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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不急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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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唯一的办法。
    穆岑不能保证李时元会不会最终破门而入。
    只要进来李时渊都无处可逃。
    而就算李时元不进来,李时渊也无法离开,屋内太安静了,任何的动静都可以让外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不曾掌灯,月光的光线也已经足够了。
    所有,这是唯一的最为安全的办法。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把穆岑曝光在李时元的面前,仅此而已。
    李时渊不太赞同。
    穆岑却显得格外坚定,唇语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字一句不带任何玩笑:“我出去后,这是唯一离开的机会。如果四殿下还不曾离开,那也不过就是今晚地府见了。”
    这些人,穆岑说的轻巧,但是却显得寒意阵阵。
    李时渊很沉的看着穆岑,可最终也无法反驳穆岑的话,他沉了沉,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顺着穆岑的身影遮挡的方向,快速的从窗棱跃身而出,无声无息。
    而穆岑也已经走到了屋门口,屋门传来咿呀的声音。
    几乎是在穆岑出现的瞬间,程公公就已经请了安:“穆小姐,这大晚上的惊扰到您。”
    穆岑颔首示意,再看见李时元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太子殿下,您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忽然到了储秀宫,是宫内出了事吗?”
    她倒是不惊不躁的问着,就连看着李时渊的眼神都显得很莫名,甚至看了一眼储秀宫周围的环境,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而后,穆岑的眼神才落在一旁的穆战天身上。
    她扬眉,口气倒是有些敷衍:“这什么风,竟然把大哥都已经吹来了。我还真是有些诚惶诚恐。”
    说着,穆岑轻咳一声。
    她穿的过分单薄,在披风下就是一件内衣,合身的贴服。
    而现在初春的深夜,还是带着阵阵寒风,加上偶尔的阴雨绵绵,这样的阴冷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寒冬。
    穆岑进入跌入刚刚化冰的湖底,加上受了风寒和来了月事,身体虚弱,若是再这么吹下去,指不定明儿能出什么事。
    李时元回过神:“进去吧。”
    穆岑眨了眨眼,很是困惑,听见李时元的话时,也没着急进去,倒是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是专程到穆岑的屋门口站着吹冷风?”
    李时元被穆岑怼了一下,眸光沉了沉,就这么看着穆岑。
    穆岑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也不回避李时元的眼神。
    “穆小姐,初春的天很凉,您身体未曾康复,还是回屋里歇息的好。如果有事的话,随时吩咐奴才就行。”程公公适时的开口,打破了这样几分尴尬的气氛。
    但是听着穆岑的话,程公公也忍不住想笑。
    这宫内,能这么当面和李时元过不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生出来,而穆岑是唯一的一个活人。
    她是踩着李时元对自己感兴趣,不忍心下手这点,才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穆岑历来懂得见好就收,点到为止,不会胡搅蛮缠,这也是穆岑的厉害之处,总可以让人念念不忘。
    而穆岑听见程得柱的话,又跟着轻咳了几声,好像是真的很不舒服。
    “也是。”穆岑点点头,“不然我这一身毛病,是真好不了了。”说着,她福了福身,“太子殿下,如果无事的话,穆岑就先行告退了。”
    李时元嗯了声。
    穆岑也没多说什么,安静的转身,朝着屋内走去,顺便关了屋内的门。
    在穆岑走进屋内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让开了身影,就好像要让李时元看的明明白白。
    甚至,穆岑的脚步都跟着慢了下来。
    李时元也确确实实是看着穆岑的厢房。
    穆岑忽然转身:“太子殿下是否要进来喝杯茶?”
    她好似是在邀请李时元,但是明眼人都明白,穆岑没把话说清,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如果李时元不信的话,随时可以进来查看。
    而穆岑的坦荡荡,这才消了李时元心中的怀疑。
    “不了。”李时元平静的拒绝了,“岑儿身体不好,还是先养好了身体,喝茶这种事,来日方长,不急于这时。”
    “好。”穆岑应声,也没更多的赘言。
    只是在转身入入屋的瞬间,穆岑却很淡的扫了一眼穆战天,那表情倒是多了一丝的似笑非笑,好似在嘲讽穆战天和穆知画的计谋又失败了。
    穆战天自然注意的到,他手心的拳头就这么紧紧的攥了起来。
    今天储秀宫闹的事,自然东宫不可能风平浪静。
    皇太后虽然并没去东宫说什么,但是不代表李时元什么都没说,李时元从储秀宫回来,阴沉着一张脸找了穆知画。
    那样的严厉和狂风骤雨一般的阴沉,是穆知画从来没见过的。
    就算是穆知画现在怀孕,也没办法让李时元有多一分的温存和容忍,东宫内,是李时元的训斥和警告。
    甚至李时元已经明白的告诉穆知画,如果穆岑在宫中出了事,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是穆岑自己把自己弄死的,这件事,李时元也会算在穆知画的头上。
    穆知画有身孕又如何。
    李时元可以要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要这个孩子的娘亲。
    这些话,让穆知画的脸色变了又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但是不管穆知画怎么苦苦哀求,都没能再把李时元留下来。
    李时元拂袖而去。
    独留下穆知画一个人就这么瘫软在地上。
    而东宫的人,在这一幕里,更是看的明明白白,这个未来的侧妃娘娘,就算怀着身孕,也没可能母凭子贵,真正能在东宫说的上话的女主人,是那个还未曾嫁入宫中的穆王府嫡女穆岑。
    自然,这东宫的人看见穆知画,脸色虽然如常,态度不变。但是和最初的恭敬比起来,已经相差甚远了。
    这深宫,每个都是人精,见风使舵几乎是生存的本能。
    这些事,是穆岑带来的。
    穆战天再看着眼前几乎是挑衅的穆岑,压着想冲上前的冲动,才可以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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