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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曹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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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汉军从长社突围的同时,汝南太守赵谦率领七千郡兵正在向召陵进军。
    大军前边是一百多斥候,撒开在五十里的宽大正面上,奔驰往返传递最新情报。两千郡兵作为先锋走在前面,后面是赵谦率领的一千骑兵,四千民壮则作为后阵。
    本朝的儒生,多数是文武兼修的,上马可以统军,下马可以安民。赵谦就是儒生出身,后来娶了世家大族的女儿,这才一路扶摇直上,以至于做了两千石的高官。他的武艺不算很好,但是马战步战都来得,骑射也是中上。至于文才嘛,能在大汉的太学读过两年书,这个资历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汝南太守赵谦就是本朝读书人辛苦读书上进的典范,小户人家出身,智力中上,武艺中上,靠着苦读被世家大族看中,然后拜了老师,投身世家大族,借此换取仕途的进步。做过几任小官之后,人情世故也见的多了,年纪也不小了,幸运地被世家大族的小姐看中,委身下嫁,至于嫁妆嘛,则是千石的县令。然后循资升转,数年之间做了两千石的高官。
    官做到两千石的位置,向上的通道就窄多了。本朝的通例,两千石分为三级,中两千石、两千石和比两千石,中两千石最高,一般授予九卿和前后左右等名号将军,亦或是执金吾、河南尹、京兆尹之类的近畿高官。
    两千石一般授予州牧、太守和度辽将军之类的杂号将军。比两千石更低一级,一般授予侍中、中常侍、各种中郎将、校尉。虽说一个人的俸禄不见得说明他的权势,十常侍只是比两千石,但是权倾一时,但是俸禄毕竟可以直接说明一个人是否成功。
    按照赵谦现在的阶级,只要平安无事混个几年,入朝做个九卿是绰绰有余的。九卿之位,不过是备位而已,只要把日常细务做好就是,军国大事,自有陛下、十常侍和三公操心,还轮不到九卿指手画脚。
    然而,人都是有欲望的,赵谦也一样,他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任三公。对于一个寒族子弟来说,能坐上一任三公,哪怕是一世一公,那也是天大的造化!
    本朝的三公,指的是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位次上公,师长百僚,名义上是最高官职,实际上并无实际权力。皇帝以尚书参决政务,并不以实权付三公,但是,衡量世家大族的标准,确实是以几世几公来衡量的,譬如汝南袁氏的四世三公。
    除了三公之外,太傅、大司马位在上公,没有极大的功劳绝对不会得此高官。赵谦自认为没有经天纬地、重整山河的本领,此生大概是无望了。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照例授予外戚,赵谦只有一子,大将军看来也是妄想了。
    除此以外,三公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希望了。
    夫君的心思,聪慧过人的夫人如何不明白?按照她的看法,男人想上进是好事儿,一定要运用家族的力量施以援手。于是,和京师洛阳几番书信往来之后,夫人告诉赵谦一个好消息。自陛下继位以来,每逢天灾人祸就要免去一个三公的官位,有时一年数免,这一年就会出几个三公。
    理论上说,赵谦做一任三公还是有机会的,不过缺一些功勋而已。夫人带来的消息令赵谦兴奋异常,黄巾蜂起,最大的功勋就是剿灭黄巾!
    从这个角度讲,京师洛阳传来的一句话,产生了蝴蝶效应,影响了汝南太守赵谦的决策,最终影响了大汉帝国的命运。
    四月初七这一天,新郑、长社、召陵一线异常忙碌,几支军队围着这一条线掀起了一场大战。最南面,汝南太守赵谦率领着一千骑兵,六千步兵正在向召陵进军,准备拿下召陵向朝廷请功。
    召陵以东,西华的黄巾眷属、老弱妇孺正在向许县进发。许县现在是陈国、颍川黄巾的后方基地,在那里已经聚集了百万黄巾眷属。长社的十八万黄巾正在急速向西北的新郑县开进,准备先全歼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的汉军,然后进军新郑。如有可能,可以以新郑为跳板,直捣大汉的京师洛阳。
    召陵西南,赵弘带着黄巾力士营,八百骑兵,七千步军,正在向召陵急进。他知道汝南太守赵谦正在赶往召陵,而赵谦却不知道他也在向召陵急进。他准备利用这个情报,打赵谦一个措手不及!
