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眼中，秃子徒手生撕掉了杀手的半张脸皮。
    一时间十七层尖叫声不断。
    公关公司的职工们表示场面过于刺激，强烈要求进行心理疏导。并且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违法的代价太大了，脸皮都保不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王尧等人快步走了过去，定睛一看。
    撕开的脸皮之下，还有一张脸！
    秃子哈哈大笑，邀功似的说到，“我说什么来着，就感觉这脸不对劲吧，这就是一张人皮面具！”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陈钰很是惊讶，“我们刚才都没看出来。”
    “看不出来很正常，毕竟你们不是专业玩脸的。”秃子很得意。
    他是玩脸专业户，易容的手艺是家传的，从小就研究如何易容，如何化妆。
    几乎每个男人都有个武侠梦，别人心目中的大侠都是郭靖杨过陆小凤之类的，秃子最崇拜的却是千面郎君。
    他也曾以“千面郎君”自称过，如果不是因为他脱发严重，估计现在的外号就是“千面”，而不是“秃子”了。
    撕掉剩下的仿制人皮，王尧仔细端详，眉头越来越紧。
    陈钰忍不住问到，“这个人，是那个‘司机’杀手的真面容。还是说，他是在假冒那个‘司机’。”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王尧忍不住点上一根烟。
    显然，司机杀手是会易容术的，不然不可能在南陵市假冒代驾骗过覃阳和祝胜阳。
    据秃子的科普，普通质量的人皮面具，不能喝酒，不能留太多的汗，否则容易影响面具粘连效果。
    而昨晚在南陵郊区私家饭馆喝酒的时候，司机喝了很多的酒。
    所以，那张脸大概率是真的，小概率是佩戴了高质量的人皮面具。
    由此得出，眼前的这个杀手大概率在假冒“司机”。
    反推到这，事情就更扑朔迷离了。
    这个杀手为什么要假冒“司机”呢？
    正在这时，王尧听到了蜷缩在一旁的职员在议论。
    “我怎么看着那人，有点像老赵呢。”
    “什么老赵？”王尧直接走了过去。
    刚才说话的职员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你别害怕，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麻烦你再说一遍，你提供的信息，或许会很重要。”
    职员哦了一声，战战兢兢的站起身，走近看了眼那个杀手，“没错，是老赵。”
    “老赵？”王尧感觉分外熟悉。
    又有几个职员凑过去看了几眼，“对，就是老赵。他是星光大厦14—17层的保洁员老赵！”
    顿时间，王尧回忆起了那个女保洁员说的话。
    老赵联系不上了
    王尧吧嗒一口烟，目光变得尤为深邃，他开始回忆老赵持枪的动作，和开枪的时机。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出现了偏差，反正现在想来，确实有些生疏，像极了新手。
    “又特么的后知后觉了。”王尧沉着脸，“这个老赵，应该是被‘司机’胁迫的。”
    “啊？”
    秦刚懵逼了。
    一声感叹中，有惊讶有失望有无语。
    “怎么这么乱啊。意思是，抓错了呗，这下完了。”
    他连忙掏钥匙，解开了老赵的手铐。
    这时候几个警员赶了上来，秦刚连忙派人抬老赵下去，送去医院治疗。
    公关公司的职员也被安排离开了十七楼层。
    秦刚忍不住点上了一根烟，“现在可咋整啊。”
    秃子摇摇头没说话，陈钰看向了王尧，王尧看着楼梯间，眉头紧缩。
    “唉。”
    秦刚叹了口气，忽然注意到了周律师。
    “老周，你咋在这？啥时候过来的。”
    周律师笑了笑，指了指秃子，“刚才跟这位同志一起上来的。”
    “对。”秃子点点头，“他说跟秦队长很熟，有话要说。”
    秦刚哦了一声，看向周律师，“啥事啊，周大律师。”
    王尧不经意的抬头看向了周律师。
    周律师淡淡的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好久没聚了，想请你喝点。但现在这个局势，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尧顿时眯起了眼睛，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尽头。
    感受到灼热感的他，用手指直接将夹着的烟头按灭，接着咧嘴一笑，紧缩的眉头倏然解开。
    秦刚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吧，下次我请你。”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王尧叫住了他，迈步走了过去，“不如喝点吧，今天太郁闷了，喝点酒解解乏也好。”
    秦刚一愣，“真的假的呀，还没破案呢。”
    “喝个酒而已，耽误不了事。”
    王尧走到周律师身前，伸手过去，“喝酒带我一个行吗。”
    “当然没问题。”周律师跟王尧握了握手。
    王尧点点头，“那就好，早就听说周律师的大名了，我司给您的条件您看了吗，愿意来我司法务部么。”
    “这个”周律师笑了笑，“云杉资本是个很棒的公司，但我已有合同在身，所以还需要考虑考虑。其实我一直想着如何与您回复，只是还没有措好辞。”
    王尧点点头，“哦，是吗，那你在监狱里，慢慢考虑吧。”
    “什么？监狱？”周律师一脸茫然。
    他没动，王尧动了。
    直接施展出擒拿手，将周律师放倒。
    接着从一位警员手中要来了手铐，将他的手与公关公司的门铐在了一起，无法挣脱。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王尧点上一根烟，“逮捕他，然后就可以收工了。”
    陈钰跟秃子对了下目光，虽然没弄懂什么意思，但还是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周律师。
    秦刚也没懂，但没有出手阻拦。
    被铐上的周律师一脸懵逼，“这是干什么？王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装呢。”王尧一笑，“周律师？呵呵，我应该称呼你为‘司机’才对吧。”
    “司机？什么司机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能是司机呢。”
    “行了，别装了，你的目光出卖了你。”
    刚才，王尧不经意的一个抬眼，注意到周律师的目光一直往楼梯间的方向瞥。
    这公关公司比较乱，楼梯间也比较小，正常人一般不会注意到。
    “除了目光之外，还有一个点。犯罪心理学中说，杀人犯一般会回到自己的作案现场。而你正好上来了，还找了个特别扯淡的理由。喝酒？太勉强了。”
    “呵呵，”周律师被气的笑了出来，“这叫什么推理，简直没有任何逻辑！秦队长，他是你的警员吗？”
    秦刚被问的有些尴尬，“呃”
    “别急，有逻辑的在后边。”
    王尧继续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云杉资本的老板？我们好像从来没见过面。”
    “就这？还叫有逻辑？云杉资本这种大企业，随便在网上一搜就知道的好吧。”
    “是吗？”王尧看向陈钰。
    陈钰斩钉截铁，“不可能！这个身份是严格保密的！没有向外界透露过一次，在网上绝不可能搜到。”
    “”周律师咽了口唾沫，“其实，我跟云杉资本原先的法务负责人是朋友，他跟我讲过你。”
    “哦，这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小钰？”王尧再次看向陈钰。
    陈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点开扩音，“法务吗？我是陈钰。咱们云杉资本的总裁是谁来着？长什么样啊。”
    “好像是姓李吧，四十来岁，一个挺古板的中年男人。”他说的是上一任总裁。
    陈钰继续问，“那你认识周安律师吗。”
    “当然认识了，符州城排名前十的大律师，我一直想结识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