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周母的脸色别提有多差了。
    好像我欠了他们几百万，不过也能理解，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长相不错，居然怀上了我这个貌不惊人的道人的种。
    用句老百姓常说的话，我就是个赚死人钱的。
    我登不了大雅之堂，说出去都让人家瞧不起，作为富豪的周父，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入火坑。
    我站在门口好一阵，周青把我拉了过去。
    “爸，妈，小刀来了。”
    周母：“看见了，不需要你提醒，来了又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你去把这个孩子打掉，生下来就是个孽障。”
    “妈，咱们之前不都说好了么？”
    “是说好了！可我们说的是让他学点金融管理，咱们家不需要道士。”
    “那司徒叔叔呢？爸不跟他是好朋友么？”
    “你闭嘴！”
    周父指着我：“金小刀，你看你取的这个名字，听起来都不大气，还有，你要娶我的女儿，必须放弃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学点正业！我让你从公司底层做起，就是改掉你这些不良习惯。”
    “爸！”
    周飞厉声喊道：“你住口！我现在没跟你说话，我在跟金小刀说！”
    “金小刀，你要想娶我的女儿，明天一早就去公司上班，先做两周的保安，做的好了，再做销售，每个工作限期两周，不满意的话，直接滚蛋！”
    两周？我的天呐，我也不是什么高材生，两周的时间不是要我的命么。
    周母一个意思：“最多一个月，不能等到我女儿的肚皮大起来，金小刀，你……我喊你的名字我都觉得别扭，怎么听怎么不像个正常人。”
    他们说完就出门去了。
    屋内留下我和周青两个人，现在该怎么办呢。
    “小刀，我爸妈人就这样，要不……你就先去当几天保安，我可不想打掉咱们的孩子，实在不行，咱们干脆离家出走。”
    “那使不得，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这样做有违孝道，我觉得，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这些问题，也属平常，只是师傅那边，我不知道该怎么提了，人家是苦口婆心的教我，我却半路撂挑子不干。”
    老实讲，除了道术之外，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我的。
    其一是好玩，其二可以救人。
    两种人，两种不同的思路，无可奈何。
    那天晚上，我给师傅说了目前的处境，他呢，认为什么事都要以家庭为主。
    “师傅，你是让我去当保安？”
    “你都是快当父亲的人了，不能只想着自己，其实殓妆术的大部分东西，我都教给你了，茅山术的知识也不少，关键在于你得自己勤加练习，现在看来啊，你跟周青结婚之前是学不了什么了。”
    “我实在不想放弃。”
    师傅拍我胳膊：“傻小子，你总不能为了学这些东西就弄个单身一辈子吧？像我，孤寡老人一个，将来死了都没人抬进棺材。”
    “不会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就是我的父亲，我给你养老。”
    “得了，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我就在你的老房子里住，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我还真去当了保安。
    一周的日子不难熬，我呢，大部分时间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的，点头哈腰，跟个门童一样。
    进进出出的白领都取笑我，可能是我的站姿不太规范。
    周父说话算话，第二周，我就直接进了销售部。
    销售部的经理姓田，不太好说话，他是知道我和周青的关系的，依然态度不好。
    “金小刀，你了解销售么？”
    “不了解。”
    “今天第一天，你先熟悉一下咱们的产品，这是画册。”
    画册上的图案、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是化妆品，女人用的东西，我连最基本的化妆品都不知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上那些做销售的，一个个对产品的种类和历史了如指掌。
    我特么完全不清楚啊，这种东西，能用一天的时间学会？
    更不用说还有人际关系的玩意儿在里头，心理学我更是一窍不通。
    男人，再苦再累得自己受着，不能什么事都问女人，想来想去，周青怀着我的孩子，她不愿意打掉，那老两口还能怎么着。
    就算哥什么都不会，迟早也有娶老婆的命。
    次日的早晨，我就去见客户了，这个客户五十多岁，女的，很富态，是一家外企的总监，她们是专门负责收一些化妆品，具体干什么，我不清楚，只是认为可能是赚个差价，或者卖到国外去。
    并非国内的化妆品不行，有的产品还是可圈可点的。
    我们公司的化妆品还挺……
    “周氏集团的？你看上去比较腼腆，是新来的销售员？”
    “嗯，我刚上任第二天。”
    她笑了：“上任？你以为是当官啊，你们经理给我打的电话，前天就预约了，我还以为他会亲自来见我，想不到是你一个新人。”
    “谈生意嘛，谁都一样，只要能赚钱就行。”
    “说的好，那你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产品。”
    我慌忙从包里拿出一个擦粉底的盒子，打开：“你看，颜色很多吧？五颜六色的，擦起来很好看，我们的产品比较安全、放心。”
    她伸手示意：“打住打住，你就是这么跟人谈生意的？还五颜六色呢。”
    她的眉心，有一抹青涩，这个女人化妆不浓，接近素颜，皮肤很好，但就是那个青涩的颜色不对劲。
    “你看什么？我说的不对？还是找你们经理来跟我谈吧。”
    说完，她就要走。
    “请等一等！你家里有病人，是不是？”
    她转脸，带着疑惑，态度不好了：“你跟踪我？”
    “没有没有，别误会！我会看相，你的眉心有不对的颜色，所以我……”
    她掏出镜子，赶紧查看：“什么颜色？没有不对的颜色，你搞笑呢。”
    “是真的，你家里肯定有个病人，而且是女的，她的年纪不大。”
    “你——你还真的跟踪我了！我要给你们老板打电话，你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