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从水中爬上后，叶琳为她擦着身子，她说道：“我带笨笨去山顶泡温泉，因为水太烫了，笨笨跳进水就，就没有上来，我下去救不了他，要不是老大他就死了，老大还打了我的屁股，但是我不怪他。”
    几个女人大为惊讶，既为来来的胆大，又为她没有人照看，更为她对此的清晰表达。
    薛晨摸了摸她的头，这件事竟然埋在了她的心底。
    “老大，我的病能给我看一看吗？”常凯本来想等他说的，可是向这些女人说了自己的问题后，便想赶紧恢复。
    “你的问题……”薛晨一阵沉吟，“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常凯理解他说的意思，只是接受不了，又道：“老大，那次要原因是什么？”
    “是你肾虚。”薛晨回答。
    “你是不是经常打飞机啊？”小爱问道。
    “……我身体虽然不够粗壮，但相当结实，”常凯看了小爱一眼道，“从来不，之前进行的房事也很少，我怎么会肾虚？”
    “你就承认吧，我们又不会嘲笑你，哪个男人不？”小爱道，“薛神医，你说是吗？”
    薛晨很尴尬，他就从来不，但却不好解释，而且这几个女人还盯着他，好像对他有很大的兴趣。
    常凯在问时，他就觉得这种问题应该回避，但又一想这又不是不良习惯造成的，没想到还是引起了歧义。
    “过度房事，频繁shou淫的确是肾虚重要的因素，但引起肾虚的因素还有很多种，比如先天不足，作息没有规律，饮食单一不当，情志失调，滥用药物，久病伤肾等，做一个排除法，常凯你的问题应该来自作息与饮食当中。”
    薛晨在之前为他的把脉与“察言观色”中，差不多已确认了基本原因。
    常凯总算挽回点了尊严，早知道就不该说不出的，又后悔为什么不再去医院，否则不会耽误几年：“老大，我该怎么治疗？”
    “有病就需要治，有些病看起来好了，或者无关紧要，那是它还未带来真正的伤害，肾虚可会引起慢性支气管炎、高血压、肺气肿等，我给你开一副药，把生活与身体调理好，至于心理自然就就迎刃而解了。”薛晨写完交给了常凯，对小爱道，“你别笑话他，你们的作息不规律，也会肾虚的。”
    小爱惊讶道：“女人也会肾虚？”
    “难道女人就没有肾了吗？在最该睡觉的时候活动，肯定要伤身的，”薛晨转头看了眼在和来来说话的叶琳，“她就肾虚。”
    小爱瞪着眼道：“琳姐肾虚？”
    薛晨笑了笑，牵着来来的手走了出去。
    叶琳见他对自己笑，好像不怀好意，便问道：“小爱，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薛神医……他没有说你坏话，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你肾虚。”小爱道。
    叶琳将拳头捏得直响。
    像冰姐的寒体，薛晨上次便说过了，并不能根治，而冥想和改版的五禽戏只能短暂平衡阴阳，延长一些寿命，已经明白的道理，她就没有再多问。
    明天就要回家了，薛晨想给来来买几件衣服，他知道这些沈素晴和于桐都做过了，但身为哥哥有些事是需要亲力亲为的。
    带她到了槐街，这里并未因节日已过而丧失人气，在四合的夜幕下，人们的身影都带着一股朦胧感，脸庞也呈现柔和之色。
    薛晨先带来来到了一座书店里，书架上有武侠小说，散文诗集，中外名著，还有医书等等书籍，闻着都有一股书香味。
    然而里面只有两个孩子，与其它店面和摊位形成了鲜明对比。
    “人怎么这么少？”薛晨诧异，他注意到老板的账本上只有三本书记录，其中两本还是网络小说。
    老板叹了口气道：“现在可供人们娱乐的东西太多了，来书店的人越来越少，每年都有大量的传统书店在关门，我也是在苟延残喘。”
    薛晨也不由得感慨，突然被那两个背身专注的小孩惊到了，因为一个小孩正在玩手机游戏，另一个看的书是黄色的，转过头，希望得到解释。
    老板只好道：“开书店的第一目的就是为了赚钱，第二目的才是陶冶情操，只能提供场所和wifi信号，还有那些书了……”
    “不能存在，也不该畸形发展，你这是在害人。”薛晨道。
    老板又连连叹气，说道：“没有办法呀，没有办法呀。”
    薛晨知道他说两句并不会让书店老板认识到错误，也知道这种情况在其它地方，大城市还以不同形式尤甚得展示着。
    就像小丽说的网吧，那里面一定有大量的未成年在抽着烟打游戏，口里吐着脏话，这样的病人如何去救？
    幸好这书店还有书籍分类的专区，丑陋的也都被隐藏了起来。
