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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南洋惊潮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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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金油说道:“木料这个行当能在西境跑的外来人就那么几个,就算换了人,盘一下道儿就门清了,从来没有生人一次拿出很多料子找上门的。最主要吧,我这哥们留了个心眼儿,开了个很低的价格,没想到人家答应了,我哥们以为是撂嘴子的忽悠,顺便在西境做料子的群里问了一嘴,结果,没有人见过这帮人,这下,他也不敢收了。”
    我来了兴趣,说道:“什么料子?”
    万金油说道:“哥们没说,只说了老料子,这行当你要说多了,可能会被截胡啊。”
    我点点头,和他客套了两句,挂了电话。西境不盛产木料,盛产玉石,要说老木料,很多都是从内地运过来的,至于做什么,那就多了,可能是棺材,也可能是桌椅,木架子什么的。而且串儿这个东西,在新疆很少有人带木的,都是玉石,因为大多数人也不懂,培养一个新市场,那必须有这个基础。好比一个戴着沉香串儿的在给戴着羊脂玉的串儿人讲沉水、油脂、密度一样,牛头不对马嘴。
    这的确很奇怪。
    二叔早已洗完了澡,等了我半天,估计是饿得受不了,自己跑出去了,给我带了几个烤包子回来。我已经决定去特柯斯县城,一边吃烤包子,一边开始收拾。
    二叔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问我要怎么找,我也没有方向,我所知特柯斯县是现存草原石人最多的地方,也是现存乌孙古墓最多的地方,草原石人与古墓为一体,在八卦城四周8352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有147处古墓群,仅哈拉西古墓群就有古墓葬825座。这还只是被发现的,没有被发现的又不知道有多少。
    这等于是大海捞针,我估计鹌鹑也知道这点,所以找了一个偏僻的无人的地方挖了一个墓。
    我们再次上路,海子非要跟着,他一上车,便呼呼大睡了起来,可见是累坏了。二叔问道:“哎!他们中伤员,你决定怎么做啊?”
    我说道:“鹌鹑应该知道如果去了任何一家医院都有可能会被我们发现,他们有谭圣手在,可以自己治疗,这点用不上。”
    二叔说道:“谁说的,如果是那个邪门的墓里受的伤,那可不是谭圣手能治好的。你不是说他只会西医吗?”
    二叔的话让我愣住了,我闭上眼,再次回忆起了那个墓,我突然想起有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来,那土壤有问题,夯土层太红了,像血一样,我下去之时,变成了黑色,因为戴着呼吸面具,我闻不到味儿,我还专门用手抓了一把,捻了捻,只觉得土壤黏性很大。
    我一拍大腿,说道:“你说得对,这点可以好好用用。鹌鹑的人中了墓毒。”
    “啊?你咋一惊一乍地,能不能稳重一点?!”二叔说道。
    我嘿嘿一笑,说道:“土壤才是那个墓主人布下的第一层机关。”
    第111章 尸血土
    西境用这个方法的不在少数,这也要亏得西境人实诚,不喜欢在主墓室搞花花肠子,一般能在甬道布下机关,都已经算邪门了。能做手脚的地方就是土壤了。
    这种墓毒叫做尸血土,制作工艺也失传了,我爷爷当年对这土很有兴趣,他委托了我的亡妻小花儿研究,她在给我讲的时候,说过如果土里有毒,墓里必然有异样,有毒的土分两种,毒人和毒虫。古人为防止墓穴被盗,需要设计毒人机关,为了防止虫儿、老鼠、黄鼠狼等等打洞破坏了墓穴,需要设计毒虫的机关,但有几种土即可以毒虫,也可以毒人。这尸血土就是一种。
