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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十二岁就被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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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暗咒,伪君子的一个老男人。
    若不是碍于长辈在场,她一定会被他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小孩子那般,他好像很喜欢这么抱着她,也享受她在他怀中的撕閙耍脾气,每当那时,他也会欺过来哄几句。
    一开始她抗拒,他便愈加放肆。
    例如:他会当着林姨和佣人的面,抱她下楼,喂她吃饭,她若不吃,温故而知新之类,总之他有的是方法让她服服帖帖,她好像是他怀中的布偶,任其揉捏搓扁,坏了的时候,修修补补继续陪他玩。
    落在旁人眼中呢!呵!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
    实则,她犹如一根韧性的藤条,她越是拧巴反其道,他越是给她掰直溜捏顺当。
    后来她明白,所谓的抗拒不过是徒劳,她漠然,身随他蹂躏,可身体里那二百零六根骨头亦如她千疮百孔的心,不屈不服。
    他好像把她宠到了天上,又好像随时会一巴掌会把她挥之地狱,她彷徨过,心软过,甚至抓住他偶尔温柔时的一丝一缕真心,开始幻想,如果一直这样被他宠着,相携到老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他温柔下的冷漠和神秘总会一点点将她那些幻想击溃。
    被他捏住七寸,仗的也不过是她爱他。
    所以,连把唯一的希翼放在慕震涛身上亦是反效果,这不?爷爷又开始对她谆谆教育:“蓝蓝,以后不许再任性,耍小性子,宫藤待你好,别人眼睛看的明白,嫁为人妇,端庄贤淑即使做不到也不能失了分寸。”
    任性?耍小性子?呵!她觉得此刻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一些贴己话,又碍于他在,于是不得不停止这个话题。
    她的话题结束,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好像从始到终,叽叽喳喳的都是她一人。
    这时,秦淮穿过门廊走进来,朝沙发上威严正坐的慕震涛恭敬颔首,算是打招呼。
    而后,微微附身对南宫藤低声说道,“先生,东西到了。”
    “抬进来。”他吩咐道。
    秦淮应声,又出去了。
    慕凝蓝看了眼南宫藤,又看了看离去的秦淮,满腹狐疑。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南宫藤将手中盏茶放在茶几上,目光沉睿,对慕震涛说道,“爷爷,想来我仅两面之缘,世事巧合,如今我与蓝儿已是夫妻,我知道您酷爱茶道,不日前,我得来一套南非柏崖红木雕茶具,算尽微薄孝意。”
    “宫藤,客气了,只听便知是臻物。”慕震涛眯着一双老眼,淡然一笑,却道,“只是……我们怕是第三次见面了。”
    慕凝蓝心头一跳,三次?他们以前很熟吗?
    随之,目光摇摆在二人之间。
    “爷爷,你和……南宫藤很熟吗?”她问。
    慕震涛笑道,“我与宫藤爷爷是旧识战友,与宫藤父亲也有来往,早些年是见过宫藤一面的,那时的宫藤虽年轻,却已是人中翘楚,便已是我相中的孙女婿。”
    “……”额,她能说爷爷慧眼蒙尘不识珠吗?
    那么早就预备将她往火坑里推!
    敛了敛神,她又问,“那么算起来,这不是才两次吗?还有一次呢?”
    “是的,我居然不知。”南宫藤突然插话。
    慕震涛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看了眼南宫藤,“刑警大学门口。”
    南宫藤警觉蹙眉。
    慕凝蓝不淡定了。
    心头又是剧烈一跳,他……认出她来了吗?什么时候?那么,那次……他追出来了吗?一直送她到门口么?
    “的确。”南宫藤沉声,像是刻意回答她心里的疑问一样,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覆盖裹住,视线逼近,“蓝儿,可还记得刑警大学?”
    慕凝蓝急忙挣脱手,避开他的目光,嗓音沙沙的,“不记得……”
    这时,慕震涛手机响了,起身去接电话。
    南宫藤趁着空荡,鬼魅低柔的声音绕她耳畔,“真的不记得?那夜你可是睡完我就跑了。”
    “……”睡完他跑了?她要吐血!倒打一耙的无耻行径他倒是演的真切!
    慕凝蓝气急败坏,伸手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敛着音量,咬牙切齿道,“流氓!你少胡说八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吗?”他笑的不正经却不减一丝风表翩翩,连本就富有磁性的嗓音愈加魅惑人心,“说我流氓是浅了,那夜抱你在怀,尝你唇齿芳香,如今回味,叔叔那时无耻就想压你,十二岁就被我欺,蓝儿,这算不算命里注定?”
    “你……”她气的小脸一阵青白,变幻色彩,唇齿颤的蹦不出一个字回击。
    暗咒,歹人尽说混账话,那些修养风度都特么的被丢爪哇国了?
