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房佟辛橙之外，掌门还有四方妾室，那些女人还算安稳，没有当上正房，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生下乌家的子嗣，她们清楚，自己在乌家的地位如何，所仰仗的不是她们身边的这个男人，而是她们能不能生下乌家未来的掌门人。”
    “要是能的话，那她们还有翻身的机会，倘若不能，这辈子要么安分守己，想过好日子的话，就得巴结正房。”
    苏晚芯忍不住嗤笑，“正当自己是皇室了？”
    “追溯到过去，乌家可能真的是。”雷鸣正声的说道。
    苏晚芯：“……”
    就算是，她也不稀罕。
    她跟苏城一样，如果有人给她选择，让她继续在外面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回到乌家去？
    她肯定二话不说选择第一条的。
    看看乌曼丽那阴暗的人格，就跟某些男人是一样的，你要玩男人就玩，可是，你尽挑那种良家妇男玩，那就真的是丧温德，没良心。
    “作为乌家的掌门人，不是那么舒服的一件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还要不断的测试身边的人，以防他们随时变节。一旦变节，就得除之而后快。”
    “当年的大少爷当上掌门人之后，一开始也想彻底改革乌家，把乌家从黑色地带，带到白色地带来，但是长时间的发展下来，要洗白这么一个家族，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得靠几代人一起努力。”
    “加上老太爷从中作梗，两人各方面的想法，计划都谈不拢，老太爷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大少爷了，想重新推举一个傀儡出来当掌门人，可是，大少爷不让位，那他就必须得死。”
    “在乌家的生存法则跟公司不同，在公司里当老板的人，只需要翘脚吩咐别人去做事，可是身为乌家掌门人，每年得亲自去谈生意，他在经济上的任务还必须得达标，要是达不成，他没法交代，也能给那些心存异心之人将他给拉下掌门之位的借口。”
    “乌子山是真有天赋，就算改革不成功，可是走乌家上几代人的路子，他每年能给乌家赚很多钱回来。”
    听到这儿，苏晚芯忍不住再次插嘴，“都是没良心的肮脏的钱，赚回来，花出去，这良心都没狗给啃了。”
    “小姐，不管怎么说，那是给您生命的人，没有他，也就不会有您。”
    苏晚芯咂舌，“雷叔，我只有一个爸爸。”
    她怎么听出来，雷叔好像对那个叫乌子山的还挺佩服的？
    乌曼丽那么讨厌的一个女人，能够把乌曼丽这种女人给制造出来的男人，一定也不会多讨喜。
    “雷叔当然知道，你的爸爸，这辈子唯一佩服过的人，就是给予你生命的那个男人。”
    苏晚芯+方凌寒：“……”
    雷鸣的这番话，让苏晚芯跟方凌寒都诧异了起来。
    乌家的神秘，是外人揣摩不到的，所有对乌家产生好奇的人，要么是对乌家那关在里面的神秘气息所吸引，有些人想要探听乌家的神秘，可能纯粹就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但是有些人，像他跟沈修年，就不光是好奇乌家的神秘，可是想要掌握乌家人这些年来犯案的罪证，然后将他们整个乌家一网打尽。
    雷鸣讲述过去的时候，虽然那些事情看似好像与他的案子无关，但是，他十分清楚，要了解一个敌人，得把他所有的事情都了解透彻，他知道的越详细，才能更好的分辨这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后期才能制定抓捕这个人的方案来。
    方凌寒所考虑的跟苏晚芯所想的，又是完全不同。
    苏晚芯是第三类，她对乌家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兴趣，她是被人硬生生的给推着去了解乌家的。
    她是被迫，而不是自愿。
    “我爸还佩服他？为什么？雷叔，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苏晚芯蹙眉说道。
    她以为，她把跟雷鸣走到今天这步，多半都是被那个叫乌子山的给逼的，这样一个人，他们不恨他就很好了，怎么还能心生佩服呢？
    “你爸跟我从前在乌子山身边工作，你爸是司机，我是副驾，就是那种司机开不了的时候，才由我顶上。”
    “再简单的来说，你爸是乌子山的手下，而我呢，是手下的手下。”
    苏晚芯点头，她听懂了，她爸不过是乌子山的手下，乌子山的手下众多，她爸只是其中的泛泛无名之辈呗。
    但是，手下一定要崇拜老板吗？
    方凌寒的手下崇拜他，那是方凌寒自身的人格魅力，跟他那大而无畏的奉献自我的精神光辉在。
    乌子山有什么？
    如果苏城过去做的那些，就足以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话，那乌子山作为头儿，岂不是人人得而诛之了么？
    如果她爸苏城的所作所为堪称大魔头的话，那这个乌子山，就是大大的魔头，这种对社会没什么贡献的人，才应该去死。
    雷鸣理解苏晚芯对乌子山完全没有感情。
    “你爸经商的那些本事，待人处事什么的，都是乌子山教他的，老爷曾经跟我说过，他从乌子山的身上学到的本领还不到十分之一。即便这样，他在短短的几年光景，就能成为一方首富，你可以想见，乌子山还拥有着那十分之九的能力，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雷叔，我们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吹捧他的，有件事，我还想找你求证，我爸说，我妈死了，没有坟，只有一棵树，骨灰洒了，我就是想查证也查证不了，乌曼丽告诉我，她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苏晚芯对乌子山的事迹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那个女人，那个生了她，还占据了她爸整颗心的女人，她想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
    雷鸣又端起水喝了好几口。
    “她的确没有死，乌曼丽怕不是疯了，她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雷鸣想不明白，乌曼丽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跑到苏晚芯的跟前，跟她说这些？
    他们那一房从来就不受宠，如果乌子山知道，他跟宋晚在外面还有一个沧海遗珠，他怕是会把所有的宠爱，都补偿给苏晚芯的。
    乌曼丽是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