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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脸皮厚如吉达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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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此时擂台之上,已然再次陷入了僵局,斗毒双方相距不足四尺,都开始思量对策。
    相较之下,眼下的云翔却是压力更大,先是要与卓嘎拼体力,现在又要与卓嘎的主人斗脑子,斗毒斗到这份上,实在是困难得紧。
    最终,到底是卓嘎的主人斗毒经验更加丰富,不多时便已想出了新的对策。
    在他的指挥下,只见卓嘎的身体便如蚊香一般慢慢盘了起来,紧紧的,一圈又一圈。
    云翔心中不安,却不知卓嘎此举的用意,只得以不变应万变,耐心观察。
    待得卓嘎盘好了身体,头部在身体中央昂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云翔。这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骇人啊!云翔心中微微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可不及细想,那卓嘎猛然大口一张,再次喷出了一口毒液。
    如此距离之下,毒液的射速也是飞快,怎奈云翔早有准备,卓嘎方才一张口,他便跃了起来,这口毒液尚未出口,却就注定是白喷了。
    哪知,卓嘎的主人对此早有预料,等的也就是这一刻,眼见云翔跃起了近六尺高度之时,卓嘎猛然身体一僵,竟是如同弹簧一般飞速跃了起来,向着云翔即将落下的柔软的肚皮咬去。
    这一下,场下众人均是觉得大出所料,如此训蛇,真可谓神乎其技了。
    在这年代,弹簧还没有出现,自然没有人见过,这鬼云寨主次子竟然想到了利用蛇身盘起来,逐个骨节传力,以达到跳跃的效果,可见却是个人才,即使不干训蛇了,搞搞物理发明什么的,也足以名垂千古了。
    如此攻击手段,猝不及防之下,任何猎物也难以逃脱。
    然而,不幸的是,这次他的对手,恰巧是一个来自现代,见过弹簧的蛤蟆,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必杀技,却是第一次现世就要失手了。
    当卓嘎紧紧盘起身,又昂起头来之时,云翔就隐隐觉得不对,因为卓嘎此时的形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压缩了的弹簧。有备无患,云翔也对卓嘎此时突然具备的超级跳跃能力,早已心中有所提防。
    卓嘎的主人,之前也对云翔的跳跃高度有了大致的估算,卓嘎跃起攻击的时间,也正是云翔上升到六尺的极限高度,难以借力无处躲避之时,说起来,也的确算是致命一击了。
    可谁知当卓嘎跃起后,云翔却并未落下,而是在继续上升,六尺、七尺、八尺、九尺、十尺,直到十尺的高度,方才力尽落了下来,而卓嘎在跃起七尺后便到达了极限落到了地上。
    场内的众人已经震惊到麻木了,擂台之上两方毒物展示出的能力,无不是惊世骇俗,除了两方主人之外,均是从未见过。台下许多人的嘴,却是从斗毒开始便从未闭上过。
    云翔既然早已预料到了对手的行动,自然不会仅仅是为了躲避攻击,将计就计对上一世侦察兵出身的他来说,当然乃是顺手拈来的计策。
    卓嘎跃起袭击云翔不成,落下时自然就正好落在了云翔的身下。就在卓嘎落地尚不及移动的时候,云翔已经落了下来,如同苍鹰一般对双腿准卓嘎的身体压了上去。
    这一招,乃是云翔根据当年巴长老利用苍鹰捕捉他的动作临时想出来的,以云翔的体重加上高空落下的冲力,就算底下是只泥鳅也压扁了,云翔就不信这一下仍是压不实卓嘎的身体。
    然而,云翔毕竟不是神仙,他之前并不知道卓嘎能够跃起多高,为了安全起见,他跃起了十尺这个卓嘎决计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若是他能只比卓嘎多跃起一尺,那这一击就堪称完美了。
    他比卓嘎多跃起了三尺,腾起和落地的时间差,便多给了卓嘎一刹那的时间。
    这一刹那,并不足以让卓嘎完全躲开他的攻击,但却足以让卓嘎本能地做出一些细微的动作,比如,打上半个滚。
