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皱着眉反问道：“等等？关于芭蕾舞的？”
    “恩，是的。”
    “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你这部电影打算什么时候上映？”
    “汉克经理，这主要看你们，但是我希望在今年年底，最好是11月的时候上映。”
    汉克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为难，“你一定要今年上映？11月？”
    “是的。”
    “抱歉，我想梦工厂可能会做不到，因为在11月的时候，我们有另一部商业片要安排上映，恰巧那部电影也是围绕芭蕾舞主题的，而且是文艺片名导——马丁格雷执导的，《芭蕾舞魂》。”
    oh*！
    她怎么把《芭蕾舞魂》这部电影给忘了，此时此刻她才想起来，05年确实有一部关于芭蕾舞的电影。
    而且这部电影算得上是巨星云集，茱莉亚罗伯茨、布拉德皮特，乔治克鲁尼……而且投资近1个亿，算是一部万众期待的大片。
    导演马丁格雷，一个曾经被奥斯卡提名过的著名导演，他有着非常怪异的个性，所以他的电影有着非常浓烈的个人风格。不过他的电影基本都能大卖，所以很多发行商都很喜欢这个介于独立和商业电影之间的大导。
    汉克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梦工厂在11月会发行《芭蕾舞魂》，那么作为同一题材的《黑天鹅》是不可能在今年上映并且和《芭蕾舞魂》撞车的，而且这部《芭蕾舞魂》明晃晃地是冲着奥斯卡去的，商家不可能为了白水这么一个小人物而放弃这样的机遇。
    《芭蕾舞魂》白水知道，一开始确实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但是最后成绩其实也就那样，中规中矩而已，奥提更是没拿到的。
    而且导演马丁格雷更是一个傲慢无礼的疯子，他破口大骂了好莱坞很多演员，甚至说女演员都是靠睡上来的，甚至抨击黑人演员，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受到尊重，他也只会自毁前程。
    不过她竟然忘了《芭蕾舞魂》是梦工厂发行的，这就意味着梦工厂不会在同一时期放映两部同个题材的作品，这出于商业目的考虑都是不合理的。
    既然如此，那么白水只好作罢，去寻找别的发行商了，于是她和汉克又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梦工厂已经明确表示在11月不会上映其他芭蕾舞题材的电影，那么白水也没必要和他们多周旋了，就算他们看好白水的电影，那起码也要等到明年了。
    如今白水只有寻找别家，试图说服他们发行《黑天鹅》，但是在面对普遍被看好的《芭蕾舞魂》的大背景下，愿意在今年发行《黑天鹅》的电影公司应该不会太多。
    白水打算离开，去下一家公司谈一谈，却发现一个身材高大上了点年纪的美国人走了进来，他眉宇间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傲慢无礼，甚至看人的眼神都是居高临下的。
    那个美国人开门第一句话就是看着白水说的，他说：“我一进来就闻到了中国佬身上的臭味。”
    呵呵。
    白水没理他，不是她怂，是她觉得和这种人说话就是秀才遇到兵，说不清道理的。
    汉克有些尴尬地打圆场，“马丁格雷先生，你来了，请坐，这位是白水约翰逊，也是一名导演。”
    马丁格雷？《芭蕾舞魂》的导演。
    马丁格雷粗喘的身体靠着椅子坐下，挑眉看着白水，“白水约翰逊，好熟悉的名字，是不是害狮门影业的乔治和詹姆斯失业的那个《鬼影实录》导演？”
    白水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汉克说道：“是啊，她拍了一部新的电影，也是芭蕾舞题材的，刚才我们在谈合作。”
    听到同样是芭蕾舞题材，马丁格雷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转头看着白水，“你也拍芭蕾舞？拍什么？梦想？”
    白水依旧不理他，她对汉克微微一笑，“汉克经理，那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她提着包就打算跨出去，却听到一边的马丁格雷满脸鄙夷地说道：“女人就该在家里好好带孩子，出来拍什么电影？电影需要拍出梦想，可是你懂什么叫梦想吗？走吧，走吧~”
    他让白水走，白水偏偏就不走了，反正这样的垃圾已经碰到这么多了，她不介意在多几个。
    她冷冷回过脸盯着那马丁格雷，“所以，你也是个种族歧视or性别歧视？拜托，好莱坞怎么像你这样的垃圾那么多。”
    她特意加重了垃圾这个字眼的音调。
    马丁格雷语调中带着阴阳怪气地侮辱，“呵呵，果然你们这种亚裔一碰到种族问题就特别起劲，戳到痛处了就开始跳脚，我告诉你，我不歧视你，你这种自命清高却毫无价值的亚洲女人我见得多了。”
    白水冷冰冰地注视着他，她并不惧怕他，反而她天性中有着一种好战的血液，谁要是死命挑她，她决不姑息，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所以，你这不叫歧视？”
