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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被迫复活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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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宿管阿姨赶紧上前,要去扶这几个同学,和她一起走到楼梯间的还有叶桦——317宿舍这几个人虽然不是他本班同学,但却是隔壁宿舍,因为经常一起打游戏关系也还不错,他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这一回,叶桦和宿管阿姨上了楼梯后没有摔倒,站得稳稳的,其他几个热心的男同学见状也上前帮着叶桦和宿管阿姨一起,将纪燿他们扶出宿舍楼。
    “没事吧?”纪燿班上几个男生围住他们,七嘴八舌的关心着。
    可纪燿神情恍惚,都没怎么说话,不过可能是因为周围人很多,挤挤攘攘的人群给了他不少安全感,所以纪燿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俞金海和邰一诚绕到叶桦身边问他:“他们怎么都摔了啊?”
    这问的就是纪燿那两个室友了。
    本来纪燿刚刚的表现就足够吓人了,结果他两个室友那共同摔倒的身影更将这股诡异的气氛推到了顶峰,当后面看到叶桦和宿管阿姨也上了楼梯的刹那,俞金海就想要是叶桦也跟着一块摔了,那他就可以准备立马逃出覃城大学了——这学校不能呆了。
    幸好他叶哥还是这么能给人安全感。
    “我看到楼梯上有水啊。”而叶桦听见俞金海问起,就提了一嘴说,“他们踩滑了吧。”
    但邰一诚闻言却是不由地皱眉:“今天都没下雨,楼梯上怎么会有水?”
    顾绒觉得放任恐慌的情绪在众人间蔓延并不好,这么多人一旦乱起,可能压都压不住,所以他张唇说了句几乎挑不出什么错处的解释:“刚才地震了,大家出来的都很匆忙,也许是哪个人不小心把水洒了吧。”
    话才说完,他们脚下的地面又开始猛烈摇晃起来——这轮地震是几次中最剧烈的一次,顾绒甚至被晃得要保住沈秋戟的腰才能站稳。
    同学们这下倒也没工夫再去管纪燿他们宿舍的事了,都在讨论地震。
    这场地震一波接着一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停下,更不知道他们如果以为安全了回宿舍睡觉,半夜会不会迎来更强烈的地震,届时如果他们都在睡梦中,那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这一晚,所有同学都是睡在外面的。
    覃城大学有应急帐篷,地震开始后辅导员和老师们都赶来了学生宿舍,跟宿管和保安,以及同学们的配合,纷纷在宽阔的路面上搭起了帐篷。
    不过帐篷准备的再怎样充足,也不可能人人发上一个,帐篷以两个宿舍为一个单位,八个人睡一顶——418和419宿舍刚好分在一块。
    叶桦作为316宿舍的人,自然就要跟317的纪燿他们睡在一起,他们的帐篷就搭在顾绒他们帐篷的斜对面,钻出帐篷一眼就能看见。
    所以俞金海不敢再去馋叶桦,反而又跟个小三似的盯上了沈秋戟和顾绒,还高兴道:“哇,上回没跟你们睡在一块,没想到今天能一起睡了。”
    沈秋戟:“……”
    俞金海高兴,但沈秋戟就笑不出来,他要求顾绒睡在最旁边,不准顾绒身边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可你身边睡了其他男人。”顾绒强烈反对沈秋戟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
    不过倒不是说顾绒介意,而是他想睡在中间些,不然睡在最旁边背后就沈秋戟一个人,就很容易害怕——他方才给俞金海他们解释纪燿和他室友跌倒是因为地上有水,可这话就只能用来骗骗俞金海了,顾绒再明白不过:纪燿所说的一切,有极大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谁知和沈秋戟在一起久了,再加上沈秋戟被恋爱占据了大脑,戴上“温柔贤夫”的面具太久,以至于顾绒几乎都已经差不多忘了这个男人以前是多么恶劣的一个人。
    而沈秋戟为了不让顾绒睡中间,眯了眯眼睛又开始故技重施:想讲点“无伤大雅”的鬼故事,断绝顾绒的念想,于是他道:“可是睡中间,你的脚就正对着帐篷的门,刚刚纪燿他们才被扯了脚,这万一……”
    万一什么沈秋戟暂时想不到,顾绒就替他想了,毕竟顾绒脑补能力向来很强:万一要是半夜睡着,有个“人”打开了他们帐篷的门,岂不是轻易就能拽着帐篷里的人的脚,将其拖出去吗?
