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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婚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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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沥。”
    他们伸手交握,助理在这时推门进来递了两杯白水来。
    “thank you~”
    傅承德将一杯推到晏沥那边,自己小抿了一口。
    其实有关于投资的具体事项,出品公司已经和晏沥聊过了,原本今天是可见可不见的。但听说投资人想深入了解下这个故事,傅承德就扛起了这个任务。
    他们总共交谈了约一个半小时,傅承德讲到自己喜欢的电影困意全消了,说了一个半小时不见停,期间有不会用中文表达的词时就用了英文,对方也听得懂。
    聊完,傅承德看了眼手表说:“十二点了,要一起吃饭吗?楼下有家中餐厅还不错。”
    “好。”
    “对了,下午我们会开第二次剧本研讨会,有我们的副导演、编剧和摄影,你们可以见一面。”
    他们并驾齐驱走出办公室,傅承德招呼了助理一起,三人往楼下走。
    写字楼的直达电梯很不巧地在维修,他们只能边聊边走楼梯。
    “编剧是?”明知故问。
    “她叫柏菡,也是我的朋友。”傅承德一会儿坐在扶手上往下滑,一会儿走几步,“她很美丽。”
    晏沥看着他的举动,似笑非笑地问:“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傅承德觉得这个投资人比看起来的要八卦些,但他自己本身也是爱与人交谈的性格,所以很乐意分享小故事。
    “是在布拉格广场,她是来旅行的。是非常美丽的缘分……xie xie what,”傅承德突然找不准词了,扭头问助理,“how to say that?”
    “邂逅。”助理说。
    “对。邂逅。”他顿了顿。
    晏沥停下了步子,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平静地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下午不一定能来。”
    傅承德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说:“ok,下午你如果想见其他人,过来告诉我,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可以给我发信息。”
    晏沥走后,只剩傅承德和助理一起吃饭,除了他每日必点的宫爆鸡丁和番茄炒蛋外,还品尝了助理新推荐的猪肝面,吃了十成饱。回到办公室里,傅承德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研讨会的其余的人就到了。
    他们今天穿得都很休闲,并成一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式几份的第一版剧本。
    临城已经渐渐入秋了,短袖已经不足以支撑时不时袭来的冷空气。柏菡在短袖t恤外加了一件格子外套,穿起了到脚踝的长牛仔裤。
    顾西指了指剧本中士兵和学生互相确认感情后的一个片段说道:“这一段女主向后退两步,脚陷进水渠里摔倒然后被男主捞起的片段,他们之间的肢体互动太单一了。”
    “同意,我也有这个感觉。”傅承德附和说。
    顾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不需要立刻挣脱后退,面对喜欢的对象,她首先应该因为摔倒出糗而感到一丝丢脸,但又因为他们此刻定格在搂抱的动作中,她很害羞。甚至可以加上一段欲亲却没有亲到的戏码,又纯又欲。”
    柏菡立刻记下笔记,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觉得可以,“好,我就按照这个做修改。不过我在想,从镜头语言来说,可不可以把水渠修改成稻草堆,这样女主倒下,士兵没有来得及扶到她,二人双双倒在了稻草堆上,这里加想亲吻却被打断的戏。这样镜头可以给个斜角,画面里有大片的天空作为背景?”
    摄影大哥表示同意。
    顾西皱着眉说:“因为水渠是原作里的设定,修改成稻草堆可以,但……emm,要不你们两个试一下刚才说的部分,看下效果。”她用笔尖指了指柏菡和傅承德。
    傅承德点了点头,把剧本放到一边,立刻站起身,“试一试吧。”
    柏菡却僵住了,愣了片刻,吞吐说道:“我不会演……”
    顾西啧了声:“不用演,就过一遍大致动作。在片场导演和编剧给演员演示是常有的事,放开点,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就把沙发当成稻草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9 16:57:48~2020-09-29 21:5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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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傅承德在学校时就经常和编剧的同学做这样的演示, 不论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会感觉到害羞。
    见怪不怪的他和犹犹豫豫的柏菡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西抬了抬笔尖,说:“上吧, 你以后这样的演示需要只会多不会少, 不论对方是高矮胖瘦也不论性别, 你就把他当个工具人,眼里只有工作就行了。”
    她的声音和说话的腔调有种魔力,能让听的人不自觉地认为她说得很对。
    柏菡应了,把剧本放到了一侧站了起来。
    傅承德并没有一直盯着她给她造成心理压力。相反, 他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动作的角度, 对着空气一顿比划。柏菡见此景笑了一声, 这让她觉得轻松了不少。
    傅承德的性格真的能让和他相处的人不自觉进入到愉悦的氛围中。
    “就把沙发的这一块当作是稻草堆,撞到沙发脚后向后倒去。”顾西说。
    柏菡也加入其中, 不再扭捏。
    傅承德点了点头,自然地走过来扶住她的指尖, 冷静说:“柏菡你向后倒一下, 我试试拉住手倒下的感觉。”
