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位姐姐相认不久，许言也不敢妄自认为，就对她有多了解。
    但好几天下来，看过了她的智珠在握，胸有成竹，还有偶尔的小为难。
    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
    以至于许言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出了酒店还不安地和陈艺芳交换了几分眼神。
    陈艺芳闷着头，并没有搭理他。
    无奈一笑，他才挤出一张略带谄媚的笑脸，奔许琳凑了上去。
    只是，没等他开口，就有一阵手机铃突然响起。
    那是一阵悦耳的钢琴选段，就许言这水平，自然听不出那是什么曲目。
    但听在耳中，却有种让人莫名放松的感觉。
    许琳伸手把手机给捞了出来。说了没有几句话，便挂断了通话。
    但再回头，脸色比起刚才还黑了好几度。
    “出什么事儿了姐？”
    许言抓住机会，顺嘴问了那么一句。
    “姓楚的搞了个股东大会，要我去参加。”
    姓楚的当然指的是天河集团的董事长，楚天河。
    “那我送你过去吧。”
    许言嘻嘻笑道，就要往驾驶座钻。
    陈艺芳却看出了许琳脸上的为难，快步走了上去，把他给拦了下来。
    “我送许总过去就成。你……”
    说到这里，她的话头微微一顿，突然凑了上来，声音却莫名压低了好些。
    “趁这个时间，你还是去医院瞧瞧的好。不然，我就把你受伤的事儿，告诉许总了！”
    脸上是带着微笑，不过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威胁的味道。
    闻言，许言下意识地往许琳的方向扫了一眼，这才松开了拉着门把的手。
    “这才乖嘛！”
    嘻嘻一笑，陈艺芳顺势坐了进去。
    几天下来，她对待许言似乎也没有了最开始的拘谨。
    尤其在许言被停职之后，她偶尔的神态言行，正不断往大姐姐的方向靠拢。
    许琳没有耽搁，拉门上了车，和他交代了两句，便和陈艺芳一起离开。
    郁闷地揉了揉脑门儿，许言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
    时间还挺早的，这也不能就这么回去窝着。
    沉吟半晌，他才给覃越州打了个电话，然后打车去了第一娱乐会所。
    这会儿，魏一行已经离开，不过巍雨舒还在。
    许言赶到的时候，二人都还在交流着一些什么。
    也就只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他便直奔主题：“厉豪人呢？”
    第一会所二十四小时营业，自然不是用来关人的地方。
    覃越州和魏雨舒打了个招呼，便亲自带着许言出了门去。
    并没有开出多久，在荷花街口，便停了下来。
    随后，直接进了一家并不怎么华丽的酒吧。
    一堆人立刻迎出，对覃越州弯了弯腰，还恭恭敬敬地和许言问了声好。
    没有废话，转进了地下室。
    阴暗的地底，略微有些潮湿，昏暗的灯光映射着里面那个萎靡的人影。
    正是厉豪。
    对比初次见面，这会儿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浑身都裹着一层血迹，除了萎靡之外，脸上还带着疲倦和苍白。
    即便如此，抬头看过来的目光，依旧带着野兽一样凶狠的光。
    看清来人，还用力挣了挣。
    震得身上捆束的铁链子，也叮当作响。
    “给劳资安分点！”
    站在覃越州身边的一个小弟，立刻一步上去，啪的一下扇在了厉豪脸上。
    厉豪才刚止血的嘴角，也在这一巴掌之后重新裂开。
    鲜红的血，随转动的脑袋甩落，滴答砸在了地上。
    但厉豪却连声都没吭，还哈了口痰，呸的一下，照着那小弟脸上喷去。
    距离太近，那小弟根本就没有躲开，正中面门。
    气得是一脸铁青，抬手又是啪啪两个大耳刮子上去。
    顷刻间，厉豪的脸就肿了老高，但眼神丝毫不变，或者说更凶狠了。
    “有种就杀了劳资，皱一下眉头，劳资就不姓厉！”
    “你特么的当老子不敢？”
    “呵呵，你敢？”厉豪不屑冷哼。
    轻蔑一眼从那小弟身上拉过，然后瞥向了覃越州。
    “别说你不敢，就是他，也没那个胆子！”
    说着，厉豪还咧着嘴角笑了。哈哈的大笑声，充斥在整个地下室，格外刺耳。
    “这笔账，等劳资出去后，再和你们一笔一笔慢慢算！”
    一言落，厉豪凶狠的眼睛，几乎要喷出刀来，直勾勾地瞪在许言脸上。
    “尤其是你！”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出口前就已经被磨得粉碎。
    不只是恶意，里面夹杂的是深沉的杀机。
    “不止你，还有姓陈那个女人、你那个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疼她们的。不光我，以后劳资会让全天下的男人，排着队，挨个儿疼！第二个，就找张宇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