    小花儿研究出里面不但含有朱砂、砒霜、铜铀云母、红矾、雌黄,还有一种已经灭绝的植物粉末。先不说这几种致命的矿物质混合在一起的威力多么惊人,只要是不带着防护用品,跳下墓穴,空气含氧量一低,人立刻就会倒下,单单就这种植物粉末便超出常人认知。
    据说这种草最喜欢的就是在各种有毒的矿物质上生长,根据有毒矿物质的不同,开出的花儿颜色也不同,最初的古人会将它分成好几科,后来发现它其实就是一种花。那时候聪明的古人用它来寻找金矿的矿脉,他们会漫山遍野地洒下种子,第二年,沿着金矿的矿脉上便长出了金黄色的花朵儿,从而确认了矿脉的大小和走向。
    有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在西境的一本残破的书籍中看到过一段记录,据说,此花是由玄奘法师从古印度引进,过西境时,为表某王谢意,且普度众生,悄悄在一金矿上种下此花,来年矿脉上满是金黄色的小花儿。但某王不知,为确保金矿不被发现,举国铲除这种花,于是,有人将这种花儿种到了其他矿脉上,却结出了另一种颜色,从而发现了它多样的属性。这事儿让王得知后,认为此花不祥,乃是妖花无疑,故下令凡种植此花者杀无赦,发现此花者赏。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这花便绝迹了。古书中还提到一点,此花长在毒矿之上,待花枯萎后,剧毒无比。
    小花儿说用这种花枯萎后的根茎埋入土中,土壤会变红,与其它带毒的矿物质混合在一起,下雨都无法稀释,如果手摸上去,会瘙痒难耐,其实就是矿物质中毒,如果皮肤破损,接触以后,毒性更大。所以,古人会将其作为一种机关与夯土层结合。
    我还知道一点,花儿说破损的皮肤接触尸血土之后,人会发烧、呕吐,伤口不愈合,且一天后化脓。现在来看,在墓中,幸存之人踢了前面那人的后背,朝后倒飞的速度并不理想,依然是受了伤,被抬出去时,接触到了尸血土。
    我估计谭圣手按照西医的办法,打抗生素也好,止血剂也罢,都无法让人恢复,在我看来,鹌鹑想救下这个人的唯一办法就是透析,将全身血液洗一遍,不过,透析就会去医院,势必会被我们发现,除非鹌鹑对这个伤病患痛下杀手。
    而我却知道该如何去除这毒,那就是用中药,比如孤独草,吞下一棵孤独草的叶子,大量地喝水,每三个小时催吐一次,要不了几次就可以将毒吐光,这还是别克发现孤独草的妙用之一。
    我搓着下巴,说道:“二叔,能不能让别克给我弄点孤独草和疯草来?”
    “你……你要疯草干嘛?”二叔不解地问道。
    疯草是另一种草,类似于猫咪喜爱的猫薄荷,这草看上去和狗尾巴草有点类似,只不过,它长得不是直的,而是弯曲的,最后会长成一个圈儿,那时它会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味道,我闻过,闻起来有点像面包,还有点像豆香,总之鸟儿会喜欢吃,吃过之后便在地上打滚儿,张牙舞爪,哪怕羽毛全部滚光,依然滚个不停。人吃过之后,起初如同喝醉了一般,接着头痛无比,之后状若疯癫。
    当然,它是有时效性的,半天之后,人就会渐渐恢复。据说,当年的李白装疯卖傻时,也是请了疯草帮忙,才能逼真如是。
    我说道:“我要将疯草混合到孤独草里,再抓一个他们的人。”
    “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会上当?这人都找不到呢。”二叔撇撇嘴说道。
    我笑了,说道:“我有一个他们必须上当的理由。”
    “你打算怎么做?”二叔问道。
    我嘿嘿一笑,说道:“鹌鹑敢肆无忌惮地在西境搞事情,一定有一个渠道,不论是出货还是找东西,这是他有底气在西境四处挖坟的保障,而这个渠道一定和江湖联系着,只是我不知道和哪一门,只要和西境江湖联系,就一定能了解到这个药,而这个药我会透露出去,沙漠研发的。鹌鹑必然上当。”
    “怎么可能?他就是沙漠跑掉的,还能再相信沙漠?”二叔疑惑地问道。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当年的他是背叛沙漠,但沙漠里有什么,他非常清楚,我甚至把治疗方法一并奉上,他没有不信的道理,如果他的人吃了这个药,血止住了,人疯了,他会怎么做?”
