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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皇帝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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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日,冬猎正式开始。
    一整个白日都是狩猎活动,圣人亲率着太子及一众亲信大臣,在牧场骑射狩猎,以猎得兽物者多为头筹。
    夜间便举行了盛大的篝火宴,烹羊宰牛,将白日猎得的猎物烹制了赐给诸人,席间一片祥和,欢声笑语,在空旷的原野上随秋风回荡。
    岑樱不喜欢这样的宴会,早早地和薛姮离开回了自己的帐子里。好在席间多是外朝官员,皇帝忙着和他们说笑,也并未注意她二人。
    皇帝今日兴致也不错,白日打得了不少的猎物,傍晚时分,还在太子的帮助下与他合力猎得了两头公鹿,颇有些老当益壮之感,一直和定国公、太傅苏钦等人在席间说笑畅饮,直至定国公捧了盏鲜红的酒来:“陛下请饮。”
    他笑意微僵,微眯起了眼:“爱卿,你这是何意?”
    原来那杯中盛得不是别物,而是刚从那两头公鹿身上放出的血。鹿血有滋补阳元之效,于内帷之事最是裨益。但圣人——却有十余年遁入上阳宫中,不近女色了。
    定国公一笑,朝皇后营帐的方向转了转眼珠子:“难得帝后同游,臣等眼见陛下与皇后感情和睦,比翼双飞,实在羡慕不已。”
    皇帝笑出了声来:“你这老家伙,竟连皇后也敢打趣。”
    他伸手接过,眼眸略转了转,又命人给身侧的儿子呈了一杯:“衍儿,这鹿血酒的滋味不错,你也来尝尝。”
    嬴衍抬眼一瞥,不明所以地蹙眉。
    他虽从定国公的话中听出一二丝端倪,然皇命难违,也就接过。
    温热的膻腥滑过喉咙,直入肺腑,所经之处,似也燃起了火焰。一路蔓延,直直烧到了腹部。
    而此时,已有宫人站到了岑樱的大帐前:“县主,皇后殿下请您过去。”
    作者有话说:
    晚了,但是写了5000!
    姮姮的小白菜要被猞猁拱了哈哈哈哈
    本章继续发50个红包……前50……
    第41章
    “舅母要我过去?”
    营帐门口,岑樱怔怔地立着,不能置信。
    上一次安福殿的事还历历在目,虽说似乎是嘉王和瑞王在生事,但她总觉得似乎也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又畏惧会碰见圣上,便有些犹豫。
    过来叫她是皇后宫中的大长秋卿常泽,笑呵呵地:“是啊,皇后殿下,想请县主过去说说话呢。”
    看出她的疑惑,又补充:“苏娘子也在呢。县主不想多结交些新朋友么?”
    他既点出昨日事来,岑樱心中忐忑,这回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拒绝了。
    她低了头:“多谢长秋卿相告,我稍稍准备了就去。”
    回到内账里,岑樱焦急地踱着步,不知所措。
    薛姮正在后面帐子里沐浴,她想找个人商量也没法子。皇后的使臣又等在外面,只好告诉青芝:“青芝姐姐,我走之后,如果一个时辰、不,两个时辰都没回来,还劳你去和月姐姐说一声。”
    “奴婢明白。”青芝脸色严肃地应,又问,“不告诉太子殿下么。”
    “先别告诉他……”岑樱道。
    她想,皇后殿下应当知晓了他们的事吧。叫她过去,多半也为了此事,只不过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留了一手。若惊动了闷罐儿,只怕会激化矛盾。
    岑樱遂同常泽等人走到了帐中,皇后苏氏正和几名大臣的家眷和颜悦色地说着话,身边坐着个身着玉色胡服的少女,正是苏望烟。
    “樱樱来了。”苏后笑着招她过去,神色十分和蔼,“来舅母这里坐。”
    岑樱只好硬着头皮坐过去,苏后身侧坐着太傅苏钦的夫人李氏,一见了她便笑问:“县主生得可真漂亮,简直和公主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县主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可说了人家没有?”又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夫人插言,是舒妙婧的伯母、户部度支主事舒柏的夫人林氏。
    舒妙婧自上回中秋宴会后便一直告病在家,连这次冬猎也没来。皇后笑:“还没呢,圣人一直和我念叨着这件事,说要给樱樱找个如意郎君,可我久在深宫,哪里认得谁家有合适的小郎君,这件事,还要你们代为留心才是。”
    “依妾身看,渤海封氏的封小侯爷就不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又是表兄妹,亲上加亲,婚后定能夫妇和睦。”林氏道。
    几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似真为岑樱说起了婆家。她心不在焉地坐着,突然又没来由地想到,她和闷罐儿也是表兄妹呢,他们怎么不肯把闷罐儿给她?
    但其实,她也不是特别喜欢留在京里,一言一行都要合乎规矩体统,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算计,对谁都要忍气吞声,实在不如村子里自在。
    就算这里有闷罐儿和姮姮,她也一样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和阿爹还有阿黄回到村子里去……
    “樱樱似乎是有些累了。”
    正胡思乱想着,苏氏看着她微笑道。又唤苏望烟:“十三娘,你扶樱樱去我屋里睡一会儿吧。”
    苏望烟依言上前,将她扶去了内室。苏后看着二女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山水画屏之后,妩媚如流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寝帐里的蘅芜香已经焚上了,今夜过后,世上不会再有永安县主薛樱,却会多出位承宠的薛贵妃。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猞猁,总也该死心了。
    ……
    出了营帐的后门,便是以帷帐隔出的一条通道,与其后的寝帐相连。
    寝帐里亦妆点得华贵非常,珠绳翠帷,玉钩罗幕,鏒金香盘里冉冉点着香,盖以镂花金罩,熏香丝丝袅袅,清甜馥郁,俨然一座行宫。
    岑樱越走心便越慌:“要不,我还是回去睡吧。”
    “县主,皇后留您在此,只怕是待会儿有要事要和您说呢,您还是耐心等一会儿吧。”
    和苏望烟一起送她进来的宫人笑着说,一句话即将她堵了回去。
    她只好在铺了虎皮的坐榻上坐下,宫人又献了茶来:“县主请用。”
    苏望烟看得心头一跳,欲言又止。而岑樱忆起安福殿里的事,杯弓蛇影,心又跳得急乱。
    皇后,究竟想对她做什么呢?
