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问题。”
    ……
    苔米惹怒了简尼·特米梅的消息比她预想中的更早传到了监制大卫·海曼耳中。
    “霍恩，特米梅女士非常生气，她愤怒极了，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她甚至对我说，‘有她就没有我’，”海曼模仿者特米梅歇斯底里的叫声，顿了顿，他用谴责的口气对苔米说，“无论她说了什么，你应该对她客气点，她毕竟是长辈！”
    “很遗憾，海曼先生，特米梅女士说的，同样也是我想说的，我真是高估了她的智商，一言不合就去告状，好吧，你可以向华纳申请开了我，那违约的肯定不是我，我可以得到华纳支付的一千万美元的违约金，这样还蛮不错的，不是吗？”电话里，苔米慢吞吞地说道。
    大卫·海曼气得鼻子都歪了，“这是什么话，哦，冷静，我不是找你吵架的，我是来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苔米语调非常平静，“哦，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就是来找我吵架的，爱告状的特米梅女士没有给你说吗，你可以去问她，我想你比较相信她不是吗？”
    “哦，塔玛拉·霍恩，冷静，霍恩，特米梅什么都没说，你不要恶意揣测别人。”大卫·海曼觉得自己和这位年轻的导演出现了眼中的代沟，这沟的宽度绝对比马六甲海峡更为宽广。
    苔米听着对方抓狂的话语声，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海曼先生，难道不是你在误导我，让我误会特米梅女士告状了吗，让我产生这种不好联想的是你才对。”
    大卫·海曼真的要疯了，真是见鬼了，谁他妈说塔玛拉·霍恩不善言辞，这丫头噎人一套一套的，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好吧，好吧，霍恩，我道歉，我错怪你了，我是来问原因的，你和特米梅女士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宣布不再担任‘凤凰社’的服装设计师。”
    拿着手机的苔米笑了，她用小勺子慢条斯理将一块奶油放在自己嘴里，然后无比轻快地说道：“原因！？我不告诉你！”
    说完，来自法国的著名导演，塔玛拉·霍恩女士恶劣地挂断电话。
    想到被自己挂断电话的大卫·海曼此刻正在满脸扭曲地拿着手机咒骂不已，苔米就觉得无比痛快。
    连日来所有的郁闷一扫而光。
    让你们欺负我，活该！
    换你们尝尝郁闷的滋味吧，该郁闷的还在后头呢，都拿合同压我，以为我没有合同吗，呵呵呵，有种的让华纳开了我！傻逼！蠢货！
    我会让你们知道，这个剧组谁才是老大！
    ☆、第71章 心胸狭窄的女人
    以前苔米很不耐烦出席各种各样的颁奖典礼和电影节红毯，因为她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不过现在她改变了这个观念，因为她发现这些真的很有用，比如在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苔米见到了蒂姆·伯顿和他的未婚妻，英国演员海伦娜·伯翰·卡特。
    其实电影圈的社交范围很小，尤其是在欧洲，转一圈你会发现，大家其实都认识。
    比如，海伦娜·伯翰·卡特是苔米即将执导的影片“凤凰社”贝拉特里克斯的扮演者，又比如本届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评审团成员有苔米，而非竞赛展映单元，蒂姆·伯顿新作《僵尸新娘》解开了神秘面纱。
    苔米讨厌大卫·海曼擅作主张替她定下“贝拉”的扮演者，哪怕她心里清楚海伦娜·伯翰·卡特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演员。
    大卫·海曼绝对想不到，他这一决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通过海伦娜·伯翰·卡特，苔米认识了蒂姆·伯顿。
    作为美国最负盛名的鬼才导演，迪斯尼动画师出身的蒂姆·伯顿，作品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别具一格的切入点，让他比苔米更早成为华纳大名单中，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导演候选人。
    诸多小交集让苔米和蒂姆·伯顿一见如故，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苔米就表达了自己希望让黑暗压抑的“凤凰社”在保证作品基调不变的情况下更加魔法化，并和蒂姆·伯顿导演展开了交流。
