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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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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时光拭去就是流水,你想倒流,就是痴人说梦。
    晨曦下,是树影印下的影子掩盖在男人的侧颜之上,暮霭穿梭枝瓣之间,裸露宋羽辰逐渐暗透的眼。
    还记得,那时的你,是那般的纯真,没有眼中被现实摧残的复杂,心底是捧至指尖的玻璃,毫无瑕疵,不是这会的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婉儿,若我说了实话,那时的实话,若你没有失去记忆,若你还是当初的模样,会不会就永远地…从我身边离去。
    嘴边喃喃,声线到底驻足而成长眠,他起了身,久久地盯着顾婉的面颊,眼中是复杂,指尖微滞,踌躇才出了门,落下悄然的轻击,荡漾在空气之间。
    而他却不知,那双浓密睫毛沾着碎碎的湿意,眼中是未然的雾气,若有星辰。
    那抹倩影缓缓地走起了身子,墨发垂落露出白皙的面颊,再次望向窗外,是当空的飘絮,悠悠荡荡,落至床头,毫无声息,却引人注意。
    她若是雏菊,那宋羽辰就是璎珞中的曼陀罗,有价值,却嗜血至极,充斥毒性,一碰,就是身亡。
    刚睡醒吗?不,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失去神识,她只是累了,怕了,闭了眼,宋羽辰的一字一句,她词词听得清晰,可不懂,你的话,又有什么深意?
    什么是你先放得手,是对现在的她说的,还是曾经的…自己?
    左思右铭,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脑中是毫无的头绪,再抬头望去,那片雪就若一场梦,一个虚幻的梦境,屋檐上是雪绒后流淌的清水,滴答不止落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天际出了昔阳,还是那个秋季,那个充满回忆的季节。
    这本就是多依然,雪本就不该出现在秋季,而自己,本就不该失去的记忆,偏偏就这般戏剧地,倘然流失。
    现在想起来,她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何失忆,说是自己不明不白也不全是,起码脑中的那点模糊的片段是有头绪的,就比如…那张女人的脸,那个每每夜里,折磨她醒来的痛苦,她死都不会忘记,是怎么样的痛,何等的绝望。可是,那个女人是谁,拧着眉,仔细深入那零碎,可心弦砰的一下,悄然断开。
    “还是想起来,你是谁…到底是谁,这般的怨恨我,这般的…想要至于我死地。”她说这话,是因为,即使面孔再模糊,可双眼,是恨恨的仇恨与怨念,她在傻也看得出,这深意,来自何处。
    嫉妒心…
    脑袋有些疼,她知道是旧病了,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不想继续勉强执着想下去,收回了思绪,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一口浑浊。
    现在却找宋羽辰?心中不想,可是自己现在除了去找他,还能干什么,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反倒对于这个男人,心底才有些莫名的底,最起码,宋羽辰是自己的…男朋友?
