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不知道那文件已经被换掉了，自然而然地道：“在车上。”
    霍二少问道：“我可以看一眼么？”
    宋寒玥站着没动，只是盯着男人问道：“霍总该不会是要毁了它？”
    后者笑了笑，抬眸跟他对视：“宋总未免把人看的太卑劣了，当着你的面，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只是看一眼而已。”
    “好。”
    一个字落下，宋寒玥朝自己停车的方向看去，示意司机把文件拿过来。
    他之所以带着文件，是为了提醒霍二少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毁约。
    否则……
    天价违约金逃脱不了。
    霍二少也没在车上等，而是直接下了车，下车之后，他还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拿出其中一根递给了宋寒玥。
    后者接了。
    香烟很快被点燃，文件也被送了过来。
    看封皮，的确是他和宋寒玥签订的战略合作书。
    但是因为霍二少听过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了，他心底并没有太多的不确定。
    男人送宋寒玥手中接了过来，嘴里叼着烟，当他翻开战略合作书的第一页时，眉头微蹙，随后抬眸对上宋寒玥的视线，把香烟从唇间取下，看着他道：“宋总，你确定这是我们签订的那份合约么？”
    宋寒玥根本没有去看文件，直接盯着他落下两个字：“确定。”
    霍二少笑了。
    他把文件拿起来，递到宋寒玥面前：“这是空白文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封皮，宋总，我说你行走商场多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是拿错了还是不想跟霍氏合作直接把合作书给……弄丢了？”
    看见那空白纸张的时候，宋寒玥的脸色当即变了。
    他忙不迭地从霍二少手里接过，眉头蹙的可以滴出水来，嘴里还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份文件我放在车上根本就没有拿下来过。”
    霍二少勾唇，紧跟着不紧不慢道：“宋总为了拉拢我对付薄氏，欺骗我，还让思诺配合你演了那么一出戏，结果也没让我见到人，不过意外的是这个时候战略合作书也被人偷梁换柱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注定霍氏跟lk合作不了。”
    说到这里，他抬手拍了拍宋寒玥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勉强了，人我不会在拜托宋总给我找，至于合作么，我们也不需要了，我认真思考过了，霍氏只要脚踏实地，早晚会成为洛城十强企业，至于其他，有了就有了，没了，我们也不会不择手段地去争。”
    话落，男人转了身。
    这整个过程，宋寒玥都一直站在原地发愣。
    他在回想……
    回想这个文件为什么突然变成还有一个封皮的空白文件。
    脑子急速转动之后，他想起在咖啡店经历的事情。
    文件掉了，被一个女服务员捡了起来还给他了。
    拿到之后他没有再检查。
    所以——
    是那个服务员搞的鬼。
    等他理清楚这个思路之后，盯着正准备上车的霍二少道：“霍总，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
    后者轻笑：“能听信什么谗言？只不过想见的人没见到，而宋总的合作书恰好也拿不出来，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罢了，我对薄氏虽然有成见，但不至于用尽全力去对付它，况且，跟薄总的仇怨结的越深，对我们霍氏的发展就更不利，我没有这个闲情逸致陪宋总玩了。”
    话音落下之后，他嘴角勾出几分淡漠的弧度，紧跟着就上了车。
    车子很快驶了出去。
    宋寒玥站在原地，气的额上青筋暴起。
    他直接扔了那份空白文件，双手握拳的时候因为太用力，骨骼都发出了错位的响声。
    男人很快转身，吩咐司机上车去了那家咖啡厅。
    但是，当他到了咖啡厅，让咖啡厅老板把所有的服务人员集中起来时，并没有看见捡到文件的服务员的脸。
    宋寒玥抬手捏了捏眉心，又去调查了监控。
    监控画面里，清晰地放映着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女人捡起了宋寒玥的文件并调换之后把空白的还给了他。
    男人偏头看着店里的老板：“这个服务员呢？”
    “宋总，她不是我们店里的服务员，至于这身衣服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也不清楚啊……”
    宋寒玥一张脸难看到了极致。
    不是店里的人，还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只能是某个一直盯着的人所为。
    薄少琛么？
    可是他的人他一直有防备，为什么这次这个全然不知？！
    宋寒玥怎么都想不通。
    唯一清楚的是，他对付薄氏的计划，再一次破灭了。
    ……
    彼时，薄氏集团。
    傅西承拿着那份lk和霍氏的战略书，笑了笑：“看来你让我安排人盯着宋寒玥还真是一点都没错了，那蠢货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是我在背后阴了他。”
    薄少琛勾唇看着他：“嗯，这次你算是帮了我个忙。”
    “客气。”
    两个字落下后，傅西承脸色微微变了几分，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薄少琛：“不过，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思诺？”
    后者皱起了眉，沉声分析：“这个人居然可以护着她在你的眼皮子地下逃脱，绝对不简单。”
    一句话落下，男人继续道：“可是洛城这样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
    傅西承问他：“你想到的有谁？”
    男人眯了眸，不答反问：“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宋寒玥联合霍二少这件事么？”
    傅西承摇头：“怎么知道的？”
    薄少琛看着他：“薄震。”
    傅西承，“……”
    他轻嗤：“你二叔？”
    男人沉声落下一个字：“嗯。”
    傅西承很意外，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还会做这种好事？”
    薄少琛从薄震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缓了有一会儿，所以如今他完全理解傅西承的反应。
    他看着他道：“他薄震应该只是不想让薄少琛坏薄氏的事，所以提醒我。”
    傅西承点点头。
    这么说，就不难理解了。
    薄家的产业，自然是不容得外人来侵犯的。
    傅西承看着薄少琛，又抛出去了一个问题：“那思诺背后的人，会是薄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