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晚上的话，裴谦多半是不敢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裴总，您小心脚下。”
    小孙在前边领路。
    裴谦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个个巨大的厂房。
    怪不得租金这么便宜，这地方要改造的话，不管拿来做什么用途，都会是一个大工程，花钱绝对少不了。
    收不回成本的话，这钱就相当于打水漂了，也怪不得没人愿意接手。
    裴谦极目远眺，也依旧看不到整个老工业区的边界。
    整个老工业区的面积太大了，要是全都租下来改造成鬼屋，那投资估计少说也得几个亿，不现实。
    所以，裴谦考虑着挑几个大厂房，租上个几千平，改成鬼屋也就差不多了。
    规模搞得太大了，也不稳妥。
    很多鬼屋就是因为规模太大、太吓人了，引得全世界的恐怖电影、恐怖游戏爱好者蜂拥而至。
    裴谦只是希望能够在不出名、不吸引太多游客前来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多花点钱而已。
    所以，规模肯定得控制好。
    不要大到人尽皆知，但又要足够吓人，至少能把阮光建给吓尿，才能解裴总心头之恨。
    这地方过于偏僻，交通不便，只要不是太有名，就不会有很多游客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
    光靠京州当地的游客，绝对撑不起日常盈利。
    于是，这个鬼屋就成了裴总的小黑屋，每次有小本本上的仇人到访，就给他们安排进去。
    既能亏钱，又能报仇。
    一举两得，简直完美。
    裴谦和小孙两个人稍微往里走了走，也尝试着看了看厂房里面的情况。
    总之，一塌糊涂，完全没有任何继续看下去的价值。
    “走吧。”
    裴谦也就在这里转悠了五分钟，就鸣金收兵了。
    小孙赶忙跟上，问道：“裴总，要不要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能做鬼屋选址的地方有很多的。”
    裴谦一愣：“去其他地方干什么？就这里了。”
    小孙：“呃……”
    会错意了。
    小孙本来以为，裴总在这里稍微逛了五分钟就想走，肯定是对这个地方非常不满意。
    如果感兴趣的话，肯定要多转一转的。
    所以，小孙想着是不是要开车把裴总送到下一个鬼屋的选址。
    然而，他想岔了。
    裴总对这个地方很满意，已经决定要打道回府了。
    只是……
    这好歹也是个几百万、上千万的项目，就看了五分钟就拍板，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不过小孙很快就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给驱散掉。
    裴总是什么人，会做出草率的决定么？
    肯定是来之前已经了解地足够充分了，所以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来验证之前的想法而已。
    这就是谋定而后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
    回到公司，裴谦开始琢磨着，这个鬼屋的项目到底应该怎么搞。
    做鬼屋，想亏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尤其是固定地点的鬼屋。
    因为鬼屋基本上算是一次性的消费，大部分游客去玩一次之后，多半都不会再去玩第二次。
    除非有一些诸如把妹的特殊目的，或者是鬼屋翻新、有了新题材和新玩法。
    但是像鬼屋这种地方，翻新一次的造价不菲，而且翻修期间又没法营业，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
    所以，鬼屋基本上是三种模式：
    第一种是国外的一些超大型鬼屋，因为规模太大、名声在外，所以全世界的游客源源不断地前来体验。
    有这么庞大的游客群，不管是门票还是周边的销量都会不错，自然可以保证很丰厚的营收。
    第二种是流动鬼屋，在某个城市的大商场开一段时间之后就换一个城市，这样能够始终保证有新的客源。
    国内有不少鬼屋都是采用的这种模式。
    第三种就是把鬼屋建在大型游乐园内，只要游乐园的客流量能够保证，那么鬼屋的客流量就不会差。
    这三种模式，裴谦都不考虑。
    因为本来也没打算赚钱。
    吸取一下大部分鬼屋的失败经验，在固定地点开一个规模足以把人吓尿、但又不会在全国范围内出名的鬼屋。
    这样一来，就算京州附近的人慕名而来，短期内看起来情况不错，长远来看肯定也是血亏。
    对于具体要做什么项目，裴谦暂时还没有很明确的想法。
    不过这事也不用着急，首先得给鬼屋项目找个负责人。
    裴谦现在太忙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再说了，鬼屋这种业务，裴谦也不想掺合。
    一方面是因为鬼屋太恐怖了，裴谦胆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裴谦担心自己主导设计出来的鬼屋不吓人。
    虽然鬼屋不吓人更有可能亏钱，但相较而言，亏钱和吓人，裴谦更愿意选择后者。
    毕竟这个鬼屋肩负着特殊任务，裴总想要安排小本本上的仇人，就全指着这个鬼屋了。
    要是鬼屋不吓人，裴总被小本本上的仇人反杀了，那就太丢人了。
    裴谦想了想，最近公司有内鬼，是得提前安排一波了。
    陈康拓，就你了！
    去负责鬼屋的项目吧！
    这样安排，简直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首先，陈康拓是个奋斗逼，把他给弄走，可以很好地净化公司风气。
    其次，陈康拓的工作态度认真，让他负责鬼屋项目，应该能比较好地完成任务。
    除此之外，裴谦还想到了这个鬼屋的一个特殊用途。
    首位淘汰制只能淘汰那些过于优秀的人才，而对于一般优秀、喜欢偷偷加班的，裴谦拿他们没辙。
    但是现在，可以统统扔到鬼屋那边去！
    因为这是个注定不赚钱的项目，让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用担心。
    裴谦越想越满意，只能说，这就是缘分呐！
    如果不是偶然遇到唐亦姝，裴谦也不会意识到周末有人偷偷加班，自然也不会揪出来陈康拓。
    缘，妙不可言。
    不过，只有陈康拓一个人的话，会不会稍显孤单？
    要不要再给他安排点帮手？比如从觞洋游戏再安排几个奋斗逼，一起去忙活鬼屋的事？
    嗯，是个好主意。
    觞洋游戏那边的人已经玩了一个多月的恐怖游戏，说不定对这方面有什么心得。
    得安排几个稍微专业点的人士，把这鬼屋做得吓人一点，至少得把阮光建吓尿才行。
    想到这里，裴谦给林晚发了一条信息。
    “从觞洋游戏选一个工作态度最积极的普通员工。”
    “我这有一项新的任务。”
    ……
    ……
    第二天上午。
    包旭和往常一样准点到公司，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打开终点，再打开文档，小心翼翼地修改起来。
    然而刚修改了几分钟，他感觉有些不对。
    包旭赶忙扫视全场，想要查找出这种不安感觉的来源。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空位上。
    陈康拓今天没来上班。
    不仅如此，他工位上的私人物品也都不见了！
    如果是生病请假，有必要把私人物品也带走吗？
    包旭感觉遍体生寒。
    他这是怎么了？
    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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