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南黎在墨南霆办公室内的小床上醒来，他给她留了一盏灯，昏黄。
    她起身。
    空气透着一股清香味，并没有一点的药水味，她身上穿着他的短袖，很大。
    办公室里并没有他，南黎出门。
    南一一还在观察室，还没有出来，有两名护士在看守。
    她坐在观察室对面的凳子上等，一会儿前台护士给她送来了一杯热水，南黎接过来，“谢谢。”
    护士有点小漂亮，她微笑，“别担心，你女儿不会有事的，她先前还醒了，叫我们姐姐，还问她妈咪有没有事。说真的，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孩子出事后、醒来第一件事是问妈眯安不安全。”
    南黎微愣，“她真的这样问吗？”
    “嗯。”
    南黎没说话，眼眶已发热。
    护士顿了下，看到南黎身上穿的是墨医生的衣服，她羡慕极了，“你刚在墨医生办公室睡觉吗？”
    “嗯。”
    “问一下哈……你……你是墨医生的女朋友吗？”
    南黎知道这位护士就是上次给墨南霆写表白信的那位，她也不好说得太绝。
    “不是。”
    护士长呼一口气，“那……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女儿叫他爸爸。”南黎实话实说。
    小护士：“……”！！
    她倒抽了好几口气，什、什么？
    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是夫妻？
    墨医生才27岁，就有这么大的女儿了？23岁就当了爸？
    不可能！
    小护士伤心绝望的跑回了前台，要哭了，她的爱情彻底结束了！
    旁边有人经过，问小护士，“墨医生在不在？”
    她大声道：“不在！墨医生被别人勾走了！”
    “什么？”
    “在心血管科，给一个危急病人做开胸手术，你不要问了好不好！他又不归我管！”小护士气呼呼的回。
    南黎没有过多的解释她和墨南霆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这小护士还挺可爱。
    她没有再回墨南霆办公室，她就在这儿等。
    凌晨四点，墨南霆来了。
    他身上的长白衫永远都那么洁白，一尘不染，迈着稳健的步伐，投在墙壁上的背影都那么让人心动，他一眼就看到了南黎。
    她坐在凳子上，腿肆意伸直。
    腿，倒是很长。
    他坐过去，南黎侧头看他，见他脸上有倦容。
    “忙好了？”
    “嗯。”他声音嘶哑，“在这儿等什么，进去睡，等一一转了病房，护士会来叫你。”
    “我就想在这儿等，我要让一一醒来，第一个就看到妈咪。”
    墨南霆手肘搭在膝盖，身体前倾，又侧头，看她的脸庞，腿不着痕迹的朝着她那边倒，走道里的灯印上上他的眸，细细碎碎的照人。
    “可能要让你失望，一一醒来，有可能第一眼看到的会是爸爸。”
    “……”
    墨南霆移着移着，手背就快要搭上她的手背。
    就在他手腕一转，要捏上她的手时，南黎手一缩，抱着，不在放在腿上，她瞥了他一眼，什么男人！
    嘴上如是说，“今天谢谢你。”
    墨南霆若无其事的坐正,“不客气，保护女儿是父亲的天职。”
    “你怎么会知道一一出事了？”
    “我看到了周浴受伤，自然会联想到。”
    这倒是。
    南黎没有再说什么，“你去休息吧。”
    “一起？”
    “我睡够了。”
    “如果我在里面睡觉，我女儿的妈坐在这儿等，明天这医院就会传墨医生是渣男，不顾妻女。”
    “……”妻女？
    “麻烦黎姐为了我的名声着想，进去一起休息，我由衷感谢。”
    “……”
    墨南霆伸手，绅士优雅：“请。”
    南黎有一种被别人绑着上路的感觉，她硬着头皮起身，走去他的办公室，进来后，他关门。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休息床，还不怎么宽，只够一个人睡。
    南黎，“我睡沙发，床给你。”
    “那我不是欺负女人么？
    墨南霆拿了一床薄被过来，放在沙发，低头看着南黎，他眼里仿佛有星辰万里，“女儿在受着苦，我自然不会弄你，到床上去睡。”
    弄？
    这什么字眼。
    南黎打算不理他，她躺去他的床上，脱鞋，把自己完全缩在被窝里，见他还站在床边，那漆黑又有点侵略性的眼神，她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型，害怕他钻进来。
    墨南霆的眸光在她身上浏览，最后只是在她头上摸了两下，声音磁性：“晚安，不要担心一一，睡一觉醒来，你就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