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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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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之将玉简接过,奇特的是,明明这巴掌大的玉简看起来很重,拿在手里却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几乎下一刻就能乘风飞起。
    这是一部颇为厉害的风属性功法,名为玄天凛风诀。修行到极致,手中风法可令天地变色,故此得名。
    六安见沈鹤之将玉简拿在手中摩挲,道:里面的内容现在还不宜过早接触,但你可以将玉简带在身边,用灵气沟通,慢慢熟悉它的气息。
    等你达到练气九层或十层时,你就可以开始接触其中内容,等到快要筑基之时,再将体内的纳气决灵气,转化为玄天凛风诀的灵气,一举冲破筑基期。
    筑基之后,你就可以专心修炼玄天凛风诀。
    然后六安又向他交代,那期间要找个机会出去历练历练,将功法来历过个明路云云
    不过,六安相信他家小崽子聪明得很,这些事情其实不用他多操心。
    沈鹤之一字不差的听六安说完,忍不住伸手将六安捧了起来,托到颈边蹭了蹭。
    六安没有拒绝,也回蹭了蹭他。
    后来又觉得不过瘾,从沈鹤之的手心里跳了下来,在沈鹤之不舍的眼神中,摇身一变,变成了大狐狸的模样,又纵身一跃,将沈鹤之扑倒在地,脑袋在他身上使劲拱着。
    一人一狐在练功房中玩闹了一阵,六安蹭小崽子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后退几步,等沈鹤之重新坐起来后,他又变成了小狐狸的模样。
    那我就走了,他道:等我修行告一段落,我就回来。
    沈鹤之学着之前六安常常做的那样,向六安挥了挥手,六安眼睛弯了弯,也抬起爪子,向沈鹤之挥了挥。
    然后他轻呼一口气,后足用力一跃,在空中留下一道橙红色的残影,整个狐狸就消失在沈鹤之的视线中,不见了。
    沈鹤之挥手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慢慢将手臂放下,看着小祖宗先前还端坐着的位置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准备出门。
    小祖宗出去修行,他也不能懈怠,不能让小祖宗回来看到他之后,露出失望才是
    而六安,则是小心隐藏着气息,往凌乾仙宗外围飞去。
    凌乾仙宗内门到外门再到虚察弟子区,
    是有层层阵法隔绝的,先前几次出入凌乾仙宗,六安都是跟着小崽子和小崽子师傅,他又小心隐藏着气息,出入还算顺利。
    这次他独自出去,想要通过这些阵法只能更加小心。
    好在出入内外门的弟子不少,六安瞅准机会蹭了一把顺风车,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凌乾仙宗。
    然后,六安在半空中坐下,将自己的六条尾巴抱到身前捋成一束,然后再往下丢。
    三条尾尖往左,一条往右,两条往前。
    嗯,那就往左边走吧。
    六条大尾巴一摆,橙红色小狐狸转身往东边跑去,身形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茫茫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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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灵魂出窍状)
    今天双更失败了
    下午跟白云聊了一会儿,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接着就被父上母上拖出去吃饭
    明天我会尝试一下三更(不,不承诺的!)
    暂时分开一会儿,再见就是大崽子和狐美青年了
    第五十一章
    你们竟敢在凌乾仙宗地界生事,如此胆大妄为,不怕被仙宗弟子擒拿灭杀吗?
    说话男子被一群修士挡在身后,尽管脸色强自镇定,有些颤抖的声调,还是能看听出他的色厉内荏。
    他身前的那群修士多多少少都挂了彩,不知是被什么攻击所至,那些伤口竟被一股奇怪的能量包裹,完全不见凝固,一直往外淌血,看起来十分凄惨。
    为首那位修士手中正持着一枚发着白光的玉符,正是这枚玉符激发的防御阵法抵挡了敌人的攻击,才让他们这一行有些许喘息之机,不至立时被攻击至死。
    然而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玉符的光芒越来越暗淡,阵法也开始摇摇欲坠濒临破碎,眼看挡不住多久了,一行的神色也越发焦急。
    你当我们傻?人杀了就闪,到时候离了凌乾仙宗地界,谁还来追究你们的死活?
    攻击阵法的这群人各个脸色凶恶,下手不停,嘴上也不放弃动摇这些人的心神。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法术,竟每落在阵法一下,便能消去玉符几分光彩。
    被一众修士护在身后的男子双拳紧握,唇色发白。
    原以为刻意绕行凌乾仙宗的地盘,这些人会有所顾忌,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竟敢连凌乾仙宗都不放在眼里。
    男子有些自嘲,也是,他又有多大的脸,值得凌乾仙宗出手相救?