    大司马吕布的四万骑兵,自从四月初六一早从新郑县城出发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一滴水进了大海一样,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两场大战即将在新郑到召陵一线打响。
    一场是遭遇战,一场是围歼战。
    就在四月初七这一天,还有一支军队正在由东向西向新郑县城急行军。这支军队有四千人,骑兵步兵各半,都穿着汉军制式铠甲,打着汉字大旗和曹字大旗,看上去军容甚是壮观。这支军队的统帅就是曹操。
    曹操,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沛国谯县人,今年正好二十九岁,比吕布大两岁。曹操出生在官宦世家,据称是汉相曹参之后,其父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曹腾历侍四代皇帝,名望甚高,桓帝时被封为费亭侯,曹腾死后,曹嵩继承了费亭侯的爵位。
    曹操少时,机智果敢、多机变、擅权谋。任性好侠放荡不羁,不修品行,不研习五经,一副典型的富二代官二代形象。当时,本朝的品评之风甚盛,得一高评,立刻可以名震天下。如此刺激的事儿,曹孟德岂能错过?
    几经辗转之后,曹操得到了三条评价。
    “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这是桥玄的评价。
    乔玄,字公祖,梁国睢阳县人。乔玄年轻时曾任睢阳县功曹,后举孝廉,历任洛阳左尉、齐相及上谷、汉阳太守、司徒长史、将作大匠。曾任度辽将军、河南尹等职,建宁三年,迁司空。次年,拜司徒。光和元年,升任太尉,今年刚刚去世,年七十五。
    乔玄性格刚强,不阿权贵,待人谦俭,为官清廉,不受私人请托,为本朝名臣。
    “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这是何颙的评价。
    何颙,字伯求,名士,南阳襄乡人。年轻时游学京师。何颙虽然是晚辈,但郭林宗、贾伟节等与他很要好,在太学中名声很大。陈蕃、李膺失败以后,何颙因与陈蕃、李膺相好,被宦官诬陷,他于是隐名埋姓逃亡汝南郡。所到之处,结纳豪杰,闻名于荆州、豫州一带。
    袁绍仰慕他的为人,悄悄地与他往来,结为生死之交。这时党祸起,天下多人遭逢大难,何颙经常秘密进入洛阳,与袁绍一起救难扶危,隐蔽党人,使其得脱大难,救了有数百人之多。解除党锢之后,何颙被司空府征召。每次三府会议,没有不推何颙为长的。
    “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这是许劭的评价。
    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年轻时便立名声,有节操,喜欢品评人物,赏识不少人。如樊子昭、和洽,都闻名于当时。
    曾任汝南郡工曹,太守徐璆很敬重他。府里听说许劭为功曹,没有不改变操守,谨饰言行的。同郡人袁绍是公族豪侠,自濮阳令离职回家,车马徒众,十分豪华,但等到准备进入汝南境内时,却把宾客等打发走了,说:“我这样的车马装束,难道可以让许子将看见吗?”于是就只乘着一辆车子回家。
    许劭曾经到颍川,与他同游的都是一些有道德学问的长者,只有他不去看望陈寔。而陈蕃的妻子去世后回乡安葬,乡里人都去参加葬礼,只有许劭没有去。有人问他是什么原因,许劭说:“太丘(陈寔)道术太广,太广就难以周到;仲举(陈蕃)性情严峻,严峻就不能通达。所以我不去。”他品评人物大都如此。
    许劭的叔祖父许敬,许敬的儿子许训,许训的儿子许相,都担任过三公。而许相因为谄媚宦官,所以官至三公并封侯,他多次派人请许劭,许劭以许相没有德行为耻,始终没有去看他。
    许劭的同县人李逵,正直有高尚的志气,许劭开始同他交好,后来两人有了矛盾;许劭又与从兄许靖不和,舆论因此对他不满。起先,许劭与许靖都享有盛名,喜欢评论乡党人物,每月换一个题目,所以汝南有“月旦评”的风俗。
    许劭不应辟召,司空杨彪征召许劭,又被举为方正、敦朴,朝廷特征,都不应。有人劝许劭做官,他回答说:“现在小人得志,王室将乱,我想去淮南东海避难,这样来保全家中老幼。”
    上面的三个人,都是一时的人杰,说出来的话立刻可以使人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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