    所以沈秋戟才讲了几个字顾绒就先把自己给吓到了,立马抬手阻拦沈秋戟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别万一了,我要睡最旁边。”
    然而这顶帐篷里,想象力丰富的不止顾绒一个,还有个因为割胆结石把胆子割小的俞金海,他听了沈秋戟的话后怂得像鹌鹑,悲痛欲绝又羡慕道:“我也想睡最旁边。”
    “别睡了。”邰一诚面色沉重地拍拍他的肩,“我们通宵复习吧。”
    顾绒:“……”
    “看看你干的好事。”顾绒压低声音,一边骂一边扭了把沈秋戟的腰肉。
    可惜这个男人皮糙肉厚,顾绒这点力道对他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如,于是沈秋戟把顾绒的手握住,从背后抱着他躺下,还用那种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好了好了,帐篷里那么多人呢,别勾引我了,快睡觉吧。”
    顾绒:“?”
    谁勾引你了?
    顾绒怕沈秋戟再说出些什么虎狼之词,就赶紧乖乖闭眼躺下。
    俞金海终究还是拆散了419宿舍,如愿睡在沈秋戟旁边,但他没胆子去抱沈秋戟,就紧紧抱着身边梁少的胳膊,这个人说着要和邰一诚通宵复习,结果倒下后睡得比顾绒还快,闭眼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别人睡觉是雷打不动,这家伙倒好,睡着后直接打雷。
    顾绒甚至把被子都蒙到自己头上了也依旧睡不着,他一动,身边的沈秋戟也跟着他动,反复调整睡觉的姿势,看样子了也是睡不着。
    在顾绒第七次动弹后,沈秋戟就低声问他道:“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是睡不着吗?”
    “上回俞金海住在咱们宿舍,没发现他这么能打呼啊。”顾绒把被子掀开,无奈道,“这怎么能睡得着?”
    说完顾绒忽地就想起一件事:他地震下楼的时候顺手带下来了一包纸,这纸顾绒原先是想着他们逃到宿舍外后,肯定得找地方休息坐下,为了擦坐处的灰尘而带的,却不想有应急帐篷供他们休息,纸巾没用上。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纸巾来堵一下耳朵。
    顾绒记得纸巾被他放在了枕头下方。
    于是他转了个身面向沈秋戟,伸手想在枕头下摸寻纸巾。
    可八个男人睡一个帐篷还是有些挤的,又因为帐篷里没有光线比较黑,顾绒没摸准方位,手直接探进沈秋戟怀里去了。
    沈秋戟的身材好顾绒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沈秋戟的胸肌和腹肌他们在一起后自己也没少上手摸过,手感结实又富有弹性,很容易就会叫人上瘾。
    他们现在还睡在户外,没有空调,夜风冷飕飕的,沈秋戟体温高,怀里暖和,顾绒手一摸上去就有些挪不开了,还鬼使神差地觉得有衣服隔着摸不尽兴,顺着他睡衣的纽扣缝隙抚进去,贴着他的胸膛捂手摩挲。
    “你在干什么?”
    沈秋戟又不是死人,他还没睡着,就算睡着了顾绒这样“非礼”他,他能不醒?
    “咳咳……”沈秋戟低沉沙哑的嗓音唤回顾绒神志,也叫他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赶忙轻咳两声,收回手掩饰道,“……我在找纸巾。”
    沈秋戟冷笑:“在我奶上找?”
    “你怎么说的这般粗俗?”顾绒耳根微烫,讪讪地解释,“这不是天太黑了看不清吗?”
    地震没断电,外面是有些灯还亮着的,但很不凑巧的是他们的帐篷位置正好背光,所以就比较黑。
    沈秋戟嗤了一声:“呵呵。”
    “找到了找到了。”顾绒理亏在前,不敢和沈秋戟顶嘴,从枕头底下摸出纸巾捏了两个小纸团塞进耳朵里,“我睡着了。”
    沈秋戟也换了个姿势抱着顾绒:“你现在倒是睡得挺快啊。”
    这个姿势比刚才他们的睡姿要更缠绵亲昵,也因为这样,顾绒能够十分明显的感觉到沈秋戟身体的变化,以及他更暖和热烫的体温。
    “给我。”沈秋戟在他耳廓旁轻语,嗓音里的欲望几乎要凝为实质,将顾绒密密实实地裹住。
    顾绒脸更红了,也有些震惊:“帐篷里八个人呢,你、你……”
    “我说的是给我两个纸团,你在想什么呢?”沈秋戟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现在才把话说清,还用唇在顾绒耳根处若即若离的亲吻着,像是也想叫顾绒跟着他一块“难受”。
    “噢……”顾绒低低的应了一声。
    尾音还没落下,沈秋戟背后就传来俞金海幽幽的声音:“也给我两个纸团吧。”
    沈秋戟和顾绒听见他的声音都愣了,沈秋戟还问他:“你怎么醒了?”
