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乔安安回头看向那个茶杯，想象着刚才她要是没及时躲开，后果会是怎样？
    心里即委屈又生气，到底记得上次乔程海家暴的画面，没有怒气冲冲地朝他发火，委屈巴巴地垂眸，扁嘴。
    “爸，我又没说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听着乔安安的质问，乔程海不怒反笑，立即起身双手拱起，朝着一旁看了好半天好戏的股东作揖。
    “各位乔氏的股东，今天辛苦你们到场，现在乔某人有家务事需要处理，还请各位请便！”
    毫不客气的话语，蕴含着深深的愤怒，可见被乔安安气得不轻，以至于连平日的礼貌礼节，此时都忘得一干二净。
    眼尖地瞅见有些股东似乎有些生气，再三确定乔老爷子的病情，是真的稳定下来，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乔瑾懿主动向前。
    “各位乔氏的股东，请跟瑾懿来。”
    大方的主人做派，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有距离感，反而进退得当。
    “好好好，正山啊，您可真养了一位好孙女！”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着看向乔正山，话里话外无一不赞扬着乔瑾懿的做法。
    “是啊是啊，正山，你说说你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养出那么好的孙女，我老刘可是羡慕得很哟。”
    和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应和着，自称老刘的老人，笑呵呵地走出办公室，走到门口时，不忘回头看乔程海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程海，你算得上是我和老杨看着长大的孩子，之前我们对你可是很满意，可这你力荐的女儿，到底缺点火候。”
    “刘叔，我……”
    对这乔氏的大功臣，现如今最大的三位股东之一，乔程海还是有几分尊重。
    “程海你不用多说，我和老杨虽然老眼昏花，可这心明亮得很。”
    伸出手阻止着乔程海开口，刘光耀眯起双眼，看向面露不悦之色的乔安安，呵呵一笑。
    “乔部长，既已来到乔氏，必须恪守乔氏的规章制度，乔氏的规章制度里，可没有哪一条，让你在公司的时候，记住血缘关系。”
    不是很明白刘光耀话里的意思，乔安安不解地皱起眉头，唯一能理解的，是他和那位老杨，不是很喜欢她。
    乔程海是个明白人，顿时明白过来，上前一步，大力地抓过乔安安的胳膊，把她往身后一拉，歉意地道。
    “多谢刘董的赐教，乔某明白了。”
    “呵呵呵，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哼着小曲，刘光耀走出办公室。
    一出门，杨兴邦立即不悦地问道。
    “老刘，什么时候你也喜欢多管闲事？”
    话里的多管闲事，想必是在问他，为什么刚才会选择教乔程海做事。
    乔程海身居代理总裁多年，大大小小的决定，非但没有给乔氏带来足够的利润，更没带领乔氏有什么发展。
    而且他前不久力荐的乔安安，也是那样一个货色，相比较从始至终，大方得体、待人满分的乔瑾懿，宛如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不能比。
    刘光耀双手背在身后，不回答他的问题，望着前方乔瑾懿脊背挺得笔直的身影，略显浑浊的双眼里，一道暗光极快闪过。
    乔总监，您可不要让老刘我失望啊！
    股东们离开，宽敞的总裁办公室，显得越发宽敞。
    瑟瑟不安地坐在沙发里，乔安安低垂着眸，因太过于害怕，牙关上下打颤着，丝毫不敢与乔程海对视。
    “爸，我错了……”
    发烫的大脑，温度逐渐降下，理智缓缓回归，乔安安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她究竟干了什么傻事！
    她居然当着乔氏所有股东的面，像泼妇那样骂街！
    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皮，红色的果皮，在乔程海的指尖，一点点地展露其踪迹，削完整个苹果，又继续耐心地切成小块，摆放在茶几上的瓷碟里。
    “爸？”
    没有得到乔程海的回应，乔安安不安地再开口唤一句，迎面而来的飞刀，差点吓破她的胆！
    “嗡！”
    飞刀深深地插在墙壁里，只露出一截黑色的刀柄，乔安安劫后余生地回头看一眼，身体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有刚才的经历在，也不敢继续开口催促半句，只有不安地颤抖着，恨不得立即冲出办公室。
    终于，几分钟后，削好皮的苹果，摆放成一朵花，放在乔安安面前，乔程海笑得渗人，“安安，是不是饿了，不如先吃点水果垫垫？”
    “爸，我不饿……”
    最后那个字来不及说出口，在乔程海含笑的目光里，乔安安含着泪水，双手抓起瓷碟里的苹果，不停地往嘴里塞去。
    就怕慢一步，茶几上另外一把水果刀，会直接插在她的心口。
    艰难地咽着口中的苹果，因苹果过大，乔安安吃得有些艰难，却还是双手不停。
    透明的果汁儿不断地从嘴边流下，滴在她今天刚穿的白衬衫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痕迹，换做是平时，早就开始叫嚣，此时却乖得如什么一样。
    终于吃完整个苹果，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嗅着空气里残留的苹果味，她可能未来的好几个月，再也不会碰苹果的一切制品！
    “真乖！”
    体贴地抽出一张纸巾，细心地坐到乔安安身边，细致擦拭着她的嘴角。
    时不时冰凉的指腹，触碰到她的嘴角，总能引起乔安安的身体坚硬。
    堪比酷刑的惩罚结束，乔安安松了口气，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脸颊猛地被乔程海捏住。
    “爸，你要干嘛？”
    因脸颊被扣住，乔安安的发音有些不准，依稀能辨认出应该是这样。
    “我要干嘛，安安，当初你来求我，让我同意你来乔氏实习的时候，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抚摸着乔安安少女滑腻的脸蛋，乔程海笑得很是邪气，瞳孔深处跳动着两团怒火，明显是发怒的前兆。
    之前乔瑾懿的介绍晚宴上，她曾经亲眼见到过，乔程海家暴时的可怕，身体一颤，声音里不自觉地染上几许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