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乐居然这么被拽了回来，木晨顿时就惊呆了。
    这就被抓了？刚刚不还嚣张得很吗？
    回过神后，木晨只感觉心头一阵畅快。
    让你变态，让你嚣张！
    这会儿他看凌默也感觉顺眼多了，虽然前不久他还惦记着怎么跟这人斗智斗勇，但现在却隐约有了那么一点亦敌亦友的感觉。
    至少比起说翻脸就翻脸的夏至和沈乐来说，还是和凌默这种立场分明的人打交道更轻松一些。
    “呸呸呸，他怎么就好了！”木晨猛然惊醒，赶紧使劲摇头，结果又换来了夏娜一个白痴似的眼神。
    凌默则往路口一看，发现那怪物还正跟两只女丧尸耗着呢。
    两只女丧尸轮换着吸引它的注意力，不停地激怒它。而它刚一发飙，她们就已经退到了一边，带着这怪物各种绕圈。
    她们的速度本来就不比这怪物弱多少，更何况它现在状态越来越差，叶恋她们遛得也就越来越轻松了。
    时间一长，她们俩反倒像是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似的，看起来居然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了。
    也是这怪物倒霉，它要是遇到的是普通丧尸，对方一定会近身跟它拼个你死我活。
    这样无论结果如何，它至少还能赚点利息，比如一两块肉，运气好还能扯下对方一两条胳膊。
    而要是一般人类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跟它对峙的。
    以身犯险拿自己当诱饵，跟一只发狂的怪物玩老鹰捉小鸡，这种疯狂的事情没几个人能干得出来。
    这样一来，它也不至于身为怪物，却被两个女孩耍得团团转了。
    而将这情况看在眼里的沈乐，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一号的惨况，简直让他无法直视……
    “噗通！”
    在跟着李雅琳狂奔的过程中，一号终于一头栽了下去，宣告着它的体力彻底耗尽。
    它倒地之后，叶恋立刻就赶到了它面前，然后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一号的后脑上。
    “这是干嘛呢？”木晨瞪大了眼睛。
    等到叶恋将这怪物拖过来的时候，木晨和沈乐都已经思维当机了。
    敢情她们不是为了击杀它，而是为了活捉啊！
    不过……他们要这种怪物能干嘛？要是和平时期，倒是还能放笼子里开个展览……
    沈乐倒是想得更多一点，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看穿凌默的目的了。
    既然有目的，那就好办了……
    “说吧。”凌默的话立刻打断了沈乐的脑补。
    沈乐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咬牙道：“没错，它的确不是一般的丧尸。”
    “不光不一般吧。”凌默说道。
    “嗯，其实它……它本来不是丧尸。”沈乐继续点头道。
    “什么？！”
    木晨刚回过神来，又再次陷入了震惊之中。
    夏娜也露出了一丝感兴趣之色，很是好奇地一脚将一号给翻了过来，又轻轻吸了吸鼻子，随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凌默。
    也难怪她疑惑，病毒味道是有的，外表也的确是丧尸的样子。
    其实基本来说，一号这样的，那就是丧尸了。但根据凌默的观察结果，情况却没有这么简单。
    夏娜自己也说了，许舒涵所感染到的病毒，不是普通的那种……
    “它是总部新出的实验品，而且是其中最接近于完全体的一只。它的前身，其实是一名异能者……”
    沈乐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顿时呆住了。
    这原本是……异能者？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沈乐问凌默道。
    见沈乐这会儿还不忘套自己的话，凌默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也没有隐瞒：“它的攻击手法，不像是一般丧尸能做到的，而且每次进入那种状态，它的体力就飞速消耗，这种情况……”
    “这的确是异能者才会有的情况，在施展异能的时候。”木晨若有所思地接嘴道。
    “没错。”凌默点头道。
    沈乐神色复杂地看了凌默一眼，就凭这一点，他竟然就能猜到真相……
    丧尸对于人类来说，毕竟还是一个很神秘的新物种，就算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丧尸，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本来就是个奇葩的种群嘛……
    可这人，他怎么就能一下子想到那么匪夷所思的方面去呢？
    想想总部还觉得这种生物兵器一定能起到什么奇迹般的效果，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个让他们无比看重的怪物第一次实战，居然就被人给戳破了真身，不知会不会当场气得吐血……
    凌默倒是不知道沈乐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指出的这一点虽然是最明显的，但并不是他所观察到的全部。
