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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师 第2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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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很偏激的男声,就是程序员了——这货看来生前被坑,阴影挺深的。
    而这个程序员摆明是在这个灵体上占主导位置的,他这么一吼,其他两个女性的声音都不吱声了,像是很怕他。
    而那个灵体张牙舞爪,对着我就扑过来了:“就差一个了……就差这一个活人,咱们就能成为煞,离开这个地方,去找董红楼……”
    他们那个仇人,原来叫董红楼?
    我一下将七星龙泉抽出来:“我只多说一句——你们就算能报仇,冤屈能昭雪吗?你们家里人,能重新抬起头来吗?”
    话音一落,那个灵体瞬间就停在了我面前。
    我就知道,我抓的就是痛点。
    老头儿看我三言两语就能驯服这个东西,忍不住就挑了个大拇指:“这个小哥……真不是什么普通人,举重若轻,这是大将之风啊!”
    程星河一开始看我说话办事儿还偶尔惊艳下,现在早麻木了,知道大局已定,早已掏出辣条:“我看他是大酱之风。”
    我接着就说道:“一命还一命有什么用,你们还不是得背着个懦夫,仙人跳,小三的名头,要想出了这口恶气,就得让那个恶人,原原本本把事情公诸于众,这才是让他付出代价的意义。”
    这个董红楼虽然把他们害成了这样,但还是没受到任何惩罚,想必早把事情捂住,继续悠哉悠哉的当上司,继续欺负其他下属,玩弄其他女同事了。
    留着那种祸害,会有更多的人倒霉。
    果然,一听我这话,程序员的声音也急躁了起来:“你真能让他把事情全说出来,还我们一个公道?”
    我答道:“好说,只要你们信得过我。”
    我面前倏然就爆发出了一阵哭声,应该是两个女性灵体对这件事情的愤恨冤屈。
    想也知道,那个董红楼不光要了他们的命,更重要的,是践踏他们的人格,坏了他们的名声。
    程序员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要怎么做?”
    我想了想,说道:“给我一个寄身符,我带你们去找他。”
    一个啤酒瓶盖落在了我手上。
    这个寄身符也是够怪的。
    上面写着三个字,黄林梅。
    估摸是他们三个的姓氏。
    帮了他们伸冤,又能让一个人渣得报应,妥妥帖帖又能积攒一定的功德——死人越冤枉,人渣越坏,那功德也就越大。
    老头儿这就跟程星河一起过来了,瞅着那个啤酒瓶盖,老头儿大拇指压不住又挑起了:“大师,牛,你是真牛!”
    我摆了摆手:“分内之事。”
    说着,我就往外走——得跟老头儿他们报个平安,天亮了再去找董红楼。
    结果一出门,只觉得一大团一大团的煞气堵在了楼道里,想也知道,那些孤魂野鬼全跑出来了。
    他们应该是全在看着我,那些看不见的视线搞得人心里发毛。
    老头说道:“他们知道你是干这一行的,求你搭把手,顺便把他们给超度了呢!”
    程星河一边吃辣条一边说道:“老头儿说的没错。”
    对了,被子孙这么草草弄出来的,肯定丧仪没做到位,才闹的许多人无法升天超度,流连人间,也有一些是愿意重入轮回的。
    那就更好了,我顿时精神振奋,超度这么多孤魂野鬼,那岂不是又是天大的功德?
    这个数量——只怕升到了玄阶一品都有希望!
    只不过……
    第277章 进不去门
    只不过明天就是十五了,初一十五的时候是佛教吃斋、诵经、敬佛的日子,所以效果是最好的,如果那个时候超度,不光他们,周围的孤魂野鬼也能跟着过来沾光,功德也会更大,我就让程星河跟他们说一声,能不能再等一天?
    那些死人知道了之后自然同意,说既然效果更好,多等一天也没什么——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
    这些死人确实也挺可怜的,他们的家庭给他们放在一个地方,就不闻不问,既不悼念,在正元节,寒衣节也毫无表示,这些死人吃不到香火,整天饥肠辘辘,为什么整天往外跑呢,就是跟活人一样,为了衣食奔波。
    有的时候我们能看见一些人晚归到家之后中邪闹腾,找个看事儿的烧一些纸钱就好了,其实就是这种缺吃少喝的死人作祟——吓唬吓唬人,赚一些钱花花。
    所以,这里的人多中邪。
    不过这些死人也算知足,自称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前世积德,儿女孝顺了——总比丢在乱葬岗,连个安身立命地方都没有的孤魂野鬼强得多。
    所以说幸福就是个比较级,就看你拿着自己在跟谁比。
    回到了家里,和上也来了——这货死睡如猪,震楼器都没震的住他。
    而2303那个厚眼镜的门也有动静,显然正在门口窥探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可惜让他失望了。
    我就告诉和上,事儿已经弄清楚了,我把这里的死人给超度了,让他们重入轮回,再在门框上放个镜子,门口下摆个面箩,装上红布,红豆,糯米,铁屑,做个鬼不进门,阴气就进不了屋了。
    这样的话,在这里住着,也没什么大影响。
    和上立马挑起了大拇指:“北斗,你这能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得不服!”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还是一个玄阶二品,进步的空间还大得很。
    把方术做好了,心里也踏实了,寻思董红楼这事儿应该不算难办,我就让哑巴兰看家守着老头儿和白藿香,跟程星河一起去辰龙大厦。
    哑巴兰还挺担心,说那三个灵体为啥不直接报仇,还得化煞之后才去,是不是那个董红楼能耐挺大,一般孤魂野鬼没法把他怎么着了?这样的话,他得跟着去。
    我说你这就太看得起董红楼了——那三个灵体之所以要拼命化煞,完全是因为这个三长两短地。
