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鸨母们愿闻其详，系统也十分想知道花翎是怎么想的。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挣钱，不顾名声了？
    花翎道：“你们看那些说书先生，虽然目的是为了散播对我不利的流言，可他们哪个没挣钱？”
    鸨母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道花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联合排挤掉这些说书先生，自己上？”
    花翎摇摇头：“那多胜之不武？他们要说书就让他们继续说去，我们走别的路子。一个是由各位楼中的姑娘和郎君们来演我当初的事迹，不过有个细微的区别就是，演戏的同时要把我的心理活动也表现出来，这一点说书先生们只会往死抹黑；另一个路子则是出书，把我的故事写成话本小说再印成册贩卖。”
    正经书没多少人买，但是这些“邪书”买的人可就多了。
    “那这书也是花老板您亲自操刀吗？”徐妈妈问道。
    “当然。”花翎当仁不让道，“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当初的事么？稍微加以润色，定能叫人看得欲罢不能。”
    “好，那我们依旧听从您的安排。”鸨母们纷纷道。
    她们自知这方面脑子跟不上花翎，索性完全放权跟着捞好处。
    花翎道：“我先把演出的本子写出来，你们拿去排练。”
    “那等您写好了派人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过来拿。”妈妈们说道。
    这就是客套话了，花翎怎么也不能这么浪费时间啊。
    “没事，我写完了就让人给各位送去。”花翎笑道，“就送到沉香阁吧。”
    “哎哟，那敢情好，我就代楼中的姑娘和郎君们谢过花老板了。”徐妈妈高兴不已。
    花翎道：“选角还是从各位楼中选，到时候每一家同时演出，各位妈妈还要负责兜售门票啊。还有演出之前的造势也要做好，这一点相信各位都是个中老手。”
    “好。”妈妈们眼冒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这意思是每一家都选出同样的角色，演出之日同时上演这一出戏？”
    “对。”花翎点头。
    安排好之后，花翎就开始闭门专心写本子了。
    而鸨母们为了给演出造势也很缺德，到处宣扬“你想看到更加详细的花翎事迹吗？那就来xx楼／阁买票看戏吧”。
    这一手直接把花翎当噱头卖了不说，还拿说书先生们当踏脚石了。毕竟大家才刚听过说书先生们说的一些片段，正对花翎的事迹好奇着呢，听她们这么一宣传，当即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心，纷纷赶到院街各家楼子里去买票。
    如此过了几日，演出的门票被炒到了十两一张，如此还是供不应求。而演出本身的热度也一直居高不下，可以说整个得胜县都在期盼这场演出呢。
    而花翎本人则在写完演出的本子之后，又继续写起了小说本子。
    凌泽生出关的时候，就听到满大街都是讨论演出的事。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他侧目，可这演出竟然是跟花翎相关的，那凌泽生就不能不关注了。
    他随手抓住一个路人问：“你们说的演出是怎么回事？”
    路人原本是不耐烦的，想甩开他，可扭头一看是县令衙内，当即热情地给他解说起来。
    凌泽生听完，脸都黑了。
    “这赚钱路子可真野。”凌泽生心道。
    他心思一转，便猜到花翎大概率在分店，于是转道过去。
    花翎正一心创作，忽然窗边跳进一人来，她抬头一看，喜道：“你出关了。”
    凌泽生点点头，又道：“演出是怎么回事？”
    花翎闻言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道：“赚钱是其一，另一个目的则是回击高芸。”
    凌泽生思索半天也没懂回击的点在哪里：“演出内容都是你以前做过的荒唐事，如何回击？”
    “物极必反。”花翎道，“一个人被抹黑到了极致，反而会出现一批人认为她是被陷害的。其次，我在演出中也夹带了一些私货，可以慢慢帮我洗白。届时高芸便无法从这一点上攻击我，不就是回击了么？”
    凌泽生复杂地看着她：“都让你高完了。”
    花翎顺手抽出一张票来：“送你一张。”
    凌泽生默默接过，他也该死的好奇呢。
    转眼到了演出的日子，整条院街都被前来看戏的人给堵得水泄不通。
    每家楼子都派了人出来疏导人群：“来来来，拿着门票到对应的楼子里来了。”
    花翎和凌泽生的门票都是沉香阁的，而且还是雅间。
    两人入座后，便立即有一双豆蔻年华的双生子姑娘上前为他们倒茶。
    这是徐妈妈特地安排来伺候他们的。
    “花姨，您尝尝奴家的茶艺。”双生子中的妹妹害羞道。
    花翎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盅。
    凌泽生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自从花翎跟这些鸨母们平辈相交之后，她们楼子里的姑娘和郎君们就全喊花翎为“花姨”了。事实上，就是这对豆蔻年华的姑娘也只比花翎小两岁而已，更多的是与她同龄甚至比她大的。
    看着这么多跟她同龄甚至比她大的姑娘和郎君喊她“花姨”，那场面有多么酸爽也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了。
    花翎看着年幼的双生子，问道：“你们是怎么进的沉香阁？”
    姐姐回答道：“奴家家贫，阿爹嫌弃我们是女儿身，便卖了我们给弟弟上学。”
    花翎又问道：“你们原本的姓名是什么？家住何方？”
    姐姐察觉到什么，按捺住隐隐激动的心情，努力平静地回答道：“奴家本家姓周，奴叫周莲，小妹叫周荷，家住得胜县周家村。”
    花翎点点头，说到这么详细的份上，一查便知，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们可想赎身？”花翎问道。
    周莲忙拉着周荷跪下去：“谢花姨垂怜。”
    “快起来。”花翎扶起她们，“若你们不想赎身，我也不会管你们。自救者天助，便是此理。”
    两人感动地抽泣不止，不停跟花翎道谢。
    花翎道：“好了，别哭了。等演出结束，我与徐妈妈说看你们伶俐想买下你们，莫提赎身二字。”
    “是，我们省的。”两人应道。
    花翎和徐妈妈有交情，说“赎身”显得徐妈妈是恶人，她才是好人似的，也会让徐妈妈厌恶甚至记恨周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