    “你们都出去,我和苏娘子有话要说。”
    思索不过一瞬,她放下茶盏,努力作出威严的模样。
    几名宫人对视一眼,屏息敛眉地退下了。
    “县主是有什么话要说么?”苏望烟问。
    岑樱这时已在打量帷帐里的布置,这座营帐只留了与前帐相通的一个出口,其余三面皆围得结结实实,只有头顶的天窗还留有一人大小的口子,是通气之用。
    营帐正中竖着一座用来区分内室与外室的画屏。画屏很高,若能爬到屏风上,她就能踩着屏风从天窗里爬出去……
    只是,她须得支走苏望烟……
    岑樱最终决定赌一把。
    “苏姐姐。”她眼波凄凄地,忽地抓住了苏望烟的手,“你可以帮帮我吗?”
    苏望烟是大家闺秀出身,秉性良善,此时已有些许猜到姑母要做什么,心里本就动摇着,被她一声乖顺的姐姐唤得愣住,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就偏了过去:
    “县主这话……却是何意……”
    “姐姐,我不喜欢那些宫人,我知道我是村中来的,有许多人讨厌我。我不知道她们会对我做什么。我只是害怕……你帮帮我好吗?”
    她神情楚楚,十分可怜。苏望烟想起昨夜姑母那袭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哀怜地叹了口气:
    “县主要我怎么帮。”
    今夜果然是有事!
    见她神色同情,岑樱心间登时凉了半截,又很快恢复凄楚面色,言辞恳切地求道:“我不敢连累姐姐,今日之事是我一人所为,若之后有什么,我也一人承担。”
    “——我害怕那些宫人会在我睡着后捉弄我,让我惹阿舅和舅母生气,所以,姐姐帮我支走那些宫人好不好?”
    她说得模棱两可的,只推脱到宫人身上。苏望烟却明白。温柔一笑:“这有何难,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她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前帐隐隐传来的说笑声已散,明白命妇们已离去,两个人心里都是一惊。
    苏望烟脸色微敛,凑近岑樱耳畔,低声道:“殿下的营帐在右边,竖苍龙旗的就是。”
    语罢,也不顾岑樱是何反应,起身走出,温声命一众宫人退下:“县主已经歇下了,你们在外面伺候吧。”
    她并不是有多可怜她,她只是为家族的长远所考虑,不愿皇后和太子殿下闹得太僵罢了。
    至于太子妃之位,他愿意给她,她便要,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京兆苏氏不该是系在女子裙带上的士族,只凭姻亲维系却无才学相佐的外戚是长久不了的。
    *
    月黑风高,牧场上围坐饮酒的众人也渐有了睡意。三杯鹿血酒下肚,皇帝肺腑里的火也似燃至了腹下,眼瞳也不甚清明起来。
    “都散了吧。”他道,“卞乐,扶朕回去。”
    于是众人纷纷行跪礼送别皇帝。卞乐颤巍巍地上前将脚步已稍显不稳的皇帝扶住,还不及问,皇帝以扬鞭指了指皇后营帐的方向:“去皇后处。”
    皇后,应当已经备了大礼在等他了吧。
    月仪就是这点好,温柔小意,会揣摩他的心思,又不会做得太明显令他脸上难看。
    做舅舅的娶外甥女自古有之,他又是醉酒误事,算不得什么……
    营地上,嬴衍看着父亲的身影在月夜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远去、似是饮得极醉,眉头不由深深颦起。
    方才的鹿血酒他只饮了一杯,便觉浑身血液似沸,涌起中莫名的躁动,一直到现在都未能平复,而圣人却一连饮了三杯,今晚,真的能睡着吗?
    正出着神,耳侧已然响起薛崇的声音。他提着一只三耳罐随意叉着腿席地而坐,火光中笑意晏晏:“醇酒还需妇人相佐,太子既饮了鹿血酒,今夜,可要下臣替您寻几个美人相伴么?”
    嬴衍收回视线,淡漠地别过他:“薛指挥使还是给自己留着吧。”
    语罢,他拒绝了封衡的搀扶,脚步疾快地回到自己的那座大帐中。
    帐中已然亮了灯火,内坊令梁喜正在帐门外张望,见他回来,急急忙忙地迎上来:“殿下……”
    “什么事?”他脚步极快,径直掀帘而进,瞧清帐中立着的女子又微微一愕,停住了脚步:“怎么是你。”
    那帐中立着的不是别人,却是上月里被圣人赐给他来送《素女经》的宫人云香。
    因是父亲赐的人,他无法遣走,只留她在外殿做些洒扫的活,这次冬猎也没带她,不想她却自己来了。
    梁喜要禀报的事被生生扼断在喉咙里,也就只好噤声。那女子羞答答地,在嬴衍跟前跪下:“奴,奴奉皇后殿下之命,来侍奉殿下。”
    今年的冬天虽不十分寒冷,到底也是冷的,她却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襦裙,玲珑有致的曲线在薄如蝉翼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嬴衍的脸色霎时晦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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