    那时候，伯顿导演就表示惋惜，“我有一些朋友，对这个电影系列很感兴趣。”
    苔米也觉得很惋惜，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决定，沿用第四部火焰杯的制作班底。
    眼下情况发生了变化，剧服设计师简尼·特米梅和苔米闹翻了，苔米有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
    ……
    果然，第二天下午，大卫·海曼再次气急败坏地打电话：
    “霍恩，无论怎么样，孰是孰非已经不再重要，你需要给特米梅女士道歉，因为化妆师也罢工了，化妆师和特米梅关系非常好，他要求——”
    还不等大卫·海曼说完，苔米已经懒洋洋打断他的话，“那就让他走好了，感谢尼克·达德曼先生为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做出的卓绝贡献，祝他的事业一帆风顺。”
    大卫·海曼快要疯了，“塔玛拉·霍恩！你严肃一点，你知道找一个适合的化妆师和服装师有多难吗？现在几个月份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到哪里再去找人？！”
    苔米轻笑，用鼻音发出一声嘲讽：“海曼先生，你可以问问他们，还有谁不想干了，不想做的尽管走，别拿这个威胁我！”顿了顿，苔米一句一顿地说道：“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任何形式！”
    显然，这次谈话再次不欢而散，不过，谁他妈稀罕呢。
    在双方即将谈崩时，大卫·海曼深吸一口气，他觉得电话里谈话就是浪费时间，“塔玛拉，我们面谈。”
    “嗯~哼~好啊，我在洛杉矶。”苔米语调轻松地说道。
    手机那边传出大卫·海曼不可思议地声音，“你在洛杉矶？你去洛杉矶干什么？”
    拿着手机的苔米导演一派轻松：“去接我的剧服设计师。”
    是的，说干就干的塔玛拉·霍恩导演，以光速借走了自己的外婆米兰达，顺带带走了安德烈和丽莎两个小鬼，然后和丈夫，一行人五个乘坐前往洛杉矶的飞机。
    制作人大卫·海曼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霍恩导演刚下飞机。
    挂上电话，苔米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弟弟妹妹，丽莎和安德烈崇拜地看着他们的姐姐。
    安德烈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酷！”
    丽莎紧随其后，接了一句，“帅呆了！”
    因为姐姐成为“凤凰社”的导演，安德烈和丽莎或多或少关注了这方面的事情，安德烈忍不住问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哈利·波特’的制片人大卫·海曼先生吗？”
    “是的。”苔米没有多说，她摸了摸弟弟安德烈的头发。
    ……一手发胶。
    霍恩导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手放在弟弟的肩膀上，不动声色地将发胶抹到安德烈的肩膀上。
    这一幕落到了走不太快的外婆米兰达的眼中，老人笑了，眼睛弯起来像月牙。
    “你们吵架了吗？他们欺负你？”丽莎忍不住追问道，刚才姐姐的语气可不太好。
    霍恩导演帅气地扬扬眉毛，“怎么会？”
    安德烈和丽莎还想追问什么，却被姐夫打断了，“好了孩子们，你们需要好好欣赏洛杉矶的风光，而不是东拉西扯地向你们姐姐问问题，晚上带你们欣赏日落大道的夜景。”
    雷蒙德订的是洛杉矶位于贝弗利山庄的四季酒店，对于不常出门的安德烈和丽莎来说，住在这样的地方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神通广大的雷蒙德租来了一辆车，载着五人逛了一下夜景。
    丽莎和安德烈非常兴奋，大半辈子都住在乡下的米兰达也感觉非常新鲜，这是米兰达平生第一次到美国。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会跟着小苔米来到洛杉矶。
    苔米和雷蒙德还是有些人脉的，尤其是雷蒙德，他认识好几个可靠的作家朋友，在明天苔米去办正事的时候，他和朋友可以陪着米兰达一行人参观。
    这个安排听上去很不错，不过似乎落了什么——
    晚上，当苔米和雷蒙德打算上床睡觉时，霍恩夫人伊洛娜给长女打过去电话，语气相当愤慨：“苔米，你不仅带走了米兰达，竟然还带走了丽莎和安德烈，他们还在上学！你真是，太过分了！”
    是的，苔米带走了弟弟妹妹，告知了老师，却忘记通知了爸爸妈妈。
