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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淋了雨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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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矜又在天眼查里查凛风公司,发现控股人里边,第二个就是——邬淮清。
    祝矜瞬间血液上涌,她挥出拳头,一把冲向笑吟吟的扫地机器人,然而——在要碰到电子屏的那一刻,她想到打坏了还得赔钱。
    “小祝,最近在练拳击吗?”
    忽然,一声询问的声音,她诧异地抬头,就看到穿着西装的老板站在她面前。
    他盯着她的拳头,目光探寻。
    祝矜尴尬地笑了笑,憋着气收回拳头。
    “老板早上好,我就是想测试一下这个机器人的灵敏度。”
    “……”
    第37章 病态 有情人终成眷属。
    跑车从工体北门开出去, 蒋文珊笑起来,胸前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的笑声而起伏。
    邬淮清胳膊搭在窗户上,没看她, 只盯着路边成串的灯光。
    “行了,说去哪儿,真要跟着我?”
    邬淮清转过头看她一眼:“你去哪儿,有酒喝吗?”
    蒋文珊空出右手比了个“no”手势,“别, 姐不带你, 我要去找我们家索飞过二人世界。”
    “行吧,那送回我回家吧。”
    蒋文珊加快车速,然后放了首《好运来》。
    音乐声震耳欲聋, 气氛喜庆到路人以为这是要去迎亲的车。
    邬淮清直接把音响给关掉, 他皱着眉, 一脸不悦。
    蒋文珊又笑起来:“行了, 你顶着张棺材脸,给谁看呢?人家姑娘都不在了。再说了,你不高兴还不能让别人高兴吗?”
    邬淮清看着她,没好气地说:“你高兴什么?”
    蒋文珊晃了晃头,语气很欠地说道:“本来就有喜事儿高兴, 看到你不高兴,就更高兴了。”
    “……”
    邬淮清抓住她话中的关键, 挑眉问:“喜事儿?是我想的那个吗?”
    “嗯。”她点点头, “还没公开呢,你可是我第一个告诉的,记得包个大大大红包。”
    邬淮清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行呀,恭喜。”
    他是诚心诚意祝福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世上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尤其是蒋文珊和卢索飞这么坎坷的相爱经历。
    蒋文珊是邬淮清在清华的同学,家境优渥,身上有着北京妹子的豪爽劲儿,和他上学时一起做过两个项目,很聊得来。
    关键是,蒋文珊和其他女生不同,对邬淮清没什么想法,聊起来也就没负担。
    她有喜欢的人,在剑桥上学,两人是高中同学。
    蒋文珊大三的时候,交换到了英国,和男友卢索飞一起又在剑桥读了硕士。
    巧的是,卢索飞小学三年级之前是在上海读的,三个人认识后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发现他转学前和邬淮清还是同班同学,大家直呼“世界真小”。
    蒋文珊叹了口气:“不过我爸妈让卢索飞和我签婚前协议,他不能占据蒋家的东西一分一毫,一旦离婚,不论原因,都是净身出户。”
    卢索飞出身普通,爸妈是国企的老职工,供他出国读书就耗去了家里全部积蓄。
    这也是蒋家一直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原因,谈恋爱可以,结婚绝对不行。
    甚至,蒋家之前还找到邬淮清的爸爸,和他商量好,两家联姻,让邬淮清和蒋文珊在一起。
    邬淮清和蒋文珊自然极力反抗。
    后来还是蒋文珊把邬淮清和各种女生泡吧的照片发给蒋氏夫妇两人,这事儿才算作罢。
    夫妇两人虽然想借邬家更上一层楼,但也不是纯粹的利益至上,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不过邬淮清的名声,也是那会儿开始浪起来的。
    “不错了,好歹在一起。”邬淮清说,“况且索飞是有本事的人,不靠你家也能混得很好,你爸妈也是知道这一点。否则你明儿跳长城,他们也不见得同意。”
    “那是,索飞很优秀。”蒋文珊骄傲地说,“不过还是多亏了你了,就是把你‘清白’给毁了,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邬淮清嗤笑一声,想到去年那几个月两人合伙演的那场戏。
    不过那堆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儿,着实是挺折磨人的。
    蒋文珊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犹疑了下,开口:“诶,我说哥们,刚那姑娘,就是你心里的那个吧?”
