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恶，慈不能生！”黑袍三人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看向叶欢的目光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缕敬佩。
    所谓的仁慈与邪恶，又有什么标准可以区分呢？
    对于焚血城陨落的百万人族而言，萧凡确实是邪恶的，可是在叶欢等人的眼中，却是必然的牺牲品。
    若是没有这些人的牺牲，萧凡就无法加速成长。
    萧凡无法加速成长，就无法尽快的时间里，成为超脱者。
    不能成为第一百零八个超脱者，等到第四宇宙封印中的那位破印而出，那么残破的第二宇宙和完好的第三宇宙，就将步上第一宇宙的后尘，遍地废墟与死寂。
    所有生灵，都将毁灭。
    到那个时候，又如何去评定善恶？
    就比如一个卧底的警察，被逼迫杀掉一个无辜的人，或者另一个警察，来证明他不是卧底。
    杀不杀？不杀就会被认定为卧底，必死无疑。
    而卧底的死亡，带来的是一整个卧底计划的全面崩溃，前期所有人付出的精力乃至生命，都将白费。
    失败的结果，可能是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其中的得失，实在是不好定夺。
    有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很多时候，确实因为一些无奈的原因，要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此般种种，难以堪破，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叶欢在这种事情上就已经看得很透出。
    牺牲百万人，省却亿万万生灵的毁灭，虽然痛苦，但必须要做。
    ……
    砰！
    巨响声中，帝罡老祖被萧凡的刀芒砍飞，口吐鲜血，身上伤痕累累，颤栗不已。
    所有人都震惊与萧凡的攻击力之强，但庆幸的是，在帝罡老祖的牵制下，他们终于有机会摆下了困神大阵。
    所谓的困神大阵，是集困与杀两种特点为一体的强大阵法，专门用来针对非常强大的敌人。
    嗡嗡嗡……
    当最后一道手印打出，萧凡身周百丈范围，被一道金色光芒笼罩。
    恐怖到无与伦比的磅礴压力，四面八方朝着萧凡疯狂挤压。
    一条条有手臂粗细的金色锁链，将萧凡浑身层层捆住，让他动弹不得。
    “吼！”
    萧凡发出痛苦的嘶吼，但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充满杀意。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萧凡神念发动，须弥袋中，一面旗帜飞了出来，呼呼作响。
    “不好！是破阵旗！”
    众强者陡然大惊。
    与此同时，萧凡再度发出怒吼，破阵旗散发璀璨光芒，那耗费了二十几位老祖级强者大半精力与神念布下的困神大阵，发出轻微的啵声。
    金色锁链寸寸断裂，金色光罩也宛如玻璃一样，彻底粉碎，化为光芒点点，消散在虚空之中。
    “噗！”
    众强者再度齐齐喷血。
    他们合力布置的阵法，被破阵旗这种专门克制阵法的顶尖法器强行破开，也就使得他们受伤。
    更惨的是，因为之前本就有伤，是强行压制伤势在与萧凡战斗，如今又受重伤，损失的精力与神念，使得他们无法再压制体内原本的伤势。
    伤上加伤！
    “吼！”
    仰天狂吼的萧凡，真个如同天下无敌的杀神降临，无上煞气疯狂席卷，无人能挡！
    千丈刀芒再度出现，并且快速向着麓谷城的护城大阵斩了下去。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传出，护城大阵全面泛起涟漪。
    但是，没有被击破！
    护城大阵的恐怖防御，堪称黑暗大陆最强，只要供给大阵的灵石没有被消耗光，就不会被击破，这是经过数千万年来，所有人的共识。
    所有人悬吊吊的心，稍稍放松。
    他们再度朝萧凡扑来，一起围攻。
    但与之前不同，他们已经不再抱有击杀萧凡的想法，只是想要竭尽全力的拖延和牵制，让萧凡没有时间再去攻击护城大阵，避免护城大阵所需的灵石耗光。
    与此同时，城内的灵云道祖，已经前往城主府的地下，看到了护城大阵的灵石储备。
    堆积得满满当当的灵石，璀璨光芒如星辰一般耀眼，但是显然有十分之一的灵石，已经彻底黯然，并且出现裂纹。
    这是灵石内部蕴含的内劲力量已经被消耗干净的表现。
    灵云道祖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萧凡的一击，就让得十分之一的灵石被耗光，如此说来，只要萧凡十次攻击，麓谷城的护城大阵，就将彻底告破。
    到时候，麓谷城便将成为第二个焚血城！
    “不行，现在立刻马上安排城内所有人撤离！开启传送阵！”灵云道祖对麓谷城城主命令道。
    “道祖……开不了……”城主一脸苦涩：“灵石储备已经不多，开启传送阵根本承受不住，更何况，也没那么多灵石将所有人传送离开。”
    灵云道祖憋了口气，差点吐血。
    他都忘记了这是一座四级小城，实力有限。
    如果是弱水城这等一级主城的话，灵石储备方面倒是完全不用担心。
    但现在又该如何？灵云道祖身上也没有太多的灵石，想来其他老祖级强者也是如此。
    谁会没事带着数以百万级的灵石到处溜达？
    “罢了，让所有人撤离吧，城破之前，我们来顶。”灵云道祖忽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黑暗大陆的灭亡，看来是无法改变了。
    浩劫一个接着一个，完全看不到人族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这就去！”城主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下令城内所有人撤离。
    一个又一个武者连忙跑路，他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反方向城门处逃离。
    萧凡被老祖级强者们纠缠，根本顾及不到逃走的这些武者。
    从高空看去，麓谷城宛如蚂蚁巢穴，浩浩荡荡的武者如蚂蚁，从巢穴逃离。
    城内夹杂着无尽的哭喊声。
    有人趁机作乱，守卫军到处救火，一团乱糟。
    武者可以逃，那些普通人，则纷纷绝望。
    他们只是普通人，要怎么逃？乘坐飞行器？坐不起，而且数量也不够。
    特别是那些贫民级的普通人，更是想逃都没地方逃。
    砰……砰……砰……
    一次又一次，老祖级强者们被打退，萧凡只要有一丁点时间，就会以千丈刀芒轰击护城大阵。
    第三次、第五次、第七次、第八次……
    萧凡每攻击一次麓谷城护城大阵，众强者便更焦虑一分。
    越是焦虑，伤势越是严重。
    萧凡，已经无人能敌！
    第十次！萧凡举起的大千灭刃！
    “不！”
    众强者悲呼。
    逃出去的武者，才不到二十万，起码还有三十多万人，还没出得了城！
    轰隆！
    千丈刀芒，毫无疑问的落在了护城大阵之上。
    护城大阵荡开涟漪之后，无数裂纹凸显，这一次，却没有如前九次那样修复，而是越来越多。
    哗啦……
    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麓谷城护城大阵，破了！
    ……
    （还有一张在十二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