    以至于霍恩夫妇左等右等等不到孩子放学，电话打到学校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洛娜一直感觉亏欠长女，所以平时和苔米说话总是温声细语，如今不是愤怒到极点，根本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苔米听到妈妈的咆哮，平静地反问：“我知道他们还在上学，可是妈妈，你确定，把他们送回学校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呆在学校上课？”
    伊洛娜被噎住了，好吧，她承认，纵然把两个孩子送回学校，他们也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学校，伊洛娜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也不能让他们跟着你去美国啊，他们那么小。”
    “那让他们去哪里，跟着社会人员吸-毒吗？”苔米非常不客气地说道。
    伊洛娜倒吸一口气，然后又开始了咆哮，“苔米，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
    “我知道，要不然我根本就不会理他们，妈妈，承认吧，他们更听我的话，与其让他们呆在学校，还不如让他们跟着我，我保证，他们功课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毕竟已经差到头了。”苔米非常不客气地说道。
    伊洛娜哭笑不得，这么直白的将自己弟弟妹妹功课差的事实说出来真的好吗？
    苔米不靠谱她知道，不过她身边好歹有个靠谱的雷蒙德，或许跟着苔米，儿子和女儿还会好一些？伊洛娜疲倦地揉着额头，做出了妥协：“好吧，苔米，功课很重要，真的，至少他们应该像亚伦或者你一样有一技之长，最起码能养活自己……”
    母亲絮絮叨叨，艺术家在面对儿女的时候，也难免变成老妈子。
    ————
    苔米在洛杉矶宝马山花园，见到了蒂姆·伯顿和他的朋友，柯林·阿特伍德。
    柯琳·阿特伍德，美国颇具盛名的剧服设计师，作品无数、获奖无数，代表作《剪刀手爱德华》、《小妇人》、《芝加哥》等，并于2002年凭借影片《芝加哥》中亮眼的服装造型，一举摘得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
    即将在美国上映的影片《艺妓回忆录》剧中人物服装也是由柯琳·阿特伍德亲自操刀。
    简尼·特米梅虽然也是好莱坞颇负盛名的剧服设计师，不过比起柯林·阿特伍德，前者还不够看。
    柯琳·阿特伍德是一个颇有童心的人，如若不然也不会对“哈利·波特系列电影”感兴趣。
    事实上，在经历了前四部精心雕琢后，能留给苔米自由发挥的空间并不多，但是苔米还是打算花些小心思。
    毕竟这一部有新的人物出现。
    “嗯，我都听蒂姆说了，你想要魔法一些的设计，可是你的形容太笼统了，能给我描述一下，你认为的更有想象空间的服装是什么样呢？”
    柯琳·阿特伍德友好地说道。
    苔米将自己设计的布景图、场景图和服装稿交到了柯琳·阿特伍德手中。
    “老实说我也形容不好，所以我画出来了，大体是这种方向，古典而富有魔幻色彩，不要保守，要夸张，有想象力、创意、大胆，只有来自魔法世界的人才会穿的服装，就是我要的设计。”
    “哇，看起来很酷，真的很不错。”柯琳·阿特伍德并没有嘲笑苔米的设计图，苔米画工很好，基本功很扎实，设计图也很详细。
    一张张看完，她摸清楚了导演想走什么样的路线。
    蒂姆·伯顿也饶有兴致地翻看了苔米的设计图，看得出来这位年轻导演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不过他更感兴趣的不是那些服装，而是苔米设计的场景。
    “你打算在松林制片厂搭建场景？”蒂姆·伯顿问道。
    “嗯，是的。”苔米说道，“尽量在英国拍摄，节约开支，因为特效要花去很大一笔钱。”
    “这可真不太容易，百分百还原的有些难度。”蒂姆·伯顿看着设计稿，说道。
    苔米点点头，“已经开始做了，尽量还原，虽然很难，但是我觉得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做出来了会很有趣，可以参观吗？”蒂姆·伯顿饶有兴致地问道。
    苔米听后笑了，“当然没问题，前提是不许拍照。”
    ————
    大卫·海曼做梦也想不到，霍恩竟然请来柯琳·阿特伍德接替简尼·特米梅的位置。
    作为这部电影的监制，大卫·海曼自然希望幕后班底越大牌越好，但霍恩如此行事那肯定是彻底得罪了简尼·特米梅。
    制片人简直无力吐槽，“霍恩，你这样做，特米梅女士会恨你的。”
    苔米听后扬扬眉毛，“就好像我不这样做，她就会喜欢我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