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
    他无话可说。
    艾尔莎也无话可说。
    尤其是对比起秃落夫斯基如此洒脱的态度，她之前的羞愤欲绝、咬牙报复好像都显得她很小气……
    他居然还能那么淡定地要自己看！！！
    艾尔莎突然就觉得她输了！
    再看向一旁拿着新本子的莱斯特，艾尔莎绷紧嘴角、凶巴巴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无所谓？！”
    莱斯特沉吟。
    “说实话！”
    银发青年眨眨眼：“我的确没所谓。”
    合着只有她在乎是吧！！！
    “我不信！”艾尔莎指挥道，“把你的本子还有秃落夫斯基那本拿给我看！一定是画得不够好！你们两才能这么淡定！”
    这下，莱斯特脸上的从容总算破功了：“啊这……还是算了吧。没必要陛下，真的没必要。”
    他越这样，艾尔莎越要看：“给我！”
    “陛下，何必呢？”
    “我说，给我！”
    莱斯特重重叹了口气，将手里刚出炉的小册子递给她，又立刻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艾尔莎以为他想跑，赶紧出声阻止。
    莱斯特没回头：“陛下不是要看秃落夫斯基那本吗？我这就前去回收。”
    “……哦，好吧。那你去吧。”
    盯着莱斯特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艾尔莎总算满意了。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所谓！
    合着之前那么冷静都是装的！！！
    再看手里这本专程让魅魔拉尼娅画出来的画册，艾尔莎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竭力维持住脸上的冷漠，掀开封面。
    三秒后。
    “啪！”
    册子被远远甩飞到墙角，艾尔莎捂着通红的脸颊蜷缩在座位后面。
    不、不愧是魅魔所出！！！
    太、太、太刺激了！
    这就是所谓的种族天赋吗？！
    幸好无论是下命令还是取书都是莱斯特一手操办的，不用艾尔莎亲自面对拉尼娅，否则她怀疑自己在面对魅魔疑问的眼神时就顶不住了！
    而对莱斯特来说，他在捡起保加利亚扔掉的画册后，则在城堡外徘徊了许久。
    久到他再不回去，实在说不过去以后，他才慢吞吞地、迈着百岁老人的步伐、一走三停地返回到小女王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在进门时，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再看小女王，一脸冷漠地坐在座位上，保持着他之前离开时的姿势，看到他还冷冷抬眼说了一句“太慢了”。
    莱斯特在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也没敢问自己为主角的那本本子到底去哪儿了，小女王有没有看，只是默默将秃落夫斯基这本递交上去。
    但这一次，小女王看也没看，手也没伸出来：“这事太幼稚了，就到此为止吧。你把这册子处理掉。”
    莱斯特愣了愣，立刻收回手：“好的，陛下。”
    一株火苗出现在莱斯特手心，转眼就将薄薄的一本画册烧成灰烬。
    他翻转手掌，让灰烬飘走，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进门时那股焦糊味从哪儿来。
    一抬眼，对上小女王的视线，对方先一步慌乱地转开眼。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故作淡然的嗓音：“我想了好几天，决定就让拉尼娅负责玩家们的礼仪课吧。她精通各族各类礼仪风俗，正好可以给玩家们补齐这方面的知识，免得他们进入龙族位面、或者今后进入主世界，丢我们血族的脸。”
    莱斯特垂着眼，顾不上去看小女王此时的表情，胡乱点头应下。
    实际上，他心里挺尴尬的。
    不仅尴尬，还想被猫抓了一样。
    小女王到底有没有看自己那本啊……
    自己之前可是威胁过魅魔，让她把自己那本画得尽量含蓄精美一些的，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小女王……
    所以，小女王刚才到底看没看呢？
    可惜，莱斯特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在那以后，艾尔莎再也没提这件事。
    反而在玩家里，疯传了一阵“画秃子本子的人就是保加利亚”的消息。
    保加利亚乍得知这个消息时，眼睛险些没从眼眶里跳出来。
    他瞪着找自己求证的凡尔赛公主，半天说不出话。
    凡尔赛公主还在一脸认真地问他：“保哥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对秃佬怀有不一般的感情？”
    保加利亚一阵恶寒。
    既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称呼，也是由于她那句自己对秃子“怀有不一般的感情”。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钢铁直男！！！
