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皱眉道：“爹爹找我来所谓何事？”
    沐言楞了一下，莫名从自己的女儿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爽。虽然有疑惑，但是女儿毕竟大了也不好问：“其实，我叫你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些关于李氏的事情。”
    沐九歌扬眉，算是听着。
    沐言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李氏，是沐言先锋将军李文的妹妹。
    李文自幼丧父，丧母，是个苦孩子。而他唯一的亲人，便是李氏。
    他平素异常骁勇，只想要为自己和妹妹奔出一个前程。作战时勇敢，果决，不畏危险，伸手亦是不错，反而非常的沐言的赏识。
    他从军，很多年都不曾回去。回去之后才发现，李氏在被一群小混混调戏，便私自将她带到了军营。
    直到有一次，作战失误，因为错误的预判，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他们一个小队被围困在了一座大山上，尽管山中搜捕不易，可马上面临的便是弹尽粮绝，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当时他想要带着所有人冲出去，于是便设计了声东击西的策略。
    李文便提出由他穿上将军的铠甲，带着属下厮杀，而他由另外一个方向突破。
    那一战，他们冲破了突围，可李强因为穿着他的铠甲成为了众矢之的，最后英勇献身了。弥留之际，他拉着他的手，将李氏托付给了他。
    沐九歌听见这话，表情淡然。
    怎么说呢？听见李氏的话的时候，她就将剧情猜了一个七七八八。只不过，他有些不能理解，照顾便照顾，为啥非要娶回家照顾。
    给个宅院，找些下人，然后到了年纪，给她寻个人家不就好了？非要娶回家，甚至还让她有了身孕才带回来。
    她和沐盛莲相隔不到一岁，证明在她娘亲怀孕期间，渣爹就和李氏有了沐盛莲。
    她不可否认，沐言对她不差，似乎一直也在缅怀她娘亲的样子，似乎一往情深。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是真的渣啊！
    以至于最后李氏甚至害了她的娘亲。
    毕竟李氏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娘亲的死与她是有关系的。
    沐九歌想到这里，神色淡漠：“爹爹，你们过去的事情现在说给我听没有任何意义。爹爹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应该找我娘亲，我可没有权利代替娘亲原谅你。”
    沐言微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但是……我不能说，我是为了你们好啊。”
    沐九歌无语，不由得扬眉：“爹爹，我已经不小了，再过不久我便会家人成亲。你是为我好，我已经过了耳朵听好的年级，我看得见，也有自己的判断。当然，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隐私，可你既然不能说还将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好玩吗？”
    这段渣渣的历史，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觉得自己得为那么早逝的娘亲的不公，就应该不给这个男人好脸色看。
    沐言微楞，迟疑片刻后道：“歌儿，你戾气不要这么大。那日李氏昨天说的话，你别信。”
    沐九歌皱眉。
    她还以为自己的爹爹是要告诉自己小心防备，却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丢出一句：你别信？
    说真的，她觉得有些看不懂沐言。
    她能够感觉到他对他的保护，但是又觉得他隐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而他守护这些秘密守护的，相当的憋屈。而且，她甚至觉得这种行为，是导致白玥死的间接凶手，偏偏眼前的人还一副苦大仇深，“终是我一人抗下了所有”的模样。
    “爹爹，你说让我不要相信姨娘，敢问爹爹说的是不要相信姨娘说她间接害死了我娘亲呢？还是说不要相信那些人可能会对我下同样的黑手。”
    沐言楞了一下道：“爹爹会保护你的。”
    沐九歌又笑了：“那爹爹当初可保护好了娘亲。”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残忍，但是，她也必须让沐言面对现实。
    其实，之前她有想过，沐言知道的东西是有限的，所以在李氏说出来她娘亲死的真相之时，才会那般震惊。
    可现在看来，自家爹爹知道的东西，远远比自己想想中的要多。
    沐言楞了一下，叹气道：“看来，我今日就不该找你来的。”
    沐九歌笑了，微微扬眉：“该不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爹爹若是没有带我来，便算了。可既然找到了我，那便应该将话说清楚。”
    沐言摇了摇头，终于叹气道：“算了，有些东西终究是瞒不住的。你随我来吧，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歌儿长大了，而且如此聪慧，还是让她自己做主，自己判断吧。
    沐九歌走进沐言一步。
    沐言转身，走到书架旁的一对翡翠佛像的面前。用两只手轻轻转动佛像，让那两对佛像互相对望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佛像背后的墙忽然分来了，露出一个幽深的密道。
    沐言率先走进了密道，沐九歌也跟了上去。
    密道是在地下，不是很长，尽头的地方是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屋内十分明亮。
    这房间，看上去与沐言的主卧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东西，似乎都是白玥的。
    一柜子的书，都是医书。书桌前，还摆放着一个医药箱，药箱是打开的，里面放着银针之类的东西。每一个，都十分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在擦拭。而正对着书桌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微笑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明丽，笑容真诚，一双眼睛与她十分相似，清澈干净且明亮。她站在桃林中，手拿一册书卷，仿佛满林的桃树也不及她的笑颜明媚。
    沐九歌看着那画中的人，心里莫名的觉得暖。即便是她从未见过白玥，她也能够猜测出画上的女子是白玥，是她的娘亲。
    沐言看着白玥，神色有点痴。
    沐九歌这一刻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自己的爹。
    渣王之王？
    还是说她自己out了。难道男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身体和感情是分开的。明明爱着这一个，却还能抱着那一个，然后……义无反顾的翻云覆雨。
    这一秒，莫名的想要拿银针戳废自己渣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