    “杀了呗!或者丢在大街上!”二叔说道。
    我笑了,说道:“他不会杀的,那么多手下看着,他不敢将一条人命犯在手里,他能做的就是把人丢了,这对于手下来说,也可以接受。”
    “何必那么麻烦,我派人盯着呗!来买药就拿下!”二叔挠挠头说道。
    我拒绝道:“不!鹌鹑的机灵超乎我们的判断,一旦出错,他立刻就会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人中毒。那时候,他可能会杀人以减轻负担。这却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嗯!这弯弯绕想起来就麻烦,这样,我让别克配置几幅,另外,再多弄几种什么治疗失眠多梦,男的软而不硬的药一并放出去,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召苏那边有好几个江湖医生,他们本事够大,应该可以联系到。”
    “嗯!剩下的就是到街上或者偏僻的地方抓傻子!”我嘿嘿笑了起来。
    第112章 蛇纹木
    车在下午时分到了特柯斯县,也就是传说中的八卦城,高地看下去,的确是非常壮观。
    二叔说道“我们先住下?”
    我摇摇头,说道:“我要去见一个人。”
    现在没有一点线索,我要去见见万金油做木料生意的朋友。毕竟算是一件离奇的事儿。
    店铺离八卦城的核心区域很近,店铺倒也没有古色古香,中规中矩的模样,但最里面摆放着一截腰板粗的黄花梨,说明了还是有些身价的。
    我和二叔走进去,不急着问话,先是看看店铺的货物。东西倒也不少,串儿、牌子、扇子,甚至还有一个老旧的衣柜。这衣柜倒是让我有了些兴趣,我用手一摸,大概有了两百年的历史。西境本就干燥,适合保存这样的物件。
    最里面有几个串儿吸引了我的注意,每一个串儿上都有细微的裂痕,有几处还有些许污渍。裂痕上还藏着细密的尘土。
    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小衬衣,下身的裙子却与她的上衣不搭配,鹅蛋脸上,嘴唇倒是天生带笑。唯一算是和木料搭边的就是她的发髻高耸,用一根桃木发钗扎起。我不禁有些想笑,这是在求姻缘那。
    我说道:“你们老板在吗?我想买点木料。”
    “我就是。想买什么?”她的口音带着一股浓郁的北境味道。
    二叔也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别逗我啊,这店里木料你认得全吗?”
    “你们买不买?不买走人,哪儿那么多废话?东西好不好,摆在面上,懂的自然懂!”女子不客气地回怼道。
    我指着那两个古串儿,说道:“你这两串儿多少钱那?”
    “上面有价格,打八折。不兑货。”女子又拿起了手机,一边看一边说道。
    “兑货”这个词是西境黑话,就是不拿东西交换,只认钱的意思,当然,西境也有很多黑话,有的寻常人家也在用,说明不了什么。
    我笑着说道:“你这什么串儿啊?都裂了卖四万?!”
    “这是老料檀香,可以入药的。这种品相是差点,但里面油层很厚!入药效果更佳!”她也不恼,看着手机说道。
    我有些气结,哪儿有这样做生意的,我甚至怀疑那条线索是假的,鹌鹑和她聊两句,多半要气死,这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说道:“那终归是裂了啊,我觉得一千块,差不多了。卖吗?”
    “门口都是一千块的,还打八折。”她依然看着手机说道。
    二叔却恼了,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是怎么说话的?哥就看上你那串儿了,好好说个价。”
    “叔!我建议你看看门口的吧,新的比老的好,八百带出去在西境这地方不丢人的。”女子说道。
    二叔气得七窍冒烟,正要发作,却被我拦住了,我说道:“我可以看看吗?”
    女子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从兜里摸出一只白手套,取出,放在了桌子上。我拿过,细细地看了看,轻轻地闻了一下,说道:“这不是西境的东西,也不是原本它该有的样子。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故意做旧的真品。取的地方还是最残破的地方。”
    女子抬起头,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道:“你猜的吗?”
    我说道:“这的确是檀木,料子也不差,取自于餐桌或者木托盘吧,这料子应该被大户人家多年废弃,后来被人发现,车成了珠子,这也应该是在西境车的,之后放在了极其炎热的地方让车痕淡去,里面的灰尘足以以假乱真。”
    女子放下了手机,说道:“你是来显摆的,还是来买东西的?”