    笔直笔直，又钢又铁的那种！
    保加利亚直接竖起两只手臂，在自己身前比了一个大大的“x”：“你听他们瞎扯！谁传出这话的？”他要把那人埋在复活点里！
    凡尔赛松了口气：“不知道，只是大家都在说，我有点担心。”她从睫毛下偷瞄保加利亚，甜甜笑道，“既然不是，那真是太好了！”
    保加利亚肃然点头，再次重申：“我跟秃子只是朋友！绝对、绝对没有超出兄弟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凡尔赛公主还没说话，一旁翘着腿端详自己指甲的魅魔“嗤”了一声：“你越这么强调，别人就越是怀疑。”
    “那怎么办？”
    拉尼娅的视线从自己尖利的指甲上转开，冲保加利亚抛了个媚眼：“用实际行动证明呀。”
    她充满暗示地舔舔自己嘴角：“让其他人看见你喜欢女性，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保加利亚点点头，刚来得及张嘴，就听凡尔赛抢答：“我也是这么想的！保哥哥，如果是你，我不介意帮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冲保加利亚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微笑。
    可把后者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给激起来了：“别别别！以后别这么叫我！”
    保哥哥……我还林妹妹呢！
    保加利亚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了，面前一个npc一个玩家怎么又干起来了？！
    他可不想享受这等左拥右抱、齐人之福。
    于是随便找了借口，假装没看到凡尔赛公主和拉尼娅的齐齐挽留，忙不迭地跑了。
    眼见正主溜了，被留在原地的两名女性对视一眼，同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一左一右扭开脸，走了。
    ***
    没过几天，所有玩家都不讨论保加利亚和秃落夫斯基的“兄弟情”了，秃落夫斯基的本子也被人遗忘在脑后。
    如今处于《血之后裔》玩家热议话题中心的有三：
    一是即将开启的第四次测试，也就是官方口中的“限号公测”；
    二是保加利亚与一名女玩家以及一位女npc的感情三人转；
    三是秃落夫斯基搞出来的“线上减肥体验班”。
    且不说四测报名开启后的热况，艾尔莎乍听说拉尼娅为了保加利亚跟一名女玩家争风吃醋的消息时，还以为莱斯特在说笑：“她不应该忙着教礼仪课吗，哪来的时间和精力？是她的学生不够多，还是我给出的要求不够高？”
    银发近侍足足沉默了三秒才开口回答：“应该是忙里偷闲吧，毕竟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看来是报名礼仪课的玩家人数还不够多。”艾尔莎得出结论，“否则挤出来的水，都应该去授课才对。”
    莱斯特一脸古怪的笑意：“我还以为陛下会更关心她跟两名玩家的感情问题。”
    艾尔莎一扬下巴：“她是魅魔，有感情问题不是很正常么。”说到这里，她声音一顿，反而真的被莱斯特提醒，想起另一个恶魔，“这三人的关系都在玩家里传遍了吧？塞勒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知道？”
    塞勒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算他之前沉迷训练所没听说，总有那么几个同样天天泡训练所、跟他关系还挺好的玩家会主动告诉他。
    这几名玩家也是从塞勒口中得知，他一开始会来永夜领域，就是为了救拉尼娅。
    眼下他们跟塞勒聊起这段情感八卦时，看这位训练所npc脑袋的目光都是绿油油的。
    塞勒没察觉这几名玩家的眼神，听完他们七嘴八舌地转述，只是坐在地上，垂头沉思。
    “唉，老塞啊，你也别太伤心。”女乃并瓦拍着魔族的肩膀叹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没了一个拉尼娅，肯定还有梅妮亚、恩妮雅、泽妮亚……总之，还有很多妹子等着你发现她们的美！别太难过！”
    塞勒摇头不语。
    片刻之后，他倏地站起身，把围在他身边安慰的几个玩家都吓了一跳。
    塞勒盯着这几名好心的血族朋友，沉声告诉他们：“别人说的我都不信！我要找拉尼娅问个清楚！”
    说着就大步走出训练所，也不管后面还在排队等着打竞技场的人。
    女奶并瓦几人对视一眼，不肯放弃这个现场围观吃瓜的机会，赶紧追上去。结果刚起步，就被那群等着叫号却被抛下的排队玩家拦住，询问是怎么回事。
    得知并非是npc出bug而是感情纠纷以后，这群人也跟上了女乃并瓦几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跟在塞勒身后，横穿王城，过程中自然引起别的路过玩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