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头的火星子还忽闪忽闪的。
    爷爷说过，烧香最忌两断一长，烧成这样，就是最不吉利的。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不是香的质量有问题，就是它自己烧成这样的。
    “金师傅，你怎么了？”
    “唉，我不知道，可能是这个地方的‘人’不欢迎我们吧。”
    为了表示诚意，我再次取出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同时下跪磕头。
    “各位，我只是暂时借住而已，千万不要见怪。”
    香是我亲手点着的，却连烟都没冒。
    嘎吱——大门自动转着拍了一卡。
    徐婷吓坏了，猛扑到我怀中，而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大白眼的，难道有鬼出来吓唬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纸钱，洒在屋内的四周，紧张兮兮看着房梁和那些角落：“我给租金，我给租金还不行么？几十万，够你们花好久了，行个方便吧，好歹我也是金家的子孙呐。”
    嘎吱，门再转了一下。
    “金师傅！我怕！”
    废话，我特么更怕，在自己的祖宅里，还被阴人驱赶，没天理啊。
    我往回一看，曾祖父的黑白头像上，他的眼皮子眨了一下。
    唉？难道我曾祖父还在这间屋子里？
    应该是，因为画像在这里，那他的魂应该不会走远。
    鬼入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屋子里是谁的画像，那谁就是房子的主人，其他人住进来了，顶多算是客人，除非画像不见了，那就成了孤魂野鬼的家园。
    我扑通一下跪在曾祖父的面前：“曾爷爷，是您么？”
    头像是不会动的，只会对着我眨眼皮。
    我的心一下子沉淀下来，只要是曾爷爷在此坐镇，我还怕个什么劲。
    我和死人交流，看的徐婷魂不守舍。
    “金师傅，你别吓我啊，这大白天的。”
    那屋门是不是就是曾祖父搞的鬼呢？或许……他是不喜欢徐婷？再怎么说，也不能说不喜欢我这个曾孙吧。
    我拉着徐婷一起跪下，冲她挤眉弄眼的：“曾爷爷，这是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叫徐婷，您老就别再吓唬我们了，好么？”
    门不动了。
    徐婷也很聪明，赶紧多磕了两个头：“曾爷爷好。”
    她可能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又憋不住想笑。
    大门没了动静。
    我长吁一口气：“徐小……徐婷，你现在就是我的媳妇儿了，别乱想啊，我稍微收拾一下屋子，咱们就先住下吧。”
    住这个地方？
    徐婷住的是别墅小洋房，她哪辈子住过这么差的地方。
    城市里的下水道都比这里赶紧。
    看地上那些墙缝，连老鼠都死光了吧，还有，村里一个活人都没有，住这么阴森森的地方，和城里自己的房子有什么区别。
    “真要住在这里么？我不太适应。”
    别说她了，我都不适应，可是为了逃命，还能怎么办。
    正当我去收拾桌椅板凳的时候，徐婷突然不动了，像个木头人一样的站着。
    我浑身的毛孔竖起，她的眼睛发直，这显然是……鬼上身！
    “徐——徐小姐？！徐婷！你醒醒啊！”
    我猛烈摇晃她的身躯。
    徐婷瞥了我一眼，嗓子烟沙哑：“臭小子！我是你奶奶！”
    啊？这下玩大了吧，我奶奶上了徐婷的身？
    往下一看，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可爱，凸的人心痒。
    徐婷狠狠拍了我的头门：“傻小子，看什么呢，没见过女人呐？我是你奶奶，乱看个什么劲？”
    会不会是徐婷在捉弄我，我还没出身，我奶奶就去世了。
    奶奶说话的声音，我怎么能知道。
    “你说你是我奶奶，证据呢？”
    徐婷一巴掌抽过来：“你个犊子！我是你奶奶，我还用得着跟你证明什么，不是我跟你那爷爷那个老东西瞎鼓捣，能生出你老爸来？这都多长时间了，也不说下来看看我们，一点规矩都没有。”
    “奶奶……真的是你？”
    “你给我跪下。”
    徐婷走到屋子中间，很有气势的入座，指着地上的砖头。
    没辙，既然是奶奶，那我不得不下跪，人伦纲常还是该有的。
    “孙儿拜见奶奶。”
    “嗯，这才像话。对了，你小子身上怎么会有一个死魂的？这个丫头身上也有，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在城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徐婷……不对，是奶奶，奶奶反复琢磨着，还跟一些空气做交流。
    “婆婆，你怎么看的？嗯……这样啊，看来还真是邪性，不过既然是咱们的九代传人，不能马虎了，小金子跟这个小媳妇儿，都得救才是啊。”
    她站起来，手指冲我眉心一点，却被震了出去，坐在了刚才的椅子上。
    这一下，椅子都给震的裂开了。
    “奶奶，你怎么了？”
    “好厉害的邪术，我的手段居然不管用。”
    “奶奶，我是来这里避难的，村里怎么会这样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说：“咱们村子里的邪乎事向来就没断过，所以我们金家才那么出名，知道当初为什么选择在牛家村安家落户么？因为这里赚钱多。”
    我没明白。
    “小金子，村子的后山，有一个龙脉，还有一个皇帝的墓穴。”
    啧，这我倒没听说过，村里也没人提起啊。
    电视上见过不少，龙脉是很赚钱的，里面埋着大堆的金银财宝，十辈子都花不完。
    “村子里发生这么多的事，完全是用人动了墓穴里的古尸，你想要解除你跟这个丫头身上的死魂，就得找到那个古尸，用它的皮囊煮水来喝，以邪驱邪。”
    这能喝？
    我特么都快吐了，喝尸体的汤水……呕！
    但细想起来，奶奶的话毫无道理啊。
    人死了那么久，都被称为古尸了，怎么还能有皮囊，不已经是一副白骨了么。
    奶奶了解我心中的所想。
    “孙子，这个古尸是前人用秘制之法保存下来的，内涵邪术，而你身体的死魂，恰好与这种邪术相冲，所以，用它的汤水是最好的办法。”
    “为什么？”
    奶奶冷冷抛下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太多，我连鬼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