    马丁格雷觉得这小姑娘似乎挺有骨气的，那双眼睛寒得吓人，但是他依旧不会把白水当一盘菜，他翘着二郎腿点起了一支烟，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我歧视？我这不是歧视，我是和你讲道理。那你倒给我说说，为什么好莱坞的电影会广受欢迎？无非就是因为好莱坞的电影能够拍出美国人民心中的美国梦，你一个华裔，你懂美国梦吗？华裔拍出美国梦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水忽然朗声说道：“哦！那么格蕾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很懂美国梦？”
    马丁格雷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我的《芭蕾舞魂》拍出的就是美国芭蕾舞演员的梦想，你也可以广泛理解为一种美国梦，积极向上，健康阳光，美国人就是需要这样正能量的美国梦。”
    呵呵。
    一个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人竟然在高言阔论美国梦，真讽刺。
    白水露出一种非常坦然的笑容，她讥讽地看着格蕾，“没错，你认为亚裔没有资格在好莱坞谈美国梦，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仅有资格，同时我还要高谈阔论我的美国梦！”
    马丁格雷捧腹大笑，“笑话，你一个亚裔哪里来的美国梦？”
    白水仰天一笑，然后又低低地注视着马丁格雷，嘴角扬起了自信的微笑，“当然有，怎么会没有！不如就说说我是如何在一群大放阙词侮辱女性和种族歧视的人渣面前，不屈不挠，拍出了一部一部优秀的作品，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导演，哦对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今天这番言论放进去的。怎么样，这个美国梦比起你这种靠着辱骂他人上位的美国人励志吗？。”
    马丁格雷都快笑趴下了，“笑话，白水约翰逊，你做白日梦的本领简直一流！”
    “是啊，那我们就先看看，到底谁拍出来的芭蕾舞电影能够成为美国梦吧，走着瞧吧，先生！”
    马丁格雷依旧是一副不入流的样子，“别说超越我了，就光是在《芭蕾舞魂》上映的前提下，有人肯发行你的影片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要是你的票房能够超越我，我从此不拍文艺片！”
    白水撑着腰干笑了几声，“好！好！这句话是你说的，汉克经理，你可是人证，如果我的《黑天鹅》超越了他，他从此不能再拍文艺片！”
    “你说再说都的狗、屁，我的《芭蕾舞魂》不管是从质量上还思想上，都是经过我多年精心打造的，你那什么《黑天鹅》他、妈的要是能够超越我的《芭蕾舞魂》，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领域混下去？笑话！”
    白水微微一笑，“ok，先生，如你所愿，年底等着瞧好吗。”
    说完，白水狠狠瞪了这个垃圾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梦工厂。
    ☆、44|第四十四章
    离开梦工厂之后，白水去了新线电影公司，因为前世《黑天鹅》这部电影就是这家公司代理发行的。
    到了新线电影公司，其发行部的经理看到白水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好莱坞超新星，白水约翰逊啊。”
    虽然人家是夸她，但是白水总觉得这称呼有些讽刺，她面带礼貌的微笑，“我这里是来，是为了我的新电影。”
    经理非常热情地说道：“我想先看看这部电影，要知道，之前错过了你的《鬼影实录》，我们新线可谓是万分惋惜。”
    白水将影片光碟拿出来递给他，“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来看一下。”
    “不知道是关于什么类型的电影？”
    “是一部文艺片，略带些惊悚，主题是关于芭蕾舞的，我想在今年年底上映。”
    此言一出，那位发行部经理有些愣住了，“关于芭蕾舞的主题？如果我没记错，梦工厂年底有一部《芭蕾舞魂》要上映，是马丁格雷执导的。”
    白水立刻就猜出了这位经理要说什么，她马上说道：“没错，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想请你务必还是看一看这部电影，它一定会比《芭蕾舞魂》更精彩，而且那部是梦工厂的，我们可以和它竞争，我不认为我会输给《芭蕾舞魂》。”
    发行部经理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后脑勺，“约翰逊小姐，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但是你要知道，马丁格雷是什么逼格的导演？况且他的这部《芭蕾舞魂》从去年就开始炒了，我们都预测可能会成为今年年底最卖座的一部影片，况且巨星云集每一个都拥有超大的票房号召力，这个时候你忽然杀出一部同一题材的……对上大山级别的马丁格雷……我认为是不明智的……如果你能考虑换个档期，我倒是可以继续和你谈谈。”
    换档期？