    慕震涛再回来,二人默契缄默。
    同时,秦淮和慕公馆一个保镖将那个柏崖红木茶具搬进来,看起来不轻,两人搬到客厅已是吃力。
    慕震涛锐眼,满是褶皱的手抚过精美绝伦的茶具,赞不绝口,“柏崖红木乃上品木质,整个树根浮雕而作,雕刻工艺堪称一绝,宫藤,这件稀罕物怕是价值不菲吧?”
    他温尔一笑,“爷爷喜欢便可,我不善茶道,搁我那处亦是暴殄天物。”
    “我这孙女虽不济,却懂些皮毛茶艺,闲时与你煮茶也是妻睦夫和的美事,所以还是……”
    “蓝儿与我同心,自然是希望将最好的奉于爷爷。”他笑容可掬不着痕迹的抢白,而后,很自然的握住慕凝蓝的手,亲昵问她,“是吗?蓝儿。”
    慕凝蓝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柏崖红木上雕刻的枝藤木兰唯美维肖,觉得即是臻品,爷爷应受用,附和南宫藤的话,“是的,爷爷,您看这浮雕茶几多漂亮啊!嗯……”她咬嘴,沉吟几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爷爷,放在您的书房最合适不过了,累时,煮茶也是一番惬意。”
    慕震涛面色微顿,转头吩咐保镖,“搬到我书房吧。”
    保镖点头。
    之后他们的话题,半句不离南氏慕氏的事情,她懒得听,低头刷手机,自娱自乐。
    下午四点,李婶唤吃饭。
    四人行至餐厅一一落座。
    不得不说,这一桌丰富餐食,李婶是费了心思的,有一半是根据南宫藤口味做的,素食居多。
    慕凝蓝唯有默叹,座上宾席而已,有这么看重吗?
    一顿饭,她吃的淡而乏味。
    慕震涛和南宫藤之间聊的话题,很多听不懂,她也不感兴趣。
    饭间,慕震涛将自己多年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了,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势。
    “爷爷,您少喝点酒。”她担心慕震涛的身体,劝慰道。
    慕震涛眯着眼睛,笑道,“无妨,今天爷爷高兴,有分寸。”
    她还能说什么?
    旁观着南宫藤一副温文君子风,陪吃陪笑陪喝。
    慕震涛更是完全忽略她这个孙女的存在,仿佛今天是给孙女婿的接风宴一样。
    一餐结束,夜幕降临。
    某人却喝多了。
    夜幕渐浓。
    慕震涛征战疆埸,酒量自是不差,不像某人……
    酒过三巡。
    慕凝蓝忧心慕震涛的身体,那场大手术搁在健朗之人身上亦是大损元气,何况垂暮之年的慕震涛?她不得不时时刻刻警醒,将爷爷劝慰回房之后,又回到一楼。
    还有个醉鬼,不得不管。
    “南宫藤?”白白小手指头戳了戳他额头,试图叫醒他,她可没有留他在慕公馆住下的意思。
    然,这人趴在桌上没有一点儿动静,颜静疏朗一派宁和安然,像是睡着。
    看了眼壁钟,八点。
    知道秦淮没走,打了电话唤秦淮过来。
    慕凝蓝好不客气的推了推趴在桌上的某人,恨不得一棍子敲醒,“秦淮,你带他回宅吧。”
    秦淮微愣,却反问,“夫人,那您呢?”
    “我留在这里,你带他回去。”她语气坚定,一点都么没有商量余地。
    语音刚落,垂在身侧的小手被一道力紧紧握住,身侧传来男人呓语似的一声轻唤,“蓝儿……”
    “南宫藤,你醒醒!”她转头,挣了挣,没挣开。
    秦淮见状,顺水推舟,“夫人,天色已晚,先生醉的不轻,来回折腾也是不妥,您还是扶先生回房休息吧。”
    之后,神色凝重,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慕凝蓝觉察秦淮似有话要说,那只被南宫藤抓的小手松又松不开,气馁,任他握了。
    扭头看向秦淮,示意他坐下,“秦淮,无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秦淮落座,看了眼南宫藤,转眸,又看向慕凝蓝,目光短暂对视又移开,“夫人,上次车祸,我不知道您到底记得多少?先生以命相救,能活下来是侥幸,初送医院,你昏迷不醒被推进手术室抢救,先生重伤危命,却执拗在手术室外等您脱离危险才肯做手术,那等情景,落在我们男人眼里亦是触容,先生性子深沉内敛,不愿多作解释,出院之后,限制夫人自由实则是保护夫人,其实,先生待你真的很好……”
    慕凝蓝黑碌碌的眼珠子不转,定在身旁那张因酒精滋润而愈加风华潋滟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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