    这是镇魂钉的形状,死人进来了之后,就等于被钉在了这里,说句不好听的,跟戴上脚镣的囚犯一样,活动范围是非常小的,根本到不了对面的辰龙大厦。
    只有到了煞的程度,才能把这个“脚镣”给挣脱开,他们纯属是为了自由。
    这时我还想起来了,这老头儿到底为啥能看见死人?程星河也正想问,结果到了楼下老头儿锁着门,恐怕是去抢购特价柴鸡蛋了,只好等他回来再问了。
    辰龙大厦倒是不远,我们俩直接就走过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秋分时节,太阳没有前两个月那么毒,光线是柔和的金色,桥下的芦苇也开始泛黄了,愣一看真是秋日好风光。
    每次做买卖都是去送死,就这次简单——把那三个灵体送到了董红楼那就行了,难得有个轻松好心情,程星河买了一大串炸面筋,吃的满嘴流油。
    等到了辰龙大厦楼下,一瞅这个楼确实很有科技感,比我们县城的楼可是牛逼多了,玻璃外墙上还贴着很多的logo,都是手机上耳熟能详的图标。
    这地方买卖做的是挺大。
    楼下是个很高的感应门,结果没成想,这一进去竟然需要打卡。
    我和程星河面面相觑,大公司规矩也大,这么难进?
    一个中年男人正从我们身边经过,扫了我们一眼,看着程星河手里的面筋和我一身山寨破衣服,流露出了一脸的鄙夷。
    眼看这个人是辰龙大厦的上班族,眼瞅着周围也没其他人,我只得问道:“跟您打听一下,我们要怎么进去?”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看了我们一眼:“乡下人不识字,不会自己看啊!”
    说着,脚步更快了,鄙夷的嘀咕着:“敢上这种地方来见世面,现在的农村人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程星河一下不爱听了:“农村人碍着你啥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倒是冷笑了一声:“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送外卖的还或者收垃圾的?连工作服都没有——真是连那些底层垃圾都不如。”
    也是奇葩,特么谁给他的优越感,哪个行业都是靠自己本事吃饭的,拿你奖金了,让你这么羞辱?
    程星河急了眼,要上去理论,我拉住他说算了,这个人嘴角起了红光,主要口舌之过,要出血光之灾,咱们还是赶紧去找董红楼吧。
    没想到这个货耳朵还挺尖,一听我们说话,立马警惕的问道:“你们找董红楼干什么?”
    第278章 敲墙小人
    瞅着他这个表情,我立马问他,是不是认识董红楼?
    他一皱眉头打量了我们一下,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露出个胸有成竹的样子,冷冷的说道:“不认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梢上一个劲儿的在抖。
    那个位置呼应福德宫,摆明是在说谎。
    而他瞅着我们的眼神更鄙夷了,跟看要饭的似得,接着转身,像是怕我们追他,一溜烟就进去了。
    我们当然想跟进去,但是玻璃门瞬间关闭,好险把我们的鼻子也给夹住。
    还好我反应快,把程星河带出来了,程星河对着玻璃门骂了句娘:“哎,七星,你说天师府的密室,朱雀局的穴眼都难不住咱们,眼瞅着让个电动门拦住,传出去不得笑掉人大牙?”
    我倒是不担心,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反而对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来了兴趣。
    那个男人麻面青须,面相奸狡,嘴角有横纹截断,可见平时满口谎言,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糟老头子坏得很。
    而那个男人进了大厅,还对着前台说了半天话,一边说一边回头指着我们,这才上了楼,还一步三回头,不放心似得。
    程星河呸了一声:“你说他指着啥秀优越感呢?穿身西服就当自己是特朗普了。”
    我答道:“他当然有优越感了,看他的奴仆宫正亮,估计刚升了职,正春风得意目空一切呢。”
    程星河一愣:“就这路货色还能当头儿,他们大老板瞎了吧?哎,不对,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要倒霉了?”
    他前一阵是走好运了,但是因为他那张嘴,好运眼看就要到头了。
    正这个时候,有几个穿工作服的抬着个很大的货物进来了,我立马跟程星河挤了挤眼。
    程星河反应很快,立刻会意,跟我一起躲在了那个大货物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蹭进了大门。
    大厅里面有指路牌,我眼尖看好了董红楼他们那个公司在五楼,就跟着上了电梯。
    一开始是顺风顺水,避开了保安的视线,进了电梯。
    可没成想,功亏一篑,我们俩跟着一上去,电梯就尖叫了起来,超重了。
    送货小哥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我们:“这是专用货梯,请你们走客梯。”
    我们没辙,只好从电梯上下来了,结果还没来得及上客梯呢,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干嘛的?干嘛的?干嘛的?”
    那个声音直刺耳朵,跟捉贼捉了现行似得。
    我抬头一瞅,是个穿着粉领制服,两手叉腰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脑袋稻草似得黄毛,护理不当毛毛躁躁的,鼻子边两道法令纹活似两个大峡谷,嘴边的丧纹更是深的跟刀砍出来的一样,整个人形容枯槁,刻薄异常,活像灰姑娘她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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