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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是黑莲花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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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祝星一直缀在三人身后,步履从容,不见半分等而下之之色,倒显得三人抱团小家子气了些。
    无论是孤立还是漠视,她尽数接收,并等闲还之。
    她们孤立漠视祝星,祝星也一般对待,谁都不睬谁。
    前面的冯妙妙和祝清若心中都不得劲,她们是想看祝星被冷待后不知所措甚至因没见过世面丢脸出丑的模样。
    想要的结果没出现,现在倒像是她们也被她冷待,真是让人糟心。
    两个人故意在前面娇笑打闹试图引起祝星注意,祝星不闻不问,像块木头。
    行了一射之地,府上正堂是李中书令做东,借李令玉生辰的名头与群臣往来。
    穿过垂花门,经两条抄手游廊,远远便听见一阵女儿家的笑闹声。
    花厅到了。
    花厅中穿各色衣裙的贵女们或坐或站或静或动,均摘了幂篱,露出一张张清丽的脸来。
    见人至,热闹顿歇,满厅寂寞。紧接着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重新闹将起来。
    中央被人簇拥,珠光宝气神光熠熠的正是寿星李令玉。
    李令玉目光柔柔落在冯妙妙与祝清若身上,起身相迎:“妙妙,清若,你们可算来了。这里属你们两个来的最迟,罚你们两杯,你们可认?”
    “寿星发话,哪有不认的道理?”祝清若长袖善舞,很会逢迎。
    二人带来贴身伺候的丫鬟帮着将幂篱摘下,这时祝星才到。
    “哎呀,还有来得更晚的。”贵女们知这最后来人是谁,刻意起哄,“你二人可免罚,该罚的是这位。”
    “不过这是谁呀?”
    “是啊令玉,这是谁啊?”
    ……
    李令玉眸光倏地凌厉,直直逼视祝星:“我没认出来,不如摘下幂篱瞧瞧。”
    其余贵女俱露出了然的看好戏神色,唯独夹在李令玉和冯妙妙中央的祝清若神情哀愁欲言又止,像是要出面为祝星解围。
    冯妙妙拽了拽祝清若,祝清若顺理成章失魂落魄地没有出头,水眸中满含歉意地望着祝星。
    花椒对李令玉“摘下幂篱”的命令听而不闻,只专注地看着祝星。
    祝星轻轻点头。
    花椒才如对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为祝星摘下幂篱。
    白纱飞舞,少女清冷如霜雪的玉骨花容终于展露于人前。
    “无量天尊。”有家中信道教的贵女呢喃一句,眼前出尘脱俗的少女让她想到庄子《逍遥游》中所写的姑射仙子。
    姑射真人掌雪,而眼前少女可不是雪堆出来一般高洁?
    不止是其他贵女,便是李令玉也恍神,望着祝星发呆。
    祝清若看着众人的反应,下颌不由得牵紧。她刻意不曾提及祝星美貌惊人,为的是让众贵女们见到祝星时好升起嫉妒之心。
    只不过看所有人此时依旧被惊艳的模样,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怎么所有好事都叫祝星占了?她为何不能长成如此?
    若她也是祝星这样的容貌,她定然有把握让太子倾心于她。
    祝清若这一次深感老天有多不公平,这是怎样努力也无法填补的丘壑。
    李令玉果真妒忌起来。
    不止是她,花厅内其他贵女也更觉祝星扎眼,这样一张脸下面是一颗恶毒的心,苍天无眼!
    “你就是祝家新认的女儿么?”李令玉居高临下,口气傲然。
    “我本就是祝家女,何谈新认不新认?”祝星似笑非笑地看向祝清若。
    祝清若四肢百骸顿时冰冷无比,祝星这一眼分明是在告诉她她在外使得所有心机她都知道!
    譬如对外说祝星才是养女。
    第139章 都是祝星的错
    祝清若头晕目眩, 浑身发冷,动弹不得。
    冯妙妙察觉自己握着的手骤然冰凉,偏头看去, 见祝清若摇摇欲坠,十分害怕的样子。
    她还以为祝清若是担心祝星被李令玉刁难,悄悄凑去与之耳语:“令玉知道你近日被这新接进府的养女欺负得厉害, 特意同意你带她来一同赴宴,就是要替你出气。你不要太担心, 令玉有分寸的,咱们看好戏就是。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祝清若两耳嗡嗡,死死盯着祝星, 连冯妙妙的安慰也听不进去。
    李令玉嗤笑:“你本是祝家女?真是好大的脸。”
    祝星静静看着她:“李姑娘对祝家私事知之甚多。”
    李令玉针锋相对:“清若是我的好姐妹,她被人欺负, 我好歹要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祝星问:“是怎么一回事?”
    李令玉听祝星反问,气极反笑:“非要我将什么都说明, 那好……”她被祝星气坏,深以为祝星发问是在刻意挑衅,明知故问, 便想毫不客气地揭露出打听来的祝星“罪行”。
    而事实上她所打听之人皆是祝清若预先安排好的,听到的话也是祝清若想让她听的。
    无非是祝清若善良大度, 祝星欺人太甚。
    “令玉!”祝清若突然打断李令玉接下来的话,笑容勉强,“今日是你的生辰, 你是主角,别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咱们去喝酒行令,开开心心的。”
    李令玉扭头瞧祝清若一眼, 怒其不争,更要为她讨回公道:“你就是什么是都爱忍,今日我非要为你争!”