    结果俞金海还有脸委屈:“你们俩聊的那么火热,我还睡得着吗?”
    “你他妈……”沈秋戟都有些想骂人了。
    这厮呼声如雷,要不是俞金海,他至于和顾绒大半夜不睡觉打情骂俏吗?
    “诶……等等别说话。”结果俞金海却忽然间叫他们噤声。
    帐篷中静悄悄的,黑黢黢的昏暗之中,他们三个只能听见夜风刮过时的猎猎声响,但在这样的风声中,似乎还掺杂着一股很容易叫人忽视的脚步声,以及细微的“嗒啦”声响。
    但后者的声音十分细微,眨眼便被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所取代。
    而风声依旧呼啸清晰,就好像穿过了阻隔,进入了帐篷,让人无比清醒地感觉到了那阵瑟骨的寒冷。
    俞金海听着这阵朝他们靠近的脚步声,心里有些慌,问他们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我听到了。”黑暗之中,又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听着好像是邰一诚的。
    他的声音把俞金海吓了一跳,要不是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梁少,俞金海都想给邰一诚一拳了:“你他妈忽然出声吓死人了。”
    面对俞金海的骂语,邰一诚答非所问:“好冷啊。”
    顾绒觉得自己好像听不到那阵脚步声了,他和俞金海说:“脚步声好像没了。”
    俞金海捂着呯呯直跳的心口问:“会不会是有人半夜出去上了个厕所啊?”
    “有可能。”顾绒道,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将帐篷打开去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真有别的帐篷的人出去上厕所了。
    要是拉链打开后,一掀帐篷帘子对上了某个“东西”脸庞,顾绒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吓晕过去,赶紧裹着被子往沈秋戟怀里缩了缩。
    俞金海也说:“不管了,睡觉了睡觉了。”
    顾绒问他:“纸团你还要吗?”
    “要的。”俞金海说,“给我吧。”
    黑暗中要准确无误地从别人手里接过两个小纸团很不容易,难免会有肢体上的触碰,可顾绒是沈秋戟的老虎须,俞金海不敢捋,所以说完他就摁亮了手机用以照明,接过顾绒给他的纸团,然后赶紧将屏幕熄灭,就怕打扰到帐篷里其他同学休息。
    光线重新暗下去之后,俞金海看到梁少旁边的邰一诚闭着眼睛,呼吸匀长,下意识地吐槽了句:“这邰一诚,刚刚还和我说话呢,怎么睡得这么快?”
    讲完他就纸团塞进耳朵里,扯着被子躺好。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俞金海那句话让顾绒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一个荒唐恐怖却又存在可能的念头骤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刚刚那个和俞金海说话的人,真的是邰一诚吗?
    帐篷里那么黑,他连就躺在身边的沈秋戟都看不清,要不是因为他和沈秋戟挨得近有密切接触,他也不可能完全确定就是沈秋戟在和他说话啊。
    就比如俞金海,他和俞金海之间隔着沈秋戟呢,俞金海到底是不是真醒了,除了听动静以外,也就只有睡在他旁边的沈秋戟才知道。
    所以俞金海刚出声的时候没动弹,才把自己和沈秋戟都给弄愣了。
    那么,和他们隔着一个梁少,没有直接接触的邰一诚刚才是否醒了,谁又能够确认?
    再联想到朝他们帐篷靠近的脚步声,不知名的细微“嗒啦”声……脚步声都还好,因为他能知道脚步声是来自哪里,又是怎样发出的,可以用有其他人上厕所来解释。
    那么“嗒啦”声呢?
    它到底来自哪里?
    顾绒想不出答案,他觉得有些冷,像是帐篷里有风似的,不过帐篷关的好好的怎么会有风呢?
    “好像有点冷。”而这时俞金海也嘀咕也一句,“我怎么感觉帐篷漏风啊?”
    等等……
    顾绒眼睛骤然睁大,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那阵“嗒啦”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那是帐篷拉链被打开的声音。
    要不是沈秋戟热烘烘的体温裹着他,顾绒感觉自己都要叫出声了,他伸手胡乱在枕头底下摸着,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检查一下帐篷到底有没有关好。
    “怎么了?”沈秋戟察觉到顾绒的动静,“又要找纸巾吗?”
    “找手机。”顾绒凑在沈秋戟的耳边,“我们的帐篷好像被人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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