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子没骗我，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城里人就少了很多。
    偶尔几个走在街上的，也是形同病人，无精打采，到了晚上六点，街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只能感叹这药真特么的灵验！
    说好的是第二天困呢，结果第一天就这样了。
    红子后来才告诉我，那包药足够五口井的分量，是梅花门最常用的药物之一，用来迷倒客人之后，抬到该去的地方。
    土城的第二天，我可以去餐馆吃饭不花钱，厨房随便进，家家户户的门都对我敞开着，就是搬空这里也没事，这药适合给小偷用。
    不用等第三天了，过量用药，今天晚上就能把胡道士给解决掉。
    大门一关，老规矩，先把人绑起来，紧紧靠在椅子上。
    “红姐，直接干掉还是怎么说？”
    “咱们还没找到毒尸呢，不急。”
    红子去了厨房，回来时手里端着个水碗，那是药。
    她先给这个女孩灌了下去。
    “嗯？我怎么被绑着……你们，你们！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胡——师傅！师傅！你快醒醒！”
    “别喊了，你们中了我的药。”
    “马的！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红子抽出匕首，对准她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老板是谁？”
    “我老板不就是你老板喽？你们两个叛徒！奸贼！你们要下地狱的！”
    匕首一划，在她脸上留下一道口子。
    红子声音透着冷血：“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也跟过姚老板很长时间，老娘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少跟我扯谎，你到底是谁的人？说！”
    女孩还笑了起来：“我老板也是你老板啊。”
    红子抓住她的胳膊，拉开袖子，看到胳膊上的梅花门标记。
    “怎么样？叛徒，看清楚了么？”
    这个梅花标记，每个梅花门的人都会有，红子胳膊上就有一个。
    “红姐，她好像是梅花门的人。”
    红子扯开自己衣袖，跟着对照了看了看，竟然一模一样。
    不过，标记是可以作假的，红子朝这女孩的手臂吐了一口口水，手用力擦了擦，不擦不要紧，一擦马上就模糊了，是用毛笔刷上去的。
    正统的梅花标记是用纹身法刻上去的，根本擦不掉。
    “小贱人，你挺能玩啊，忽悠到我头上来了，今天我不宰了你，我就跟你的姓！”
    “你……你杀我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不就是因为几千块钱吵了一架么？大不了我还给你就是了。”
    红子的匕首对旁边桌子一敲：“几千块钱算特么个屁！你当老娘没见过钱？你放几十万我也看不上眼，告诉我你主子是什么人，这个姓胡的道士是什么时候背叛老板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主子，我们主子就是姚老板。”
    “好啊，看来你不肯说实话了，我先弄花你的脸，然后再用刀子捅下边，让你连女人也做不成。”
    我擦，够狠，光听说阉男人的，没听过阉女人的。
    女孩儿吓得闭上了眼睛：“我告诉你也没用，我主子是茅山术的大人物，有来头。”
    “你主子为什么要控制姚洁？”
    “我们只是听吩咐办事，其余的一概不知，大姐，你也是道门中人，有组织的，如果姚老板有什么事，能告诉你们么？”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老娘来问你！你们弄那些尸干什么？僵尸做什么用？还有，采集死人的魂魄做什么？”
    “那……那你还是杀了我吧，这些我死都不可能说的。”
    红子要动手了，我不忍心，拽住她：“红姐，算了吧，她可能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年纪轻轻的，别杀她。”
    “不杀？不杀留着继续害人？小刀，你可够单纯的。”
    她抓住这个女孩的下巴，刀子塞入口中：“姚洁的毒尸放在什么地方了了？带我们过去！”
    “在隧道，就在那个放尸群的石室里，有个暗门。”
    “很好，你现在带我们过去！”
    女孩紧张的看着身边沉睡的胡道士：“我不敢，我要是带你们过去的话，那老胡肯定会干掉我，他对主人很忠心的。”
    “老胡？你说的是这个人？”
    红子一刀扎入胡道士的胸口，刀子在里面搅拌了一下，然后拔出来：“爽了吧？”
    胡道士就这么挂了。
    刀子入心脏，神仙也不能救活他，死的时候还在梦里呢。
    “这个姓胡的到底什么来头？他是什么门派，师傅是谁？”
    女孩儿回答不上来，她能说的都说了，这个人叫胡天，二十五年前跟随的姚洁，后来因为各种矛盾，越来越不被姚洁信任，所以重新找了个主子，而这个女孩儿就是那个神秘主人在姚洁身边安插的奸细。
    至于他来自什么门派，貌似只有姚洁和他的新主子知道。
    临走，红子在胡道士的脖子上还加了一刀，这是求保险，手法残忍，我没说什么。
    半路上，红子把药粉放进水井了，剩下来的事情让我办，我需要挨家挨户的送药，还给给土城的人一个个喂下去。
    这事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天亮前我去隧道入口，她们在那儿等着我。
    “走快点！”红子踢她。
    “我不是正在走么！你总拿个刀在我面前比划，我怎么走的快。”
    “你熟悉这里，我担心你捣鬼！”
    “我要是捣鬼，你一刀就捅死我了，我也怕死。”
    就在前边不远处，女尸石室，在石室的尽头，墙壁上有个火把，可以转动。
    石头墙壁凹陷进去了，里头的房间是安装电源的，整个土城隧道，也就只有这个小小的石室内装了电灯泡。
    久违的光亮撒了下来，比阳光还让人舒服。
    毒尸摆在木板上，用铁链锁着，轻轻的抖动，眼睛闭着，脑袋一抽一抽的。
    红子过去，引燃符咒，在尸体的脑袋上一放，这张符的火烧到一半就熄灭了。
    “是毒尸，这次不会错了，小刀，毒尸会熄灭火符的，茅山术的基本知识。”
    “怎么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