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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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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柳素往玻璃窗内望了眼,乔予笙掏出钱夹,白皙的手指露在外面,男性服务员结账时,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虽不经意,却又显出贪恋。
    柳素收回神,眸底的色彩藏得很紧。
    傍晚,乔予笙到家时,谈枭还未回来,她拍亮客房的灯,将包包取下肩膀挂于衣架,想起姥姥那通电话,乔予笙抬眼,出神的盯着大床左侧他常睡的那个位置。
    不管怎么说,这次,姥姥很高兴,谈枭帮她圆的这个谎,让乔予笙心头沉淀许久的石头落下,姥姥高兴,她自然跟着高兴。
    洗完澡,乔予笙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时间一分一秒自指缝中溜走,直到凌晨,她困倦感袭来,也不见楼下有谁的开门声。
    乔予笙合上书本,关灯睡觉。
    身边的半张床单,便这样凉了一夜。
    第二天,她是被楼下一阵哭闹吵醒的,一抹清悦的女音沿着楼梯传向客房,乔予笙惊忙起身,踩着拖鞋跑出门。
    “谈先生,求求您……”
    客厅正中,谈枭身着黑色长裤,白衬衫外搭配一件纯黑色马甲,气质尊贵中,黄金比例身材更显修长,他单手插兜,右手指尖夹着根烟,一名女子趴在他玉脚站定之处,两手紧抱住男人的裤腿。
    乔予笙顺着台阶往下走,谈枭昨晚一夜未归,这会儿一回来身边就多了个女人,对于他的私事,她向来不会多问,但见那名女子哭的凶狠,乔予笙无端端便生出好奇。
    谈枭侧过头,剑眉斜飞入鬓,深邃而细致的五官对准杵在楼梯口的那抹身影,一道烟圈自他嘴里抿出,沿着高挺的鼻梁一直缭绕到男人墨黑的发尖上,正巧能将他潭底的一切隐藏起来。
    谈枭喊她,“笙笙。”
    乔予笙背靠扶手,披头散发,眉间的惺忪透露着她浓浓的床气,谈枭脚下的女子似是察觉到什么,她埋入地板的脸朝着乔予笙这边转来。
    甄唯撑开泪眼,许是震惊,她双唇颤抖,眼神里布满难以置信。
    谈先生家里,居然会有女人?
    乔予笙定晴一看,这张略显稚嫩的脸,不就是……
    她怎么会在这?
    男人狠狠吸了口烟,眼角斜下,“放开!”
    甄唯回神,双手紧紧圈住他的小腿不敢松,“谈先生,求求您,我不想失去尧。”
    谈枭俊脸闪过丝厌恶。
    甄唯趴跪在他脚尖前,嗓音扬起哭得越发凶,这种痛,几乎令她崩溃,“看在我是您一手培养出来的份上,谈先生,您就帮帮我这次吧…”
    男人冷勾嘴角,一双眼睛透出森寒,他并不介意乔予笙在场,弹走指尖的烟灰,说道,“我把你送给他,不过是一个男人想上一个女人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至于你们的感情问题,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谈先生……”
    谈枭弯起的唇瓣渐渐放直,“滚吧,别再来碍我的眼。”
    男人丝毫没有留情,一条腿伸出去踩在甄唯肩上,将她用力推开。
    甄唯睁圆眼珠,当她想要再去拉拽他的裤腿时,却落了个空,甄唯不死心,她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后,迎面扑向乔予笙,两人一同倒在楼梯上,“姐姐,帮帮我,帮我跟谈先生求求情。”
    乔予笙做为肉垫,被她搂着腰动弹不得,椎骨顺势摔上台阶,边缘的坚硬扎入衣料,乔予笙疼得轻呼。
    谈枭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迈过来,他陡地揪住甄唯长发,将她自乔予笙身上拽开。
    “你敢动她?”
    甄唯被迫扬起脸,发根扯住头皮,裂痛的像是脑浆要爆炸似的,她嗓音发出尖叫,急得眼泪流出来,“救命啊!”
    谈枭倾起身,迷倒众生的脸凑向甄唯,在她满是惊恐中,他逐渐拉开了削薄的唇线,“再怎么说,也毕竟是我手底下的人,你怎么就吓成了这样?”
    乔予笙反手支撑台阶,随着起身的动作,她背部肌肉展开张力,一股钻心疼痛随之而来,别看甄唯消瘦,方才她整个人压上来,乔予笙仍是承受了八十多斤的体重。
    甄唯面色几近惨白,谈枭的手段有多残忍,她心里是知道的,他当初能捧她,自然也能毁了她。
    “谈先生,我现在只想要宋尧,可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甄唯双目露出空洞,神色悲恸中,侵染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世俗。
    谈枭松开她,修长笔挺的身影逼得甄唯心悬一线,甄唯就势瘫软在地,只见男人棱角有致的唇瓣划开抹弧度,很是阴魅。
    “别怪我心狠,是你自个儿要破坏游戏规则。”
    甄唯手捂小腹,做出个保护动作,泪水滑至眼角,又被她伸手抹去,尽管这样,她心中的念头仍旧那般坚定,“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
    乔予笙猝不及防,眼皮跳了下。
    宋尧竟然搞大了她的肚子!
    他们宋家,怎么都喜欢在外留笔风流债?
    051乔予笙是我宠着的女人
    有时候,太执着并非一件好事。
    甄唯年纪小,可乔予笙看得比谁都明白,宋尧这类人,玩女人就图个新鲜,一旦腻了,便是彻底结束的时候。
    乔予笙穿着件单薄的睡衣站在楼梯旁,甄唯双膝跪地哭个不停,大理石地板清晰的映着她的容颜,模样狼狈不堪。宋尧走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两手悠闲的放在裤兜中,一身有型的烟灰色西装塑裹下,周遭散发着说不出的矜贵。
    他望眼甄唯的背影,右手指过去,冲身后两名下属说道,“把她扔出去!”