    “心里?你这是又去研究读心术了?”他敲了敲车窗边沿,“你以为谁天天像你似的,天天就是些情情爱爱的。”
    蒋文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别嘴硬,看你现在身上这股劲儿,忒矫情,跟当年从上海回来那劲儿差不多。”
    她又说:“我刚刚以为你是又被小姑娘缠上了,才江湖救急的,现在一想,我是傻逼吗?普通小姑娘哪有那等魔力,能把你搞得现在不阴不阳的?”
    车前摆了瓶车载香水,瓶子是定制的两个小人,一看就能辨认出来,是蒋文珊和卢索飞抱在一起亲的缩小版模型。
    邬淮清瞅了一眼,立刻别开眼睛。
    忒辣眼睛。
    辣得他心里泛酸,一颗心隐隐疼着。
    他本就不是能吃辣的人。
    但因为她喜欢吃辣。
    当年他被她抛弃在东极岛上,几天几夜的缠绵都被她定义为“成人游戏”。
    他只是她,在岛上看到男友出轨后,消遣排解的工具。
    而已。
    邬淮清忘不了那天。
    他去上海办事儿,出发前受祝羲泽所托,帮她带上奶奶留给她的遗物。
    他来到她学校门口,给她打电话,结果听她说在外边玩。
    那几天不是假期,他有她的课表,知道大二下学期她每天课很多。
    他站在校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逃课在外边玩。
    他一再追问她在哪里,电话那头静了静,说了个地址。
    得知她在离得不远的东极岛后,他当天便赶去了那里。
    到去之后,才知道,她是陪男朋友和几个学长学姐来。
    除了她,其他几个人都是大三、大四的,课表空空。
    邬淮清当时很生气,觉得她恋爱脑,觉得她不务正业,他一口气憋在心里,却没有资格说出来。
    他算什么?
    他又不是祝羲泽,又不是她的爸爸妈妈,更不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当他去了她在的那家酒吧,在散座上找到喝得微醺的祝矜时,他心头还是蓦地一软。
    她抬起头一看到他,便对他傻笑起来,那个笑容特别柔软、纯净。
    他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邬淮清想,她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这样对自己笑。
    她穿着细毛衫,紧身牛仔裤,肩上还裹着一件名牌的披肩,似乎很冷,她用手把两边的披肩拽得紧紧的。
    那傻样儿看起来和周围的男男女女,截然不同,她不像是来喝酒的,尽管她面前的桌子上空了好几杯。
    他问:“你和谁来的?”
    祝矜指指那边舞池里的一个男的,说:“我男朋友。”
    她笑得很甜。
    邬淮清看不真切那人的模样,只见他穿了件纯白的t恤,在舞池里的摇晃着身子。
    他皱眉。
    “他打篮球很好的。”她又说。
    邬淮清扯起唇笑了笑,不予回应。
    他打得更好。
    他一个星期前就知道她交了男朋友,但此刻,心中还是疼得不能自抑。
    他知道去年的事情发生了后,她就有意识地躲自己。
    其实不用躲,本来就一南一北,见不到。
    但是时隔大半年,邬淮清决心去试一试。
    那会儿他刚刚在公司轮完基层岗不到一年半,接手的几个项目都非常成功,事业上正是春风得意之际。
    但有父亲在,还是处处掣肘。
    他卖掉了自己用第一桶金买下的跑车,又卖掉一些定期,只留下股市里的钱,然后抢下那块月亮河的情侣对表。
    品牌周年纪念款,设计获大奖,价格贵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从预售到交付也要很长时间。
    他原本想,等表到了,他就去找她,对她表白。
    可是谁知,在工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有了男朋友。
    邬淮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知道她恋爱了时那一刻的感受。
    有一瞬间,他在想,抢过来吧,有男朋友又如何?
    他每天困扰在自己的道德界限边缘处,直至祝羲泽让他帮忙给她捎东西。
    这是间岛上的小酒吧,装潢一般,灯光却特别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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