    他们说得没错,只要偷偷摸摸将他们杀了,再逃之夭夭,谁还会来为他报仇?
    这里再怎么靠近凌乾仙宗,也只能称之为附近,凌乾仙宗有怎么可能关注这小小的截杀?
    越想,男子心中越是悲哀。
    这就是命啊,任他如何想要逆天而行,现实也总能以各种方式将他的美梦打醒。
    少主!一会儿玉符失效,我们会将这些人拖住,您不用管我们,快些逃走吧!护着男子的修士中为首的一位中年修士悄声对男子道。
    不,我
    少主!留得青山在,逃得一个是一个!您若是不走,咱们就都得死在这里!您离开了,您还有机会为咱们报仇!
    男子眼中泛起苦意,可惜这些修士背对着他,看不见。
    若是这最后护着他的人都死了,他独身一人,又哪里有什么报仇的资本?哪怕活着回去,所有的一切也会被剥夺了吧。
    中年修士背着手塞了一把纸符在男子手中:这些符咒效果虽差了些,却也聊胜于无,少主不要吝啬,能激发的便激发,定要逃得远远的!
    萍儿看不到我给她买的宝钗了。若是可以,我厚颜求少主替我买一支给她,当做我食言的赔礼吧。我的女儿,就拜托少主了。
    振叔
    不好,阵法快破了!中年修士打断了男子的话:少主!快走
    随着中年修士话落,玉符应声而碎,防御的阵法也随之破碎,先前被隔绝在外的攻击如今没了阻碍,直接向阵法之中的人砸了来。
    中年修士一手竭力挡住攻击,一手推了男子一把。
    然而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不知何时,敌人已经将男子一行整个包围,若要强行逃走,势必会撞进对方手里,现在可真是插翅也难飞。
    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护卫,男子眼露绝望。
    这次,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快!杀了他们!速战速决!
    随着那满脸凶厉的男人一声令下,围杀之人手上的攻击越发凌厉,被护在身后的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何人,敢在凌乾仙宗地界嚣张?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明明是从天上传来的缥缈虚幻,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人间烟火,二者交融之间,碰撞起一种心神为之酥麻的诱惑,叫人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
    这个声音并不威严,只是在淡淡的诉说,不带一丝应有的责备之感,好像只是寻常碰面,随口询问一句,饭否?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那些围杀之人的攻击竟然不知不觉慢了下来,神色也从先前的快意变成了凝重。
    凌乾仙宗四个字,足以让他们精神一震,心生忌惮。若非对方没有现身,无法摸清对方的情况,他们甚至会选择直接逃跑。
    阁下何人?
    凶恶男子示意手下其他人将被围杀的那群人好生看着,防止他们趁机逃走,自己则向那个声音可能传来的方向问道。
    此事乃个人恩怨,吾等并非有意与凌乾仙宗作对,贵主若是凌乾仙宗之人,还请见谅。吾等将恩怨解决便自行离开,必不会在贵宗地界生事。
    凶恶男子神色冷静的向对方解释,他并不认为对方会不答应。毕竟他们与凌乾仙宗并无牵扯,只是恰好在这里交战罢了。
    然而,凶恶男子却是想错了。
    个人恩怨?既然选在此处,那就在凌乾仙宗的管辖,这可不是个人恩怨了呢。
    那个声音近了,就在前方。
    凶恶男子视线转移,就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片白雾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形若隐若现,越来越近。
    那人穿破白雾而出之时,不论是围杀之人,还是被围杀之人,都不禁愣住了
    美人,那撩动着缕缕轻烟破雾而出,款款而来的,无疑是一位无可挑剔的美人。
    第一眼看去,甚至找不到除了美之外的词汇来形容。
    他的五官并不是令人目眩神迷的妖艳张扬,而是那细水长流的精雕细琢,看上一眼,你会被他独特的柔和所吸引,然后无法自拔,再也挪不开眼。
    他像一块无暇美玉,没有一丝棱角,毫无攻击性,只让人想要捧在手心中精心呵护,心甘情愿的将所有的一切,都一一奉上。
    他一步一步走近,那些袅袅的白雾甚至还恋恋不舍的缠绕在他青碧色的衣摆,似在挽留,不舍他离去。
    望着他走近的人,一边希望他走的这条路长一些,时间慢一些,一边又希望他快些走到身前,好能近距离的看一看他。
    青衣美人向那凶恶的男人走去,凶恶男人神色恍惚,明明想要露出一点温和的神色,却因他那一张并不和善的脸变得十分扭曲。
    看到这一幕,就连凶恶男人的下属都露出了不忍。
    这样一个男人站在美人的身前,简直是对美人的亵渎,真想冲上去将之一把推开,然后,让美人冲他来!