    来来在儿童读物专区挑了好几本书，其中有郑渊洁童话，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等等。
    薛晨摸摸她的头，感到很欣慰，付了钱正准备走人。
    忽然外面走进来一个犹如仙女一般的女生，穿着一身白衣，黑发柔顺地披在背上，侧脸也垂有几缕，恬静的模样让人不敢打扰。
    女生向里头望了一眼道：“老板，安徒生童话被买走了，还有没有了？”
    那个老板摇了摇头道：“刚卖，没有了。”
    女生眼光一扫随即看到来来怀里抱着的书，于是抬眼道：“你好，你能不能把这本书转卖给我？”
    薛晨也未拒绝，反而问道：“来来，你愿意把这本书让出去吗？”
    来来不禁将书抱紧了，说道：“不愿意。”
    胡真的脸色变了一下，她没有考虑到这么多，这种行为确实是不尊重人，瞧他妹妹的样子显然很在乎那书，她又怎么可以夺人所爱？
    “呵呵，你孩子懂什么，”男生一脸高傲道，“我们也不用拿小孩子打幌子，我出一百倍，你把这本书让给我，也许够你们家半个多月的收入了。”
    老板很惊讶，一本安徒生童话在他这里卖二十块钱一本，刚才说一百倍那可就是两千块钱，这人好有钱好任性啊。
    “不止半个月收入，够一个多月了。”薛晨诚实道。
    这回连着高傲男生也惊讶了，怎么才赚一千多块钱？不禁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种地的农民。”薛晨道。
    “种地的还要看书吗？”高傲男生道。
    薛晨也不恼，摇了摇头道：“正因为是种地的，才更要看书。”
    “知识很多时候并不能改变命运。”高傲男生道。
    薛晨不知听这话多少遍了，甚至有些厌烦。
    “学习知识有些人是想丰富内心，有些人是想学以致用，不过都属于想要了解这个世界，而世界上最有创造力、最强大的人群就是农民了，他们可以把粮食和蔬菜从地里种出来，播种，施肥，浇灌，除草等等都是一门学问，也许改变不了自身的命运，倒是可以改变别人的。”
    “说得那么高大上，还不是想加钱？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要贪得无厌，看在你们农民风吹日晒，辛辛苦苦的份上，我再多加五百块钱给你，把书给我吧。”高傲男生道。
    “……不给。”薛晨无语了。
    高傲男生道：“你别不识抬举……”
    “苏羽，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胡真又对来来道，“对不起小朋友，我应该先问一问你的。”她又对薛晨点点头，准备走人。
    书店老板急忙道：“这位公子哥，这位小姐，我家里说不定还有一本安徒生童话，你们等等，我现在就让我老婆找找。”
    苏羽淡淡地瞥了书店老板一眼，又转过头平静道：“我就要他买的这一本，如果我出一千倍的价钱呢？这相当于你一年多的收入了。”
    “我还是不卖，钱不是万能的。”薛晨道。
    书店老板内心惊动，一本书已经开出到相当于他书店半年多的盈利了，竟然还被拒绝了，这种地种傻了吗？
    他直接叫道：“等等小伙子，这本安徒生童话我不卖了。”
    苏羽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你是想卖给他？”薛晨问。
    “也……不能说我想卖给他，我主要看在她的弟弟在家哭，心里头的柔软被触碰到了，你让一让她。”老板道。
    “呵呵，”薛晨道，“那我妹妹如果哭了呢，你刚才都说了，书店第一目的是为了挣钱，就不要那么虚伪了，既然我已经付了钱，那这本书就归我了。”
    书店老板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给面子，板着脸道：“这本书还没有出店，不算卖出去，我就有权处理。”
    刚才他还是一副好人脸，露着生活的艰辛无奈，等涉及到利益了，就变成了无赖无耻的面容。
    对待这种人就没必要争执道理了，薛晨直接问道：“如果我不给呢？”
    “这条街和派出所我都认识人，信不信我让你挨了打，把书还回来后，再让你被关几天？”书店老板威胁道。
    “你叫人打我，我能理解，但让我被关几天，这是什么理由？”薛晨不解。
    “你来我书店抢劫。”书店老板道，“最好别逞强。”
    薛晨道，“那你叫吧。”
    “好，等会别哭着求饶。”书店老板其实两方人都不想叫，因为意味着要出血了，只是这小伙儿不打不行。
    胡真见老板打电话叫人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