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有些感动，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你的给了我，你会怎么样？”
    明月沉默了一会，这一次稍微长了一点，她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没关系的，左右你死了，我也会被格式化删除所有数据，等待下一个宿主出现的。】
    “对不起！”苏悦有些抱歉的道。
    【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有想要珍惜的东西。】明月幽幽的说。
    【我是系统的智能程序，但是，我们其实也是从人的灵魂改编的。只是我们的记忆被格式化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记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我记得我应该是深爱过一个人的，是我的错误导致了他的死亡。可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却记不起来了。】
    “记忆不能恢复吗？”苏悦问。
    【嗯，可以的，但需要大量的生命值去兑换记忆球。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若不行，我们便强行找回苏三羊。大不了，你死，我沉睡。】明月说的丝毫不在意，但苏悦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颤抖。
    或许，她也是害怕的吧。
    “好！谢谢！”苏悦由衷的道，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
    陵阳的客栈里，唐阎见苏悦真的走了，他才一筹莫展的在屋子里转圈。
    时间不大，窗外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主上。”
    唐阎摆手：“你去给我办一件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给我查查奇人阁是不是真的在这个城市里。顺便查清楚苏三羊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是！要杀了苏三羊吗？”风问。
    “不必，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苏三羊真的被阁主认可了，我们杀了他，只会激怒了阁主。”
    “明白了。”风答应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呵，你说说你图的什么，当初你听我的，拦下那几个人贩子不就行了。】系统狠狠的嘲讽道。
    “你闭嘴，我怎么知道那小子会被奇人阁的人看中了。”唐阎怒道。
    “我问你，我杀了費妈和李二牛，阻止了苏悦调查事件的真相，为什么奖励的生命值没有到账。”唐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
    【你这不算，只有等她彻底查不到了，才会给你奖励的。】系统不悦的道。
    唐阎皱眉：“我怎么忽然感觉这就是一个坑。”
    系统忽然不说话了。
    唐阎想了想：“不管怎么说，不能让苏三羊的事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雷！”唐阎一声呼唤。
    “主上。”又一道黑影窜进来，单膝跪地。
    “今天那三个人贩子，还有那个买了马车的赵四，都给我杀了。手脚干净一点。”
    “明白！”雷答应了一声，转头出去了。
    【你的煞气越来越重了。】系统忽然说了一句。
    “那又如何？”唐阎冷漠的问。
    【这样的你，等报了仇，坐上了皇位也是一个暴君。】系统不屑地指控。
    “暴君就暴君吧，也总比一无所有，被人踩在脚下，践踏到了尘埃要好的多。”
    唐阎的话，系统居然无言以对。
    ……
    奇人阁里。
    苏三羊睁开眼，耳边响起了轻柔地歌声。
    低头，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了衣服，居然是与之前那个妖异男子相同布料的衣服。
    摸上去很柔软，入手冰冷，但却是透明的。
    让苏三羊感觉吃惊地是，这衣服上居然还有淡淡的香味。
    起初是有些好奇自己的衣服，但仔细再看，不但外面的罩衫是透明的，即便是里面的布料也是半透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居然看到了自己胸前的两点浅红色。
    “羞羞，这衣服太羞羞了，就算我是男人也不行啊。”
    “喂，喂，有没有人，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苏三羊懊恼的高喊。
    房门打开，外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小子，不要那么不识货哦。”
    “什么意思？”苏三羊皱眉问。
    “你身上穿的衣服可是姣鱼脂做的。”
    “姣鱼脂？那是什么玩意？”苏三羊很好奇。
    “姣鱼是一种生活在海底深处的鱼，这种鱼的脂肪天生便带着异香，不但可以抵御毒物的侵害，还会有轻微的魅惑作用。”
    “姣鱼被打捞上来后，会活着刨开肚腹，取出里面的脂肪，放在眼光下暴晒。那些姣鱼脂便很快会变硬，有专门制作的人将变硬的姣鱼脂碾碎，然后还需要经过十几道工序，才能将其纺织成了丝线，做成了这罩衫。”
    “这种鱼虽然很好，但是她生活在海底深处，每次打捞的时候，都会有人死去。也因此，导致姣鱼脂的价格比黄金还要贵，光是你外面这一件小小的罩衫，便要死了三十多人。”
    “更加不用说它后续工序中需要的人力和物力了。”
    阁主说的很自豪，将姣鱼脂的珍贵说的清清楚楚。
    苏三羊两眼迷茫，良久才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你是说，我把三十多条人命穿身上了。”
    阁主：“……”孩子，你的关注点咋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苏三羊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说完这话，便下了床，到处的看，还不时的揪着这衣服瞅。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丝丝惊恐。
    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你这是干啥呢？”阁主不解的问。
    苏三羊可怜兮兮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嘴边：“嘘，别说话。这里人太多。别让他们听到了。”
    阁主一头雾水，左右看了看，屋子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啊。
    “哪里来的人？”
    苏三羊瞪眼：“我娘说了，做人可以无赖，无耻，但要顶天立地，不能杀生害命，因为，你杀的人，即便是死了，其鬼魂也会跟着你的。不死不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等你死后，到了阴曹地府再让你偿还欠账。”
    阁主狠狠抽了抽眉脚，再抽了抽嘴角，有些牙疼的问：
    “所，所以呢！”
    苏三羊小小声的说：“做这衣服死了三十多人，肯定会跟着的，屋子里除了我们两个，又多了三十多个鬼。你说人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