    当然不行，白水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而且她时间紧迫，她想要尽快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司，况且她还有和莱昂纳多的五年之约，这一等，不等个一年两年，是等不出结果的。
    因为一个小众题材影片的上市，市场必定会饱和一段时间，在一到两年内基本是不会再上同一个题材的了，白水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等。
    但是人们普遍看好《芭蕾舞魂》也无可厚非，因为它有许多大牌演员加盟，女主角是整个好莱坞第一个迈入2000万俱乐部的茱莉亚罗伯茨，她拥超强的票房号召力，男主角甚至是大众男神布拉德皮特还有巨星乔治克鲁尼，所以论演员的卖座力，《芭蕾舞魂》绝对是超强的。
    但是白水也有查理兹塞隆和汤姆汉克斯这样的cast。
    至今汉克斯加盟她这部电影的消息都是保密的，白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想提前漏出来。
    但是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她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经理，我想再多说一句，我这部《黑天鹅》的主演是查理兹塞隆，加盟的还有汤姆汉克斯，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经理摊手无奈说道：“我承认你说的两位都是大牌，但是论大牌，茱莉亚罗伯茨加上布拉德皮特和乔治克鲁尼的组合其实更卖座，而且对方导演是马丁格雷，奥斯卡常年的陪客，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大众都认为那部影片会更卖座，而且处于市场的角度考虑，我们也认为就算你的《黑天鹅》再怎么优秀，我们也应该避开两部电影的撞档，何况《芭蕾舞魂》已经确定是在11月上映了，我们不想去冒这个风险，况且如果晚个一年上映，我们明明可以收获更多的利好，为何非要去撞档呢？约翰逊小姐，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么死脑筋的人。”
    白水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没办法了吗？”
    “是的，不如我们先来看一看这部电影如何？”
    白水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反正我只想在今年上映，如果你们今年确定无法上映的话，也没必要看了。”
    “我感到很抱歉，约翰逊小姐。”
    “没关系的，那我先走了。”
    白水有些丧气地走出了新线影业，这其实已经是她第二次败兴而归离开这家电影公司了，每一次都是带着失望。
    她有些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这样下去，真的只能去派拉蒙、米高梅、21世界福克斯探照灯？这些大型电影公司，他们更加注重商业利益，更加不可能会让白水去和《芭蕾舞魂》撞档的。
    可是越这样，白水越想去试一试，她认为《黑天鹅》绝对不会输给《芭蕾舞魂》，因为她知道，后世这部《芭蕾舞魂》电影的票房成绩和口碑其实也就一般。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大家都看好马丁格雷的《芭蕾舞魂》没有人愿意在年底上档她的《黑天鹅》，白水实在是很郁闷。
    此时，忽然天降暴雨，雨势又急又猛，把行人们纷纷逼进了屋檐下去躲雨，白水没办法，只好走进一家mc里坐下来喘口气，外面都被雷雨下成这样了，似乎也没地方可去了，白水只好一个人吃了一个汉堡。
    吃完汉堡，她又索性趴在mc里休息了下，等待暴雨停下，不过没过多久，暴雨似乎就停了，就在白水准备走出去的时候。
    忽然，手机响了，她接起来。
    “喂，哪位？”
    “是我，库珀。”
    白水忽然脸上来了一点精神，“库珀？嘿你好啊，有事吗？”
    “恩，我想约你出来谈一些事，你有空吗？”
    “我有空，你在洛杉矶吗？”
    “是的，我在洛杉矶，你现在有空吗？”
    “恩，我在落日大街的mc里面，你在哪？”
    “恩，那我现在就去你那儿。”
    “好，那我等你。”
    随后挂了电话，白水就开始咬着可乐的吸管，打量着形形□□的路人，等着库珀。
    很快一个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白水猛地回头，发现库珀站在身后，随后两个人非常默契地对视了之后就笑了。
    白水提议出去边走边说，于是两个人就走到大街上去了。
    夜色正浓，白水因为也赚了点钱，所以和妈妈搬出了贫民公寓，住到了一个洛杉矶的小镇上。
    此时，四周隐约传来缠绵的蝉鸣声，充斥着耳鼓膜，因为夏季的炎热，白水身上已经被汗水弄得黏糊糊的，她背着双肩包，一副学生气十足的样子，仿佛是夏季晚归的大学生。
    库珀修长的身影走在她的身侧，他的影子正好覆盖住她的影子，仿佛阴阳交错重叠的两人。
    白水侧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库珀拨弄了几下手机，递给白水，“格蕾丝正在和莱昂纳多交往这件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