    祝清若简直想捂住李令玉的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她面前柔弱太过,反倒弄巧成拙,激化今日之局。
    她是想李令玉收拾祝星,但是立足于她自己利益不会被侵犯的基础上。
    在说到祝星身份时,她一直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从不言明。她享受着外界以为祝星如祝家声称的那样,是祝家养女。但从不敢与祝星提及此事,也一直以为祝星不知祝府当她是养女之事。
    然而祝星那一眼告诉她她什么都知道。
    祝清若现在怕极了在李令玉激怒之下祝星将什么都说出。
    “你要争什么?”祝星长眸微压,饶有兴味发问。
    祝清若又怕自己语气太强硬,让李令玉不喜,只能装出委曲求全泪盈于睫的怯弱模样试图让李令玉心软妥协,跳过此话题。
    她带着哭腔道:“令玉,我什么也不要,你别替我争了,求你了,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她什么也不要,你争什么?”李令玉原已被祝清若哭腔引得心软几分,听祝星火药味儿十足的问话,热血顿时涌上头。
    “清若,我为你出头,你争是不争?”李令玉目光灼灼,气恼地看着祝清若。
    感受到祝清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加上祝星三言两语嘲弄,她深觉自己被背叛。明明她是为祝清若出头,却得不到任何成就感,反被祝清若一劝再劝。
    祝清若没想到李令玉突然将矛头掉转向她,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我……”
    她慌乱极了,又吃罪不起李令玉,又怕祝星说出身份之事,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她往日惯会摆出示弱的模样来让人妥协又或是陷害别人,祝清菡就是她在李令玉面前故作姿态而被贵女圈排挤出来的。
    没想到相同的方法用在祝星身上,结果截然不同。
    祝星煽风点火:“说啊。”
    李令玉也不甘示弱:“你说!”
    贵女们一头雾水,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要祝清若做决定,但见李令玉执着于此,也不敢插嘴。
    祝清若紧咬下唇,几乎要将唇咬破。她面上纠结,其实在疯狂思考解决方案。若是处理不好,会既得罪李令玉,又会将养女之事暴露出来。
    “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也不会让你二人吵架。”祝清若眼中含泪,此时再忍不住,大颗大颗泪珠往下涌。
    她一面掏出帕子拭泪,一面满怀歉意:“令玉,今日是你生辰,是我搅局,我万死难辞其咎,不如让我以死谢罪。你放心,我这就离开,不会给府上添麻烦……”
    祝清若说完便向外跑去。
    李令玉心烦意乱,但闻祝清若要以死谢罪,又担心真出什么意外,忙叫:“还不将人拦下!”
    侍女们眼疾手快地拦住祝清若,祝清若微弱地挣扎,力道不值一提。
    李令玉也不敢再逼她,好好的一个生日过成这样,真是没意思极了。她依旧讨厌祝星,恶狠狠地剜之一眼后回头瞥见祝清若,心中堵得慌,暂时谁也不想理,转身去花厅最里的厢房休息去了。
    祝星好整以暇地看了一场闹剧,觉得祝清若脑子还算好使,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个这么好笑的法子来两全其美。
    贵女们手足无措,生了这样的事,东道主又走了,她们是该跟过去安慰李令玉还是在这里继续等待?
    好在李令玉胡闹,李府的下人们还是训练有素的。
    大侍女面上的笑就未变过,不失礼数地对众贵女道:“姑娘身子不适,去房中休息片刻。诸位姑娘在这里吃好玩好,要什么尽管吩咐。”
    贵女们应变也快:“那是自然。”
    谁都知道李令玉才不是什么身子不适,但李家这么发话了,谁能说半个不字?
    尽管别扭,花厅中还是渐渐恢复了热闹,只不过每个人受刚才事情影响,时不时地要偷偷看一眼祝星,再和身边的小姐妹小声议论两句。
    祝星寻了个宽敞的角落坐下,没事人一般悠闲,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好像刚才之事与她无关。
    花椒平日里本就没什么表情,一样平平淡淡地为祝星斟茶。
    主仆二人太过坦然,让贵女们议论都不好议论,没见过这样的人!
    冯妙妙也颇无奈,看着失魂落魄几乎要晕倒的祝清若,是又气又有少许心疼。祝清若平常惯会迎合,一同玩了这么久与她也有些交情。
    她犹豫了一番还是道:“清若,你这次真伤了令玉的心了。”
    祝清若心中冷静无比,还有空装出因悲伤而反应迟钝的模样,堪称惟妙惟肖。她缓缓抬眸,绝望地看着冯妙妙:“妙妙,我有苦衷的。”
    冯妙妙愣住,问:“什么苦衷?”
    祝清若故作畏惧地看了眼角落里的祝星,缩了缩脖子:“星姑娘最忌讳外人提她身世,弱有人提,必将迁怒于我。令玉能帮我一时,但我终究是祝家的人,祝在祝府的。她若真不顺心,便会更加疯狂地报复我来伤害于我。暗箭难防,若只是害我也无妨,我当然是要与令玉一边的。但她还会害我母亲与兄长……”
    “什么?”冯妙妙讶异。当下伦理纲常还具有较大的约束力,伤害母亲与兄长这种行为乍一听实在是大逆不道,让人不可置信。
    祝清若凝重地点点头:“正是,你若不信可去祝家打听,她到那夜我母亲和兄长去了趟她院子后便大病许久……”
    冯妙妙不由自主地看向祝星,皱起眉来:“一个养女如此歹毒,你家中人便由着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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