    告诉我,美人再度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凶恶男子道:我们奉王家家主夫人之命,剿灭少主及其党羽。
    美人看向被围在中间的一行,视线落在仍有一丝绝望之色残留脸上的年轻男子身上,他就是少主?
    凶恶男子点头。
    为何要剿灭?他不是家主夫人之子么?
    凶恶男子摇头:并非,他是已故先夫人之子,现任夫人乃是续弦,另育有子嗣。
    挡了亲子之路,招来杀身之祸?
    是。
    她如此明目张胆,不顾及家主?
    少主丹田受损,修行已无法再进一步,家主对夫人行事心知肚明,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年轻男子听后,面露苦意。早就知道父亲的态度,可是听人如此说,还是禁不住心中酸涩。
    家主既不喜少主,何不直接将他废去,另立其他子嗣?
    美人的声音很好听,似春雨般细细绵绵的,听在耳朵里,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回应他,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
    明明应该是一些不可与外人诉说的机密,凶恶男人却是有问必答,什么都倒了出来。
    奇异的是,在场这么多人,不论是围杀者还是被围杀者,竟然都没觉得凶恶男子的行为有异。
    先夫人有一座商行,因娘家无人为继,便传到少主手上,若少主身故,商行便归王家所有。
    原来如此,寻常家产之争。
    美人蹙了蹙眉,又问:你为家主夫人驱使?都做些什么事?
    凶恶男子道:无所不做,多为排除异己。
    杀人?
    是。
    既然如此,美人想了想,葱白纤手一抬:你去将他们都杀了吧。
    凶恶男子便一点头,二话不说,抽出腰间一把掌宽的大刀向他的下属杀去。下属们露出惊惶之色,却无一人对下达命令的美人怒目相向,仇恨都向着凶恶男子而去,不管与男人的差距多大,手上竟也不含糊,纷纷朝凶恶男子动手。
    凶恶男人的实力比下属强上几层,有筑基期实力,而那些下属,则不过练气七八层,哪怕人再多,一时也拿不下来,便僵持住了。
    而前不久还在大喊吾命休矣的少主一行,只得愣愣的看着眼前局面翻转,围杀者自相残杀。
    美人瞥向那群人:站着干什么,动手啊。
    少主一行如梦方醒,那些护着少主的修士看向那些围杀者露出仇恨的目光,留下几位修士保护年轻男子,其他人便一股脑的冲了上去。
    凶恶男子下手毫不留情,他实力又高出一个大境界,少主那一行冲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杀死了好些个下属,两方夹击之下,很快围杀者就躺了一地,而那凶恶男人,因为承受了大部分攻击,受伤颇重,被同为筑基期的中年修士瞅准时机一剑穿心,也引恨当场。
    这一场围杀,便尘埃落定了。
    看着那一地尸体,年轻男子只觉得身在梦中,方才还要命的危机,如今竟然转眼就解决了?
    他狠狠地喘了一口气,脑子还有些晕眩。
    这时,中年修士已经回到他身边,他嘱咐其他还能动弹的修士照顾那些重伤的伤患,自己则拍了拍男子的肩,将他带到那位自始至终就在一边看戏的神秘美人面前。
    多谢前辈仗义相助,晚辈何振,这位是我家少主。
    年轻男子恭恭敬敬的向青衣美人行礼:晚辈王杨至,见过前辈。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青衣美人扫他们一眼,道:自始至终我也不过问了几句话,杀人的是你们,救人的也是你们,哪有什么救命之恩?
    王杨至看了何振一眼,何振微微苦笑,先前那古怪的情形,说不是这位出手,谁能信呢?
    那些人死后,这位身上那种无比吸引人的气息就削减了些许,人依旧是美人,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情不自禁想要为他赴汤蹈火掏心掏肺了。
    等他清醒过来,回想起方才心中的想法,便只觉得背后一股凉气儿直蹿脑门。
    这人绝对是施展了某种迷惑人的法术!
    若他想要杀了他们,恐怕也是轻而易举。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觉,若对方下令要他自裁,他或许也会毫不犹豫的举剑自刎。
    幸好这位不是敌人,幸好。
    何振对青衣美人道:若晚辈没有猜错,那些歹人乃是受前辈妙法操控,才做出自相残杀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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