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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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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清漾狐疑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出宫去了?
    小乐子嘴快。
    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王爷特意带陛下去宫外散散心。
    韩清漾垂下眸子。
    既然陛下不在,那我明儿再来吧。
    小乐子忙道:要不娘娘把食盒交给奴才吧,等陛下回来了,奴才定会跟陛下说这是娘娘亲手做的。
    韩清漾想了想将食盒递了过去,又多嘴问了一句。
    公公可知王爷带着陛下去哪儿喝酒了?
    小乐子接过食盒,碎嘴道:咱们王爷最是个潇洒不羁的,想来必是带着陛下去喝花酒去了。
    韩清漾脸上的表情瞬间定格住了。
    他一把将食盒给夺了过去,转身就往回走。
    喝花酒。
    他在宫里惶惶不安,柔肠百结,他倒好居然去喝花酒了。
    快到毓秀宫的时候,忽的有野猫窜过,韩清漾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食盒给扔了。方才他气急,倒没注意手中有东西,如今见了,只将食盒打开,将里头的糕点都倒了出来。
    男人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亏得我还亲手做了这些吃的,现在就算拿去喂猫喂狗也不给你吃。
    糕点散落一地,韩清漾尤不解恨,拿脚踩了两下。
    狗皇帝,我以后要是再给你做一回,我韩清漾就不姓韩......
    哼.......
    忽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暗处里走了出来。
    狗皇帝?你在骂孤?
    声音低沉,语带薄怒。
    作者有话要说:  韩清漾:我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都骂的哦,就问你怕不怕。
    周炎宗:.......
    第26章
    长长的甬道里,光线昏暗,有风吹来,韩清漾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陛下?
    周炎宗从宫外回来之后,连养心殿都没回,便直接来了毓秀宫,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韩清漾,正在宫门外踟蹰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的爱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走上前捏住了韩清漾的下巴,强迫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爱妃,刚才骂孤什么?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韩清漾只觉下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他在心里骂:狗男人,自己个出去花天酒地,回来还对自己的老婆动手,瞧把你给能的。
    心里虽恨的想把周炎宗给千刀万剐了,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他红着眼圈望着男人沉沉的眼眸,男人的眼睛似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泛着幽幽的暗光。
    陛下只管去外头找那些小妖精好了,做什么还要来臣妾的毓秀宫?
    哽咽的声音里含着三分的娇嗔,再配上泪凝于睫的可怜小模样,哪怕周炎宗有十二万分的怒火,也被瞬间给浇熄了。
    他松了手,你在吃醋?
    韩清漾偏过头不看他。
    我没有!
    他回答的无比迅速而坚定,回答完之后,又心虚了。他这是在吃醋吗?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生气,甚至连亲手做的糕点都倒掉踩碎了?这压根不像他往日里珍惜每一份粮食的作风。
    周炎宗瞥了一眼地上的碎渣,唇角勾了起来。他倾身过去,在他耳旁沉声道:孤喜欢看你在乎孤的样子。男人的呼吸炙热无比,带着浓浓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许是方才跑马太急的缘故,周炎宗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长发因为他倾身的动作轻轻的扫在了韩清漾的脖颈处,并着那些滚烫的呼吸一道袭来。
    韩清漾只觉整个人似被点了穴,方才他骂周炎宗的时候,心里头发誓赌狠再也不理他了,可现在他只说了一句话,他便耳尖发热,浑身不能动弹了。
    韩清漾在心里鄙视自己。
    没用。
    真没用!
    周炎宗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使劲一带。
    方才爱妃可是骂的很欢呢?怎么的这会子又不说话了?
    声音倒也不像方才那般愤怒,反倒是柔和了几分。
    韩清漾重重的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胸膛结实而坚硬,像是一堵墙似的,他伸手想要推开他,奈何周炎宗的手臂似是铁箍一般,任凭他怎么动都挣脱不开。
    孤是来讨债的。
    周炎宗的声音暗哑而低沉。
    韩清漾不明所以,仰头看了看他。
    啊?
