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晃晃的走向卫生间的门，刚推开一条小缝，却瞧见了吴山臃肿的体型。
    他正站在卫生间前，对面就是包间的大门，看样子他是正准备出去。
    季蔓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她听到吴山对着身后笑道：“钱大哥，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玩着！”
    钱经理的声音懒懒的传了过来：“好。”
    他话音刚落，季蔓便听到了一声娇笑，是哪几个陪酒的女人发出来的。
    她盯着吴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连忙跟了上去。
    包间的外面就是一个大厅，大厅四周的门窗都被打开，能窥见外面繁华的夜景。
    一阵阵冷风涌了进来，让季蔓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吴山就站在窗口，身边放着一盆绿植。
    他伸出手来，用烟头在绿植的叶子上烫了几个洞，对着电话那头皱眉道：“你还不信？这份合同，钱经理已经签下来了！只要过了今晚，资金就能到账！”
    季蔓犹豫的看着吴山，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算太好，想问问他自己能不能先回去。
    可吴山却跟电话对面的人闲聊了起来，季蔓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等着。
    “不答应？来都来了，她怎么会不在答应？”对面的人像是说了什么吴山不喜欢听的话题，他嗤笑一声：“反正你别担心，我还放了点儿其他东西进去，时候一到，她不答应都不行！”
    听到这话，季蔓一愣，总感觉吴山的话中隐有所指。
    答应什么？放点儿其他东西？
    她一头雾水，好在这个时候吴山也终于聊够了，抬手挂断电话。
    季蔓连忙走了出去：“吴经理。”
    吴山被她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儿仰面倒在地上。
    “哎哟——吓死我了！你干嘛啊！”吴山抬手摸了摸镜框，脸上有些愠怒：“突然跳出来吓人！”
    季蔓被他吼的懵了会儿，道：“我想回去了。”
    “恩？那不行。钱经理还没走，你怎么能先走？”吴山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却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季蔓皱眉：“我现在是真的有些不舒服，吴经理，再待下去，可能会出事儿。”
    “不舒服？”吴山挑了挑眉：“哎呀，没事的，都是成年人了，忍一忍就好了。”
    “可——”
    季蔓刚要继续坚持下去，却被吴山给打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什么可？季蔓，你还想不想要那几万块钱了？”
    提起钱，季蔓沉默了下来。
    吴山也放软了语气，道：“你就再忍一忍，过了今晚就好了呀！这么大的一笔单子，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退缩的！”
    接着，他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腩，若有所思道：“咱不是没那个条件吗。”
    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吴山，你带着妹子干嘛呢？快进来唱歌啊，到你的歌了！”
    “唉，来了来了！”吴山喜滋滋的迎合。
    “走吧？别闹小孩子脾气了，都是大人。”吴山道：“几万块钱呢，你几个月工资啊，这一晚上，你还不干？”
    冷风迎面而来，季蔓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
    她的脑海中划过了早上季父打过来的那个电话。
    钱、钱、钱……
    她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回去之后，钱经理便热情的招呼季蔓过来坐下，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
    吴山拿着话筒唱着跑调的情歌，季蔓要了杯冰水，想要将内心的那股燥热给压制下去。
    “女孩子一直喝冰水不好的。”钱经理看了季蔓一眼，抬手按住了她握着杯子的手。
    钱经理的手有些粗糙，冷冰冰的扣在季蔓的手背上。
    她一怔，连忙缩回了手：“可能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我有点热。”
    “热？那没办法了，你先把外套脱了吧。”说完，钱经理轻轻的扯了下季蔓的外套。
    “不用——啊！”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个女人便嬉笑着拿起一杯酒横在她眼前，被季蔓轻轻一装，整杯酒都撒在了她的外套上。
    季蔓愣住了，钱经理哈哈一笑：“没办法了，你这必须要脱外套了。”
    她看了眼外套上的污渍，眼底有些无奈，缓缓将外套给脱了下来。
    与此同时，季蔓也发现，钱经理跟她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快要到深夜的时候，这群人才终于过完了瘾，先后离开，很快，包间里就只剩下了几个陪酒的女人，还有钱经理和季蔓。
    吴山不久之前借口说自己去接电话，就再也没有回来。
    “季蔓，你现在还热吗？”钱经理使了个眼色，其他的陪酒女对视一眼，纷纷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而季蔓现在的大脑一片混沌，手脚都有些发软。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热了。”
    “你骗人，喝了那杯酒，怎么可能不热？”钱经理哈哈的笑了，他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股彬彬有礼的感觉。
    季蔓感到一双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上下摩挲，她抬手拍开：“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钱经理嘴上这么说着，却将自己的手有一次放在了季蔓的肩膀上，不安分的上下摩挲着。
    吴山呢？吴山怎么还不回来？
    季蔓浑身一个激灵，勉强有了些理智，她环视一眼四周，惊愕的发现，什么时候这里只剩下了她和钱经理！
    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季蔓推开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钱经理抬手扯了扯领带，悠然自得的跟在季蔓身后。
    “我要去找吴山。”季蔓眼前阵阵模糊，她深知自己绝对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听到这话，钱经理终于彻底撕破伪装，他一下子从后面将季蔓抱在怀里！
    “别去找他了，待会儿我带你去酒店。”
    “我不去！”季蔓用力的挣扎着：“钱经理，很晚了，我们应该走了……！”
    “走什么走？你跟我玩欲拒还迎？”
    钱经理哈哈一笑，故意松开季蔓：“行了，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