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阳郁闷的瞟了她一眼，终究没敢反驳了。
    这年头，能找一个称心的徒弟不容易啊，得哄着。
    尤其是苏悦这样的，属驴的，不定什么时候便尥蹶子不干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很快有人推门进入。
    正是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的清歌。
    “听说你来了，我过来看看。”清歌坐在了蔺阳的对面，苏悦的旁边。
    苏悦看了看清歌，又看了看一脸难看的蔺阳，唇角忍不住勾出了一个有趣的弧度。
    “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啊，我那天的建议也是为了你好啊。”
    蔺阳终究忍不住了，出言讨好。
    “你别说了，我虽然建立了清风阁，但我清风阁的男儿卖艺不卖身。这是底线。”
    “我也没让你的人去卖，只是，现在生意不好做，你又养了这么一大堆的人，好歹要懂得变通啊。”
    “怎么变通？还不是去卖身。”清歌的语气一下子激昂起来。
    “我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感觉这么多人一天无所事事的，若是能做点别的也好啊。再说，教人弹琴就是卖身了吗？”蔺阳很委屈。
    “教弹琴不过是表面而已，一旦我的人进入了人家的府邸，是非黑白便再难说清楚了。”清歌的语气忽然弱了下来，神色也变得有些惆怅了。
    看来，是什么触动了他的心事。
    苏悦这会也听了一个大概，她有些歉意的问：
    “我能不能问问，你们是为了什么争吵，或许我有办法解决的。”
    两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清歌默了默，先开口解释：
    “清风阁生意不好。前几天，一个商户家的小妇人来找我，要我寻个人教她弹琴。”
    “我说他手下那么多的男人，都是琴棋书画很精通的，出去做老师，赚点钱总比在这里等着吃的好，可他说，那些妇人都是用这个做借口，其实是来找男人陪伴的。”蔺阳急忙接着话茬解释。
    “我清风阁虽然是小倌，可也是卖艺不卖身，我们只是给客人弹琴唱曲闲聊而已。”
    “我这个阁主若是都不能秉持本心，那些孩子们该怎么办？”清歌说到这里，一下子红了眼眶。
    苏悦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了清歌：
    “不卖身，卖艺，你可以愿意。”
    “啊？”清歌疑惑不已。
    苏悦笑了笑：“我来清风阁的次数不多，我对这里真的不了解，但是，我感觉老板你就是一朵清莲，每次见到都会让我感觉清新舒服。”
    “我相信，你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与那些肮脏的东西有关。但是，要维持整个清风阁的运转，也会很难吧。”
    清歌微愣，眼眶一下子红了，别转了头看向远处。
    身边的蔺阳也有一些难过：
    “我早就劝他不要坚持了，可这些孩子都是乱世里被拐卖的，他们什么都不会，若是离开了清风阁，下场会何其悲惨。”
    “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背后资助的。”
    清歌气恼的转头瞪了蔺阳一眼：“我知道你为清风阁花了不少钱，大不了以后有钱我还你。”
    蔺阳郁闷不已：“你看看，我每次说起来他都以为我是要钱。真是……”
    苏悦笑了，眼神在两人的身上转了转，怎么办，她感觉这两人的cp感好足，好有爱，她必须要粉啊。
    “清歌，你的人卖艺不卖身对吗？”
    “是！”清歌很笃定的点头。
    “那，若是卖艺的对象是女子可以吗？”苏悦又问。
    清歌皱眉：“清风阁原本就是迎接各方客人，其实也有女子来的，只是，或许是世人的偏见，认为清风阁就是给男人和男人准备的，久而久之，女子便很少来了。”
    “那好啊，那不如，清风阁的风格稍微改变一点点吧。”
    “怎么变？”清歌疑惑地问。
    苏悦勾了勾唇角，笑的得意而嚣张：
    “做男子天团。犹如女子乐坊那一种，定期，不定期的彩排节目，舞蹈，表演。”
    清歌微愣。
    一边的蔺阳却亮了眸子：
    “这个好啊，只是，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这样做，问题是，有两个问题无法解决。”
    “什么问题，你说说看。”苏悦追问。
    “首先，人家女子乐坊是有舞蹈的，可是，那些舞蹈男人跳了太难看啊。我们能彩排的节目太少了。不吸引人。”
    苏悦点头：“这是个弊端，不过无妨，有我，我来解决。”
    “还有一个问题是来自于访客的。清风阁现在在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里是小倌馆，是男人和男人的服务。若是女子，不敢来啊。”
    苏悦得瑟的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不，这些都不是问题哦。”
    “这样，奇人阁在本地也该有一些资源和人脉，你们只要想办法邀请一些举足轻重的贵妇过来看表演就行了。至于你说的女访客不方便，也很简单啊。”
    “我们在大厅里设置两个厅，一个专门坐男人，一个专门坐女人。”
    “做女人的那个大厅，门从另外一边开启，给她们准备一样的服装，还有面具，这样进入后，谁是谁都不认识，也看不出来了。”
    清歌的眸子也跟着亮了。
    “对啊，这样那些来看表演的就不会担心被人看到耻笑了。”
    “那节目。”清歌又担忧了起来。
    “这个无妨，交给我。你们确定好时间，我训练他们，保准让他们一炮而红。”
    “好，为了清风阁，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这一次，我也豁出去了。”清歌拍案而起，显然很是兴奋的。
    一边的蔺阳趁着清歌不主意，冲着她挑了挑拇指。
    苏悦其实也还是很期待的，男子天团啊。
    “等下将你们清风阁里的人都聚集起来，我先看看他们的潜力。”苏悦对清歌道。
    清歌转头命人去召集人手了。
    她准备将现代舞与古典舞蹈结合，要有古典舞蹈的柔韧，也要有现代舞蹈的力量美。
    苏悦甚至连天团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清阳天团。”
    当天下午，苏悦见到了清风阁的所有成员，一个个都是美男子，有的柔弱型，有的是力量型，还有一些是中性化，但也是各有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