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的信任。
    “我好像并没有说过,成为太卿就要留在内宫。”萧宁知道,程永宜想出去,怀揣这份想法,依然还是选择留在萧宁身边,以为这一辈子也只能留在萧宁身边。
    可是,萧宁何时要求过她的太卿要如男人们的妃嫔一样,永远留守在她的身后?
    男人容不下女人出头,不想看到出采的女人,萧宁跟他们不一样。
    她身边的人越发优秀,不是更说明了她的优秀?
    “啊?”程永宜一脸不可置信,结巴地道:“可是,可是,一直以来的太子妃都是不理朝事,不出深宫。”
    萧宁侧过头道:“别人立下的规矩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能为太女,我的太卿由我来定,将来只要你想,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只要是不曾损及大昌的事,萧宁才不管谁做什么,自然也包括程永宜。
    程永宜大喜过望,他都做好心理准备,终此一生只能站在萧宁的身后,作为守护萧宁的那一个人。
    萧宁却没有想过让他一辈子只能像从前深宫中的人那样,守于方寸之间,他竟然还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还有一事须得同你说清楚。”说到这个份上,萧宁也想起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
    程永宜喜上眉梢,再听萧宁有别的话,并不多问,只正色以对,萧宁道:“你我纵然完婚,我未满二十前,太医道不宜圆房,所以......”
    言罢,萧宁想起眼前的这一位只是才刚满十七岁的郎君,他没有父母在世,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有那有心之人为他解释这事。
    那,她是说了这一句,还得顺便给程永宜普及一下性知识?
    靠!想到这个可能,萧宁整个人都不好了!瞪大眼睛看向程永宜,这才发现,程永宜不仅脸红,就连耳朵也是红通通的。
    ???她以为可能不懂的人,人家懂。
    “有人教过你?”萧宁心中既然有疑惑,岂有不问问的道理。
    程永宜不由地结巴了,“我,我,我......”
    就这么我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其他话,可萧宁既然问了,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么把事情掀过?萧宁侧过头问:“没有人跟你说过,男欢女爱是人之天性?军中的男儿提起这些事时,我偶尔也听过一两句,你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一知半解?”
    这回的程永宜更显得手足无措,想解释说他只是听了一耳朵,并不算太懂,然而好像不懂也不对。
    “看来只是一知半解,得找个人教教你。”萧宁认真地考虑,程永宜这回的脸更像是煮熟的虾,红透了!
    程永宜直接说不出话来,萧宁又道:“说到这个份上,我再补一个要求。我这个人喜净,在我们成婚之前你经历过什么,我既然选了你,便不会过问,可是,我们成了亲,从今往后,但凡你碰了别的女人,你我之间便再无未来。同样,我要求你忠诚的同时,我也会忠诚于你。”
    他们将是夫妻,既然将是夫妻,便容不下旁人,若是程永宜做不到,倒是无妨,可以趁早结束。
    这回程永宜如何也顾不上脸红,重重地颔首,“我记下了。”
    记下,便会放在心上,却不是红口白牙一句话保证此事会做好。
    萧宁笑了,喜欢程永宜郑重的态度,同时也觉得越发有意思,“方才我所言,你能忍得?”
    这是再绕回方才的话题,程永宜的脸瞬间腾的一下再次红透,萧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这个问题重要也不重要,只不过她想看看程永宜答不出话的样子。显得可爱。
    “好。”程永宜明了,这个问题萧宁问了两次,也是他必须要给到的答案。
    对他来说,萧宁是最重要的,重要到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第一反应,在意,想要维护的都是萧宁。
    一个好字,叫萧宁一顿,随后笑了,“所以,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比起你心在外头,我一直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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