    柏菡应声向后一仰, 指尖被傅承德拉住,身体在空中一滞,但还是倒了下去。傅承德顺势也跟着倒下,他很绅士地注意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用左手撑在了沙发上, 两人之间隔了二三十厘米远。
    “不行,”顾西伸出双手比了个叉,“没有美感。虽然我们是半文艺片,但也要稍微顾及点观众想要的心动感。”
    她撇了撇嘴,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有了, 扶腰吧。女学生倒下到一半时,士兵立刻搂住她的腰,这样一起摔下去的姿势会比较有美感。”
    柏菡起身后,重新倒了一遍,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傅承德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人一起栽进沙发里,他撑手不及,只能抬起下巴撞在沙发顶上,胸膛距离柏菡的脸不到五公分,他赶忙抬起了身位。
    “对了,这下有感觉了,先别起来,我再看看。”顾西起身绕着两人转,欣赏雕塑一般。
    “你们的腿交叉叠放试试,我感觉这样能让后面因为冲动而想要亲吻显得更自然。”
    柏菡努力把脖子往后、往沙发深处缩,她还是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听到这句脸涨得愈发红。
    傅承德低着头打量了她一眼,发现了她的尴尬,正欲开口,却被人先行一步打断了。
    “导演和编剧,有必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柏菡闻声下意识一颤,但视线里全是傅承德黑漆漆的t恤,看不见进来房间的人。
    傅承德想要起身,谁知撑在沙发边缘上的手一滑,彻底栽倒在柏菡身上,锁骨掠过柏菡的脸颊,而他的鼻尖正巧抵在柏菡的发上,洗发水的茉莉花香刺激到了他的感官。
    他刚才的工作脑不见了,这下身体也有些僵硬了。
    柏菡连忙伸手要推开傅承德,还未触碰到他,他已经被人粗暴地拉起身,“拖”到了一米外。
    他踉跄了两步站定。
    “晏先生!”傅承德没有因他粗鲁的动作感到生气,反而很惊喜,投资人居然真的在下午来了。
    柏菡看到傅承德这反应,心里有数了,晏沥八成又是投资人之类的身份。她那天说的话,他全部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全然没当一回事。
    晏沥没有功夫搭理傅承德,阴郁着一张脸,眉间朝下压着,黑色的瞳仁里迸出火光。他死死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那眼神的怒气仿佛能生吃了她。
    “即便是演示,也不用细节到这份上。”
    他的嗓音低沉郁结,在场的人听了大气不敢出。这投资人分明是在生气,语气里都夹杂着刀子,字字扎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顾西主动站出来,“抱歉,我们以前在学校时这样惯了,是我没注意到。”
    她和傅承德是在德国时的校友,以前在学校里一个剧组总共也没多少人,基本都是骨干成员亲力亲为把每个细节调整到最好,这样在正式拍的时候能省下许多时间。
    “不过也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这点小小的身体接触应该不会介意。”
    她越说越是往火上浇油。
    “柏菡你介意吗?”她甚至把问题抛给了柏菡。
    柏菡抬起眼,看到晏沥冷眼正等自己的答案。
    “不介意。”
    刚才那一下是傅承德手滑的意外,而且真要说肢体接触,和西方国家打招呼时的拥抱差不太多,虽然气氛要古怪些。她会觉得尴尬,但并不会太介意。
    听到她的答案,晏沥杵在原地,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她,写满了不可置信。良久,他垂下眼睫,挽了挽袖口,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右手搭在沙发臂上,微微抬眉。
    “既然都说不介意了,那你们继续,我观摩观摩。”他话说得轻巧,声线却低得很,听出来点威胁的意思。
    他说得轻巧,但其余人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思。投资人大驾光临,还臭着一张脸,如坐针毡,发挥不了。
    顾西却是看不出气氛,直言:“行,来试试吻戏。”
    ……
    晏沥坐在沙发上,打在扶臂上的手自然垂落着,按着手心里的原子笔在沙发皮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眼皮半寐着,视线直抵杵在原地的柏菡身上。
    上牙和下牙不断摩擦,发出嗝咯嗝咯的声音。他的理智不见了。
    “吻戏?”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他泠冽的声音。
    虽然演示的吻戏并不会真的吻,但光是暧昧的姿势就容易让气氛变得纠缠。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极慢地走到柏菡周围,“怎么吻?”
    晏沥伸手扣住了柏菡的颈部,她像触电般缩了缩脖子,可她越是躲,晏沥的手劲就越大,不让她远离。
    他低下头,视线锁住她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盛着光映出她皱在一起的脸。
    “你能接受他这样对你?”
    他贴在柏菡的耳边低语,这句话只有她能听见。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霎时就红了。
    亲吻,柏菡至今只在和晏沥的婚礼上蜻蜓点水过一次,双唇相触不到一秒就分开了,那感觉和轻触自己的手背并无不同,冰冰凉的。
    他没有松开的意思,指尖藏在柏菡的长发下,轻轻摩挲她颈部的肌肤,柏菡头皮发麻,浑身一激灵,急急忙推开了他,呼吸极重。
    晏沥的大腿撞在办公桌角,尖锐的角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刺痛感,痛感通过筋脉一下蔓延全身,久久才退去。
    傅承德一跨步站到他们之间,语气严肃地说:“晏先生,你吓到她了。”
    “你能不能滚。”
    柏菡扶着墙,细声说了一句。
    没人听清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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