    甄唯闻声回头,就见那个男人屹于光影斑驳之中,神采奕奕,依旧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两名男子架住甄唯,将她弯曲的两腿拖行向前,甄唯满目惊愕,哭喊声自嗓底爆发,“不要,不要啊!”
    柒婶紧闭房门,吓得不敢出来。
    甄唯十指在空中拼命抓扯,最后一线生机寄托到乔予笙身上。
    “姐姐救救我,我不想死,姐姐——”
    乔予笙一时紧张,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种阵势,她转头,凤目盯住身侧,谈枭眼睛平静,像是个旁观者,他手上的烟快要烧到尽头,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乔予笙四肢发凉,很显然,这件事谈枭不会插手。
    不是说,甄唯是他的人么?
    为什么到最后,她会是这种凄惨下场?
    “带走!”听不得她再这样叫,宋尧手一扬,命令道。
    “姐姐,姐姐——”
    乔予笙面露恐惧,她眼睁睁看着甄唯被人拖出去,大门关闭时,犹如一堵沉重的巨石压在乔予笙头上。
    耳膜内,甄唯的声音由近及远,硕大的一楼最终归于宁静。
    她不知道,甄唯会被怎么样。
    宋尧勾着唇,右手大拇指在嘴角处轻轻抚了下,魅惑人心的动作,谁也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谈枭折身,手臂擦过乔予笙迈往二楼,宋尧目光自她俏脸上收回后,旋即跟了上去。
    硕大的厅室瞬间只剩她一人,光可鉴人的防滑地板掩映出她削薄的影子,乔予笙两腿发软,视线顺着精致的楼梯朝上扬起,忽然觉得,前面的路变得绵长幽深。
    甄唯那一声声姐姐,犹在耳畔。
    卧室里,宋尧搭腿坐在沙发内,指间品着杯红酒,“82年的,果然纯正。”
    谈枭斜倚着两米高的酒柜,透明的玻璃橱窗复制出男人挺拔的身影,左腿半弯曲,俊脸上沉积着一份迷人的慵懒,他将杯沿轻轻压入唇瓣,仰头的动作,脖子处的肌肉线条绷勒得越发性感,谈枭浅抿一口,“再香的酒喝多了,也是会腻的。”
    “这倒也是。”宋尧两指弹着高脚杯,“你家里养着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腻了,借我玩玩。”
    闻言,谈枭一个眼神狠狠丢向他!
    宋尧被他潭底那道戾气刺中,他牵开嘴角,笑得更加邪魅,“枭,我可不信,你会栽在乔予笙手里。”
    “阿尧。”谈枭口气沉下去,“甄唯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你当初说要她,我可以二话不说送给你,但乔予笙现在是我宠着的女人,你想都不要想!”
    宋尧一双凤眼睨视谈枭,两个人十年的拜把兄弟,曾经在国外出生入死,兄弟情谊深厚,在宋尧看来,谈枭清心寡欲,以往那么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谈枭非但不领情,还让对方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区区一个乔予笙,怎么就成了例外?
    除了那张脸蛋外,他实在看不出来,乔予笙和其他女人比起,有什么不同。
    宋尧今日算是踩着雷区了。
    “得。”他挑眉,“当我没说。”
    方才,他原本也是玩笑话。
    谈枭执起杯子,长腿行至宋尧身侧坐下,柔软的沙发垫深陷,他近乎完美的身材往后枕去,“宋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宋尧潭底隐着种晦暗,“就那样。”
    “毕竟是手足亲情,你还真打算赶尽杀绝?”
    “我当年的确欠宋贤一个人情。”宋尧擒笑,指腹在杯口画着圈,“可我也曾在你手里救过他一命,算是还清了。”
    宋尧做事向来藏的深,身为宋氏一份子,谁都料不到他和谈枭会是挚友,在外人面前,他装的像,纵使火眼金睛也瞧不出破绽。
    谈枭点下头,“随你。”
    宋尧走后,谈枭从楼上下来,他见乔予笙没在客厅,又折身跑去客房。
    推开房门,谈枭看见她背对着镜子,乔予笙掀开睡裙,将整个后背露在外头,他视线穿过镜面,睇见乔予笙光洁肌肤上呈现大片淤青,男人皱眉,茶色眼眸更显锋利。
    谈枭大步迈去,“她弄伤你了?”
    乔予笙这会儿,胸部以下暴露着,下半身只穿了条内裤,谈枭突然闯进门,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你走路怎么没声?”
    她慌忙拉下睡衣,谈枭鞋底擦过羊毛地毯,轻细的声音自然不容易听见,“我看看。”
    乔予笙环住双臂,“没多大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说了算。”
    男人强行扳过她,一把撩起衣裙,乔予笙如芒在背,姣好的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镜子中,她全身近乎赤裸,乔予笙觉得羞,目光躲闪着也不知该往哪儿放。
    她的椎背有三道淤青,正巧摔在三节台阶砸出的伤痕,乔予笙本就没多少肉,这样一来,深青色的痕迹乍看之下,确实触目惊心。
    谈枭眉头紧锁,“该死的!”
    “好了吗?”这样的姿势,她浑身不自在。
    “等着。”男人抿直唇线,眼神处处都是阴戾,像锥子一样,似能将人戳出个洞,“我去拿药酒给你擦擦。”
    他折过身,乔予笙回头望见男人走出门的身影,一袭英姿,健硕笔挺,这种高贵的气质,除了他再无别人。
    没一会儿,谈枭拿来药酒,瓶盖掀开那股味特别浓,乔予笙知道贵公子都有洁癖,她右手摊出去,“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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