    他泛着迷惑的神情,倒是让周炎宗的心情又舒畅了几分,三日前你对孤说的话,难道都忘了?
    韩清漾猛地想起那日跟周炎宗说的话,一时间心跳的厉害,只羞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夜色寂寂,偶有宫人远远瞧见了这头的情况,皆都躬着身子背过身去。
    没...没忘......
    周炎宗扯了扯唇角。
    没忘便好。
    他俯身将人横抱而起,韩清漾只觉脚下一空,下意识就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臣妾还以为陛下生气,再也不想理我了,臣妾都让多子和多福将行礼都收拾好了。
    周炎宗垂眸看向怀中之人。
    收拾行礼做什么?
    韩清漾叹了一声,若是陛下不要我了,我岂有厚着脸皮待在大周的道理,自然是回大晋了。
    周炎宗薄唇紧抿。
    别忘了你是孤的人,没有孤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愠怒。
    可落在韩清漾的耳朵里却有些别样的意味,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周炎宗,男人的侧脸刚毅,轮廓阳刚。
    三日前,你跟孤说要好生伺候孤,可孤等了三日你都不来,所以今儿孤只好自己来讨。今天晚上你要是伺候的不好,就数罪并罚。
    韩清漾勾着他的脖子。
    那臣妾刚才骂了陛下,陛下也不追究了吗?
    周炎宗大步往前走着。
    孤说了,今夜若是爱妃不能让孤尽兴,便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韩清漾垂下眸子,这三日的委屈与不安此刻尽数散去,他轻声问:陛下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周炎宗顿了一下。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孤,在这之前你就只是孤的爱妃。
    韩清漾没想到周炎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微微抬起来身,将脸贴在周炎宗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我以我此生最重要之人的性命发誓,我对陛下从无二心,也从未有过要伤害陛下的心思。至于太后口中所说的秘密,我不知道该如何跟陛下说,我只是......
    他只是怕他因此厌弃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讨厌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不要他。
    韩清漾觉得哪怕是死他都不曾这么害怕过,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陛下,你信我吗?
    周炎宗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轻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孤信你!
    若是不信他一早就会杀了他,他生性多疑狠戾,决计不是那种会放不安定因素在身边的人,可这一次不一样,他看着韩清漾那含着水光的双眸,到底是没舍得。
    养心殿的大门关上后。
    汪寿着实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徒弟小乐子好奇的问道:师傅,您在高兴什么呢?
    汪寿斜睨了他一眼。
    小兔崽子,从明儿开始咱们的日子就要好过些了。
    殿中,烛火明亮。
    韩清漾望着如同白昼般的房间,伸手推了推周炎宗。
    陛下,要不熄掉几盏灯吧?
    周炎宗自他的颈项间抬起头来,爱妃害羞了?
    韩清漾点了点头。
    殿中的奴才都被赶出去了,周炎宗起身将屋内的蜡烛尽数吹灭,朦胧的月色照了进来,平添了几分旖旎的风情。
    陛下,还没沐浴呢?
    不急,等完事再洗也不迟。
    陛下,轻些,你弄疼我了。
    ......
    韩清漾猛地清醒过来,他直接伸手将周炎宗推开。
    周炎宗摔在一旁,倒也不恼,眸色深深,放着狠话威胁道:孤一言九鼎,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数罪并罚,端看的爱妃这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
    韩清漾面若桃花,满脸绯红。他玩笑着说了声,还请陛下恕罪,见周炎宗眉眼里有了笑意,便主动的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陛下才舍不得惩罚臣妾呢。
    周炎宗重新将人勾进怀里,咬牙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就算陛下敢冒风险,臣妾也舍不得让陛下以身犯险,要不是他们在我身上下的名为寄生的毒,今夜我定会.......后面的话韩清漾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红着脸趴在周炎宗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都是那个睿亲王害的,好好一个陛下都让他给带坏了。
    陛下往后要是再让臣妾吃醋伤心,臣妾便咬死你。
    他说着狠话,手上动作也跟着快了几分。
    ......