    我说道:“清初的木料,车现代的珠子,你这店铺不地道啊。”
    女子这下怒了,说道:“胡说!我们口碑在特柯斯一向很好,珠子是现代车的,但这老料子不值这个钱吗?!”
    我说道:“走料子的话,最多两万,你要了将近一倍啊!”
    女子却说道:“你等等!”
    说罢,桌子上的珠子也不收,跑进了里屋,很快地又拿了一块牌子出来,她有些兴奋,说道:“哎!终于碰上个明白人,你给我看看这个呗。”
    这转变让人有些意外,我看了看牌子,却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料子,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白石,这东西一边白色一边是红色,上面带着花纹儿,那花纹儿隐隐形成了一个字儿“乐”,这料子摸到手里非常重。二叔走上来,说道:“妹子!我们帮你看出来了,那我也有些事儿想请教你哦!”
    女子倒不推辞,说道:“你先看了再说,好吧?”
    我拿起来闻了闻,立刻拿开,这牌子似乎一直放在各种香料的袋子里,一股浓郁的庞杂的味道直冲脑子,我敢肯定,我再多吸一口,就得打喷嚏。
    我拿起放大镜,看了下纹路,背面的纹理犹如一条小蛇游走在木料的表面,那白色的部分就好像一片沙滩,那小蛇从沙滩中钻了出来,煞是好看。我从皮带扣儿上抽出了小刀儿,在挂绳儿的地方轻轻一磕,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这么大的密度让我想起了一种木头,但有些隐隐不同。我继续做了一个尝试,在白色的一面,将小刀抵在了牌面上,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压下去,看得女子心惊肉跳。
    “哎!你这样会不会弄坏?”她话音未落,我的手一点点地卸去了力道,二叔也十分吃惊,说道:“我去!好硬的木头!会不会是象牙和木头的一种融合呀?”
    女子认真且自豪地说道:“你说的是添加树脂继续打磨吗?我用紫光灯看过了,没有荧光表现,这是天然的。”
    我说道:“有一种木料,叫做蛇纹木,你听过吗?印度叫它惩戒木,亚马逊叫它蛇桑,它的特点就是密度非常大,一般的锯子是锯不开的,必须是特质的。”
    “这木头有什么用啊?”女子问道。
    我说:“亚马逊用它来制作长矛,印度比较有意思,最早他们的苦行僧在寺庙谢罪佛祖用这个,后来警察人手拿一支蛇纹木,再后来印度高种姓的婆罗门也会带着这个出门抽打贱民用。哦!对了,米国人用它来做高尔夫球杆儿,当然,是最高级的那种。”
    第113章 杠精
    二叔点了一支烟,坐了下来,没了兴趣,说道:“哎!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很一般的木头嘛。”
    我说道:“不!这是世界上最珍惜的木料之一,在印度已经绝种了,只有亚马逊可能还有。我记得在欧洲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卖了一个镶钻蛇纹木的高尔夫球杆,上面的图案像是一支长矛,拍出了天价。国内更加稀少。”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感觉,二叔对这木料没了兴趣,但女子却兴趣很大,她说道:“哎!那这个白色的是什么呀?”
    我说道:“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变异的树,动物有白化病,植物同样也有,只是这白化病正在发病期,被人砍了,取得就是树心的一块,这取牌子的人也是非常了得,这不是用锯子取的,它和做高尔夫球杆儿可不一样,那是模具一次成型之后打磨,这个是用铁线,他画好地方,用铁线一点点地磨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弄出这么漂亮、精准的图案。”
    女子听完,觉得手里这东西不简单,倒有些爱不释手,她说道:“还有一种解释呢?”
    我说道:“虫蛀!一般这种木材能生虫的时候一定是幼小的时候,小虫蛀了进去,它不断地吞噬油脂,让周围的一块干燥无比,渐渐形成了白色,或者是因为自然之力,让树身有了一个窟窿,比如火烧,树身的油脂在一瞬间从一个突破口宣泄出去,但这时候,要么有人灭火,要么下了一场暴雨,树干在没有燃烧完时,熄灭了,于是,形成痕迹的地方便是白色的。”
    “哇!听上去好厉害!那这个是现代的吗?”女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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