    不错,卓嘎面对云翔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只能打了半个滚。这半个滚,让它横移了一寸的距离,却将肚皮翻在了上方。
    云翔压在卓嘎身上,却并未命中要害,力量也并没有使足,所以卓嘎仅是重伤,却没有当场毙命。
    当云翔压在卓嘎肚皮上的时候,卓嘎的头部本能地向上扬起,利用仅有的力量张大了口,狠狠地咬在了云翔靠近尾部的背上。
    鬼云次子啊地惨叫了一声,心疼无比,却并未立刻冲上擂台,而是双眼紧紧地盯着云翔。在他看来,卓嘎已然废了,即使能够救活,怕也是无法再战斗了,但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驯养出第二、第三只卓嘎。
    可是战胜铁树寨,却是他父亲多年以来的心愿,以他对卓嘎毒性的了解,那重重一口咬在吉达布身上,等不到卓嘎死亡,吉达布却是要先走一步了。
    这样一来,斗毒的双方就成了一死一伤,获胜的自然是伤者,父亲最终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此时的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云翔,心中也是在默默计算着云翔倒下的时间。
    可谁知,云翔确似乎并未感觉到身上的异状,慢慢地爬到擂台边休息着,一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并未有丝毫倒下的迹象。卓嘎拖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行动便如一条尾巴般来回摆动着,好像在讽刺着鬼云次子一般。
    云翔此时也是略感奇怪,他明明已经赢了,场上却并未有人欢呼,小公主也并未如上次一般冲上擂台接她,而是都像见鬼一般的盯着他,这让刚经过一场大战,身心疲惫的他略感有些落寞。
    “咕”,云翔委屈地叫了一声,向小公主表达了疲惫的意思,小公主方才梦如初醒地冲了上来,跑到了云翔的身边。
    “不可能!这蟾宝居然不畏剧毒?不可能!”鬼云次子此时也冲了上来,向着云翔扑去。
    “你要做什么?”小公主心中一惊,连忙挡在了他的面前。此人骤然失去宝物,怕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小公主自然不会让他接近云翔。
    “你……”鬼云次子眼光一扫,却是看到铁树大王已站在了擂台边,双眼如鹰隼般地盯着他,顿时气势一弱,道:“你赢便是赢了,至少让我将卓嘎取回吧。”
    此时云翔方才注意到挂在身后的卓嘎,如同尾巴一般,来回甩也甩不掉,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小公主听得鬼云次子如此一说,面色一缓道:“我来取吧。”说着走到云翔身边蹲了下来。
    卓嘎咬的位置距离云翔的臀部不到一寸,让小公主在这部位来回抚弄也让他颇感羞愧,但此时此景,却也由不得他扭捏了。
    待得小公主好不容易将咬在云翔身上的卓嘎取下,却发现卓嘎已然毙命多时了。鬼云次子走近看去,顿时面如死灰。
    原来,蟾蜍的蟾衣本就是比较厚实,而云翔体型如此巨大,再加上小公主常年以催毒药物喂养,蟾衣却是比一般蟾蜍更是厚实了许多,足有一寸的厚度。
    加之云翔修习“玄月吐纳术”以来,吸收月光精华,身体各个部位均是得到了温养,那蟾衣也是变得比一般蟾衣紧实得多。
    卓嘎一口咬在云翔的蟾衣上,由于力量不足,竟然仅是咬进去了半寸多,还并未咬透,蟾衣上的毒腺便已爆开,毒液灌入了卓嘎的口中。
    云翔身上的毒素当然也是非同小可,如此大剂量地灌入卓嘎口中,片刻之间卓嘎便已被毒死了,自然也无法继续发力咬噬。如此一来,便发生了之前啼笑皆非的一幕。
    得知此事之后,一旁观看的花苗人顿时沸腾了,一面兴奋地高喊着,一面议论纷纷。毕竟,两只毒物都不是自己的,白看了一场如此斗毒,实在是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从此,花苗人便多了一条谚语;“脸皮厚如吉达布,大吹风蛇咬不透。”
    直至几百年后,吉达布是谁已然无人知晓,这条谚语在百苗各族之间也都广为流传。从文化传承的角度上,经过此事,云翔在苗人之间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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