    而这些情况，一般人的确是不会注意到的，就算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多半会以为这又是一种新丧尸。
    但对于凌默来说，他却是和丧尸生活在一起的……
    丧尸再怎么千变万化，最根本的本性却是不变的。
    而这一点其他人既不知道，也不会特意去了解，只有凌默这样和丧尸从低等级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伴随着她们一步步进化到现在的，才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
    不过这些情况，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了……
    “把异能者变成丧尸……这听着有些耳熟啊。”凌默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有些惊讶地说道，“那个见崎，不就是在研究这个？”
    “见崎？哦……那个被你干掉的九级……”木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道，“不是吧，他是在研究怎么让异能者变得更强，最好身体素质能达到跟丧尸一样，说是叫什么……”
    “完美体。”凌默补充道。
    “这怎么相比？”沈乐不屑地说道，“他那个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而且就算成功了，对涅槃有什么好处？”
    “这倒是，要不是0号被你伤了，说不定我们还懒得管呢。”木晨赞同道。
    凌默本来还有些没听明白，但略微一想，就很快反应了过来。
    完美体实验，针对的是个体，最终得到好处的，也是个体。
    虽然这有助于涅槃总体实力的提升，但也存在着许多不稳定因素。
    可一号这种情况就不同了。它强大，听指挥，而且听这个编号还有沈乐话里的意思，明显还有量产的可能性……
    这就是妥妥的生物兵器啊！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见崎的实验理论，其实是具备可能性的。
    而那个唯一成功的个例，就是站在他们眼前的凌默……
    “具体点说，这一号又是怎么搞出来的？”凌默皱眉问道。他对涅槃的这种行为实在反感，拿同类当实验品，这太令人发指了。
    “实验过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是有个母体吧。”沈乐说道。
    “什么母体？”这个词一下子激起了凌默的兴趣。
    之前在地下商场遇到的那些水尸，他们也拥有母体，只不过已经离开了。
    而蜘蛛女皇那种，应该也算是一种母体……
    “从母体体内吸取的病毒，才能让他们安全变异。”沈乐点头道。
    木晨冷哼了一声：“变异还有安全的？”
    “有啊，这个过程会比一般感染缓慢得多，他们的精神状态会一点点发生改变。”
    沈乐看了许舒涵一眼，说道：“但像她这种，几分钟后就会变成怪物了。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解决她吧，别碰运气了，她不可能没感染的，一号的手指甲里全是血。你们现在不动手，眼看着她变成怪物，岂不是更不舒服？”
    “不舒服？”木晨瞪大了眼睛，突然挣扎着举起了刀，冲着沈乐就扑了过来，“你tm说得轻松！还不都是你害的！妈的我砍死你！”
    “等等。”凌默一把将沈乐往旁边一拖，而沈乐躲过一劫，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木晨涨红了脸看着凌默，最终还是放下了刀。
    “不该说的话，你最好别再说了。”凌默回过头去，冷冷地看了沈乐一眼。
    沈乐吓得满头是汗，闻言点了点头，嘴里却还辩解道：“不就是一起的成员……”
    “闭嘴。我问你，她这样不能救了吗？你们实验过程中应该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吧，怎么解决的？”凌默问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实验组的……你别看我带着一号，但我只是它的引导人而已。”沈乐说道。
    他这一话一出口，木晨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失望。
    许舒涵则像是完全没听到他们谈话似的，一直靠在墙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那种等待死亡一点点降临的感受，估计才是真正让人绝望的。
    倒是夏娜时不时看向许舒涵，神色有些奇异。
    凌默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个母体，也是这样的丧尸吧？”
    “好像……也是。”沈乐点头道。
    “我明白了，也许有个办法能试一下，不过大概只能拖上一段时间。”凌默说道。
    “什么办法！”木晨惊骇地问道。
    这种情况，还能有办法拖一下？
    已经到这局面了，别说能拖一段时间了，就算只能多拖几分钟，那也是好事啊！
    “你能有办法？”沈乐则难以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