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把眼神收了回来，走向她，女人抬起头望向他，二人四目相对，不由得微笑起来。
    “你好，傅琛。”
    “你好，乔语嫣。”
    对于乔汲如以自身名义换成乔语嫣约自己会面，傅琛并没有惊讶，他理解乔汲如想帮后辈铺垫的心思，今后和乔语嫣接触之处还有很多，他不需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
    三年之前，傅琛便早已不再为任何事浪费情感和心情，可以影响他情绪之人，早就从世界消失了。
    不过，面前的乔语嫣确实姿色不错，但他早就对美女不感兴趣，只有例行公事的客套与疏远。
    “乔总今日没来么？”
    女人歉疚地轻轻点头，声音温柔，“姑姑刚刚回国，这些天身子有些虚弱，因此只好让我来和傅总约谈，真的不好意思。”
    傅琛听她的口气，仿佛察觉到有一丝异样，但又不知如何表达。他面不改色地扬起嘴角，冷漠地说道，“我能理解，我们的谈判……马上开始吧。”
    女人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双耳，耳朵中藏着一个极小的蓝牙耳机，耳机里传出另外一人冷静的声音，她不过是听到耳机里的声音后，再把话重复一遍而已。
    耳机的另一头，乔语嫣仔细倾听着傅琛的声音，熟悉又恐怖，身体仿佛涌入一股电流，刺痛她绷紧的身子。
    但她不敢懈怠，谨慎地听着男人话中每一个有可能会成为圈套的字，用力钻进双拳，手指扎入肉里。
    她轻声说道，“好的，我们开始。”
    面对傅琛的女人像木偶一样，重复她的话，“傅少，请。”
    女人名叫白瑶，是乔语嫣找来的公关，用来对外展示自己的形象，同时帮自己避免许多不想参加的场合。
    比如此时，与傅琛相见。
    白瑶非常美，公关经验十足，不可能露出破绽，她密切地观察着傅琛的每个举动，谨慎地进行着工作——佯装成乔语嫣。
    虽说乔语嫣的身份早已公开，但从未在记者面前现身，因此没有人见过她的样貌，乔语嫣并不担心傅琛会察觉。
    公司的机密被人入侵，即使删掉再次重做，也不一定安全，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谈判。
    乔氏集团自然不愿让傅氏霸占资源，要是可以共同协作，双方都可以从中获利，自然是件一举两得之事。
    可傅氏才拥有话语权。
    傅琛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并未多言，时而说出一两句，却尖锐到足够让耳机中的乔语嫣皱眉防备。
    谈判并不顺利，看他的态度，自然不会相让。
    乔语嫣转换策略，拿出自己熬了几个通宵做出的数据来证实自己的计划不会出错。
    可白瑶的话还没有讲完，傅琛便直截了当地打断她，他一直毫不在意，此时却抬起头来，沉沉地望向面前的白瑶。
    “抱歉，打搅一下，我有一个问题，和今日的谈判并不相干，想请教一下乔小姐。”
    白瑶不由得滞住，轻轻说道，“请讲。”
    “听闻今年你也参加了柏林电影节？”
    “恩，有什么问题吗？”
    “乔小姐当时的礼服，是哪种颜色？”傅琛仿佛非常在意这个问题，郑重其事地问道。
    白瑶轻轻咬住嘴唇，偷偷按着藏在头发之下的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