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依柔眼睛里的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她转身脚步却没离开，实在是不甘心，胸口里仿佛有什么积压膨胀，要爆发出来。
    “夜北霖，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我来联姻？”
    如果不是那时候联姻，现在华依柔还是个大小姐，或许已经嫁给并不太爱她的男人，可是绝不会如现在这么的狼狈。
    心里还是不甘的，她如何能甘心啊！
    困在夜氏这么坚持，华依柔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等的是这个机会，当面问夜北霖一次。
    她转身，面对着夜北霖，华依柔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次：“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难道就为了搞垮华家吗？”
    “这个问题你该回去问你的父母，当初是明码标价，各取所需而已。”
    华依柔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原来真相这么残酷，她的父母真的是卖她啊！
    “呵呵呵，你们眼里就只有利益吗？夜北霖，难怪苏碗会离开你，会和别人……”
    华依柔的话截然而至，她怎么说出来了，脑海里闪过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和苏碗温馨走路的画面，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遭遇而牵扯到别人，华依柔慌乱的转身要离开，夜北霖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直觉她还没说完的话里，有他想要知道的重要东西。
    “站住！”
    冷漠至极的命令声音，将华依柔已经到了门口的声音硬生生叫住。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濡湿，全身颤抖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心里却一片冰凉，果然，苏碗才是夜北霖的逆鳞。
    最后的关头，她想拉开门，却直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回头，她看见了夜北霖手里的遥控器，全身顿时一软，再也没有力气撑着身体，她的身体顺着门滑坐到地上，眼底的酸楚再也压抑不住了，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此时的华依柔太痛苦了，那些经过几年遮掩的伤口，又被血粼粼的揭开，痛的她苦不堪言，眼底的酸楚再也压抑不住了，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为什么？当初你要和华家联姻，就是想和苏碗离婚不是吗？现在她过的幸福了，你还想怎么样？离开你的女人都会过的幸福的，夜北霖，你注定了会孤老一生，你就不配得到幸福。”
    吼完了，华依柔也清醒了，接触到夜北霖眼底的戾气，那迫人的目光犀利如冰刃一般，华依柔生生打了个激灵，自己会不会被他的怒火给烧的灰渣都不剩。
    “她过的很幸福？”
    夜北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着，眼神却不放过华依柔脸上的表情变化，那穿透力强大的视线仿佛要看见她的内心深处。
    华依柔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能说，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还有陆以诚的声音，透着焦急和担心。
    “夜总，有什么事情请问我，华依柔是我让她进公司上班的，我和她签了二十年的合同，我可以对你解释，北霖，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和夜氏集团的事情来。”
    “我可以为她担保，北霖，你别冲动。”
    办公室的门打开，陆以诚一个收势不住就扑了进去，当他看见坐在地上的华依柔想避开已经来不及，整个人扑到了她的身上，将她扑倒在地上。
    魏行海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总，这投怀送抱必须的给满分。”
    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石化了，陆以诚脸上有可疑的暗红，他咳嗽了一声，撑着身体想爬起来，结果脚不给力，又滑到下去，压在了华依柔的身上。
    而刚刚做完小动作的魏行海，镇定自若的收回脚，毕恭毕敬的请示夜北霖。
    “夜总，需要叫救护车吗？”
    “嗯！”
    夜北霖若有所思，他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
    陆以诚额头一排黑线，他哪里要什么救护车，抓了华依柔的手就起身，发现她小脸浮现痛苦的表情，动作放轻，最后干脆打横抱了起来。
    “不用了，我送她去医院。”
    丢下一句话，陆以诚就抱着华依柔离开办公室，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越距。
    夜北霖倒是没理会也没计较，而是在他们离开后，让魏行海将华依柔在夜氏公司的这几年资料都整理一下给他，很快一叠厚厚的资料就出现在夜北霖办工桌上。
    资料里包括了华依柔入公司的行程，她拿下来的单子，出差行程，最后一个出差是和陆以诚出国。
    “当时华经理高烧刚好，没来公司直接去的机场，是陆总点名。”
    所以魏行海推荐他们去负责西边的项目，真的只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没有一点个人的因素在里面啊。
    夜北霖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很快那个出差地址就出现在了他的电脑屏幕上，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地理标注位置上
    “魏行海，你立即去出差。”
    “啊，不是让陆总和华经理负责……”魏行海的视线最终落在电脑屏幕上，有点懂得了什么。
    “夜总，我一定认真负责的完成这次任务。”
    “嗯，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行程。”
    “是。”
    所以呢，魏行海在离开公司后不久就和陆以诚动手，被打的近乎毁容，然后为了他的形象着想，带薪休假。
    来不及处理脸上的青紫，魏行海就带着鸭舌帽登上了飞机。
    夜北霖开车去了郊外，这是他第一次白天过来。
    以前，他都是夜晚的时候开车过来这里看一下夜夫人，很多时候都是站在门外，夜夫人虽然度过了危险期，留了一条命，却成了半身不遂，脑子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最严重的时候，会抓着玻璃杯打碎了自残，以为还是夜北霖小的时候，那些照顾她的人想要害她和儿子。
    在看见夜北霖的时候，夜夫人就会发病，今年又得了厌食症，原本就没什么求生意志的人已经瘦的皮包骨。
    夜北霖来的时候，林飞正在给夜夫人针灸，放一些舒缓的音乐给她听。夜北霖并没立即进去，而是站在玻璃窗后面看着里面的情景。
    这些年夜夫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上次来的时候，林飞就委婉的提醒过夜北霖，以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夜夫人活不过今天的冬天。
    冬天，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