    想着,指尖探向门柄处,却在咫尺之距时,门外,传来的是她熟悉的嗓音。
    “国外的医生约好了?请他到国内。”
    “她不能去国外,无论出多少钱都给请,你应该清楚怎么做。”
    “等等…她身体里的毒素除了影响身孕,有没有其他的症状,还有…若是不能顺利生下孩子,记忆…不要也罢,她有我就够了,我知道…她是个母亲。”
    男人的沉沉的语音若是奏鸣游荡在顾婉的耳边,她僵着身子,久久没有从那些定时'炸弹中回过神来。
    孩子…记忆…
    “你给药撑得过这几个月,恩…我知道了。”宋羽辰垂着眸,挂了电话,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还在刺眼地耀着光,映入眼帘的是当初那个中年医生的号码,眼底是暗沉,最后无奈地叹息,把电话放进口袋里。
    在抬腿准备离开时,视线再次在顾婉房间的门前留恋,心中是婉转的温意。
    宋羽辰深深的望着,“现在就好好的过下去吧,我有你陪着我,足以。”幸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忘记那些痛苦的事,也好,也好…
    可他却不知,自己所谓想隐埋的桃胡夹子,早已被人在关上前瞩目,暴露了秘密,藏不住的深意。
    他也不知,自己的擅自做主,导致后来的…
    待到了晚餐的时刻,那头顶倒下的虚影,是聚集的人群。
    “我还是不能接受…婉婉会忘记我。”柔软的沙发上,是挤在角落的安颜,面上是淡淡的哀怨与无奈,轻声说着带着缀缀愁苦。
    这会倚坐在椅子上的陆澍闻言,指尖竟拿着粗糙的麻花饼轻启唇瓣啃咬着,“之前你还哭天喊地的说你家婉儿哎呀讨厌自己了,我不想活了,现在咋的,又回心转意了?”陆澍微挑眉宇,微勾薄唇靠近安颜的脸颊边,眼角是加深的笑意,温热喷洒在她的脸上。
    感触陆澍的靠近,安颜抬起头来,正要开口回答,入目的就是陆澍放大的脸,面上腾的一下就红了脸,抱着手里的抱枕指尖紧捏着,暴露了自己紧张的情绪,憋屈着小脸,张了张嘴后又放下,又是陆澍的妖孽一笑。
    兜转着最后慌张地避开了陆澍的视线,嘴边是结结巴巴地话语:“那那是我一时糊涂才对婉儿那样的…还有你,呀!你明明不是…”
    突的想起什么,安颜猛地起身,比倚在沙发上的陆澍高出几个个头,指尖指着陆澍的脸,吼了一声,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的刚才差点暴露了什么,愣是半晌挤不出话语。面下的人看得好笑,骤然微勾唇瓣,眸中是流转的柔情,脑袋靠在安颜跪坐在沙发的腿间,若是慵懒的野猫蹭了蹭,眸子直视着安颜,唇边说着:“明明不是什么?恩?”
    刻意的拉长尾音,却异常显得性感得深沉,这下安颜的脸若是红屁股一样,脸上两顶高原红久久也没有散去过。
    若是对于陆澍刚才的话语赶到羞耻而有些愠怒,那么现在被眼前的满是柔情的男人化得连脾气也没有了,安颜红着脸看了看他,怔着说不出,视线无措地看向面前的电视,故作镇定的模样,陆澍却明白得知道她刻意的转移,心里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再次扭转了身子倚在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吃着指尖的麻花,唇边是碎屑的残渣,眼底,是掩藏的笑意。
    而安颜面上神态自若,其实心底早已翻江倒海,惊涛骇浪,心底不禁为自己刚才未完的话嘟囔。
    明明你是知道的,因为那个当初安慰开导自己的人,就是他啊。
    这头,宋羽辰则是冷着眸看着面前的俩人打情骂俏,面上冷得四周的温度拉低好多,眸底是深沉的黑潭,指尖微抬,酒杯里的鲜红滑入唇齿之中,弥漫味蕾的刺激感晃了神经。
    宋羽辰再抬眸,看了看了楼顶'紧闭的门,深望着,又转回了视线,又印下一杯红酒,再抬头望去,可门始终还是刚才的模样,动作反复不断,即使再轻微却眼尖的陆澍给捕捉到。
    “别看了,之前安颜不是去看过顾婉了吗,她还在睡觉,至于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醒来,你应该清楚的,现在要等的就是她自己心里想清楚了,若是想明白了自然会出来,你这样扭来扭去的头就不会断啊?还有,少喝点酒,我没记错的话,顾婉似乎不喜欢你喝这么多酒吧?”
    陆澍微挑眉宇,敛起的眉头间却轻皱,不禁劝到,从他和安颜晚上不请自来后这家伙就一直在借酒消愁,愁得是什么,外人可都很清楚,顾婉的事众人都很担心,他怕的就是宋羽辰若是弄坏的身体,到时候顾婉恢复了记忆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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