    隔日。
    外头泛着青黛色的天光。
    韩清漾是在周炎宗的怀里醒来的,他背对着周炎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之所以会才合上眼便醒来,是因为被窝里的动作将他给弄醒的。
    外头汪寿躬着身子试探的喊了一声。
    陛下......
    周炎宗声音沙哑,语带不耐。
    孤知道了。
    韩清漾动也不敢动,大腿间传来的摩擦感,让他的全身都烧了起来,男人的臂弯忽的收紧,几乎要将他的腰给勒断了。
    韩清漾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周炎宗哑声问道:爱妃可是醒了?
    遇到这种事韩清漾简直尴尬的脚趾抓地,可眼下说醒了不是,装睡就更是欺君了,他思量了片刻,只红着脸,柔声道:臣妾醒了。
    周炎宗虽有些窘迫,可面上却看不出来。
    爱妃的全身都是宝贝啊。
    他喟叹着说了一声,似是夸奖。
    韩清漾笑了笑。
    呵呵。
    这人的脸皮真厚。
    陛下该早朝了吧?若是耽误了时间,外头那些人自是不敢说陛下什么,但定会说臣妾狐媚的勾着陛下的。陛下就看在昨夜的份上,心疼心疼臣妾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娇软的嗔意。
    爱妃再睡会儿吧。至于......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
    还未等他说完,韩清漾便急声道:臣妾自己会清理干净的。说完就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周炎宗瞧着他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从前不爱看书,自打登基之后少不得要看些,犹记得当时读到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时,他嗤之以鼻,甚至还骂了一句肤浅。
    都道红颜枯骨,那都不过是些皮相罢了,怎的就能因小失大,不管政事了呢?
    他当时百思不得其解,现而今娇软在怀,才真切体会到其中妙处。
    周炎宗亲了亲他的后脖子。
    孤记得昨晚你自称韩清漾,可你们晋国的国姓不是薛吗?而你的封号又是玲珑,你该叫薛玲珑才是?
    韩清漾的身体陡然紧绷了起来,跟着又像是泄了气似的松垮了下去。
    韩是我母妃的姓。自打他狠心将我送了来,薛玲珑这个名字便留在了大晋,现在在陛下跟前的人是韩清漾。
    韩清漾翻了个身,往周炎宗的怀里拱了拱。
    他揽着他劲瘦的腰,从前是恨的,不过现在遇到了陛下,似乎也就没那么恨了。
    周炎宗心里无比的熨帖。
    那孤以后不喊你爱妃,喊你清漾,如何?
    韩清漾应了声好。
    一颗心似是泡进了蜜罐里,怎么着都是甜的。
    两人又温存了会,汪寿见着时辰差不多了,只得硬着头皮又催了一回。
    周炎宗只得起身,待穿戴好之后。韩清漾又从被窝里露出小半颗脑袋,眼巴巴的望着他。
    陛下,昨晚您尽兴了吗?问完又咻的一下钻回了被窝里。
    尚可!
    周炎宗丢下两字,便去上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御前老司机.汪寿:夫夫之间,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来几次。
    第27章
    春风和暖。
    毓秀宫里传来了阵阵的笑声,多子站在槐树枝上,手里拿着长竿子,指挥着树下的早生贵子四人。
    再往左一些......
    四人举着手中的布块往左挪了些。
    多子将成串的槐花打落,一旁的小宫女则笑嘻嘻的将花收了起来。
    瞧着这头的热闹,韩清漾也跟着笑了起来。
    多福将新沏好的茶放在矮几上。
    他家主子原就生的美,这一笑起来,连百花都失去了颜色,从前在大晋几人战战兢兢只求活着,何曾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候。
    真好。
    他感叹了一声。
    韩清漾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是啊,我也觉得现在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可是......
    他敛了笑意,眉间有了愁云。
    周炎宗待他很好,甚至都不逼问他所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更别提如流水般赏赐的珍宝奇玩了,多福,我真怕,怕有朝一日陛下发现了我的秘密,他会不会嫌我恶心?
    从前他是过惯了苦日子倒也不觉得什么,现而今却过着被人疼爱的舒心日子,这是韩清漾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怕有朝一日周炎宗不要他了,他会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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