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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南洋惊潮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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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爷说的是雷辉,我想了想,说道:“有什么关系吗?”
    龙姐靠了上来,说道:“当然有了,在那卡车旁边我们找到的黄金也要交出去的。”
    我说道:“咱们找到黄金的时候,有人发现吗?”
    空姐摇摇头,说道:“我们撒出去的人很多,在警方找到前便带离了现场。”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不用交,当做死无对证,正好我也没有给哈密的鬼门弟兄们带过礼物,强爷,你们拿走一半的黄金,剩下的交给海子,由海子作为鬼门以后的基金吧,要是谁赶上个事儿,可以挪用。”
    强爷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说道:“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哈密便是鬼门最富的地方,每年还要给鬼门交不少,这几年鬼门不在了,我们家家也不缺钱,留给西境南部的弟兄们吧。”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电,居然是范柔娇,我接了起来,她说道:“我们要走了,你跟着一起来不?”
    我嘿嘿一笑,鹌鹑看来是忍不住了,估计这一趟和范柔娇出去,多半要凶多吉少。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手里还有一些事儿没处理完,等我们处理好了,马上就来,你发地址给我,我们在目的地会和。”
    这一趟,算是报了很多仇,鹌鹑这段时间的忙碌就算是交代在我这里了,想起来就高兴。
    齐老头儿走了过来,很恭敬地冲我笑了笑,说道:“小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现在有时间搭理他了,说道:“老先生,我对你没有任何误解,但也没有任何好感,您的做法差点让我们西境损失惨重,如果鬼门还在,您的家底儿都得掏出一半来补偿,否则,你这辈子怕都难走出西境。”
    齐老头儿也是脸色变了变,不愧是过来人,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说道:“小哥教训得是,怪我老眼昏花,想着头等大事儿解决了,并没有多想,这事儿也给我上了一课。”
    我掏出烟,说道:“你几次都想和我说话,不会就是寻求我的原谅吧?还有什么事儿?”
    齐老头儿怕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年轻人,说道:“小哥不论是从见识还是从学识都远在老夫之上,对文物我可以说是个爱好者,我一车的东西,可否请小哥掌个眼,让我学习学习?”
    我说道:“你那车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一半是假的,一半是破烂,你确定要看吗?”
    齐老头儿见我松口,一拍手,转身跑向了卡车,他费力地打开车门,将一尊关公抱了下来,他笑着说道:“小哥,这是我在四年前,我孙儿从欧洲收回来的给我当做礼物,您给看看。”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关公,全身金光闪闪,造型很有意思,并不是威严的,反而有些q萌,这关公的肚子圆滚滚的,头冠有很多个圆坨坨构成,关公坐着,双腿张开,一手扶腿一手兰花指碾须。
    我说道:“你是怎么看这物件?”
    齐老头儿说道:“我觉得这是清朝后期的,哈!买的时候,卖家也是这么说,我只觉得和我所看到的关公都不一样。”
    我说道:“关公在我国是忠义的象征,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斩颜良诛文丑,温酒斩华雄,咱们关公的造像有很多,有骑马的,有握刀的,还有就是夜观《春秋》的。”
    “哦!小哥,那这碾须的造像是什么意境呀?”齐老头儿问道。
    “你可知关公单刀赴会,这造像就说得这么个事儿,关公独自一人坐在船头,青龙偃月刀便在这身后。”我说道,“你这东西买对了,品相不错,金水也足,衣冠和衣服褶子都不错。”
    万金油凑过来,说道:“齐老,就造像而言,这几年,关公在市场上走得最好的,你要是想卖,可以联系我哦,我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价格。”
    齐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小哥,这造像我孙儿当年用了两千欧元,现在价值多少呢?”
    “你孙儿应该逛的是欧洲的二手交易集市吧,也只有那里会出现这样的东西,这造像里面是铜鎏金,清朝民间做了一批,当年清朝收复了港湾,这样的东西也就流传了过去,后来战事频发,很多人移民欧洲,家当都不带,就把这样的东西和钱财带了过去,真是时过境迁那,文化改变了习惯,多年后,在国外的生活,让关公的文化也不复存在了。”我说道,“不过好的一点就是它又回到了它诞生的地方。”
    齐老头儿很兴奋地接过了关公造像,双手合十拜了又拜,不知何时,他手里的十字架不见了,我记得他刚才拿宝贝的时候,放在了椅子上。
    第416章 假货连连
    齐老头儿再次跑了过来,他手里多了一个锦盒,他一路小跑过来,说道:“小哥,可会看字画儿?”
    我说道:“那要看哪个年代的字画儿。”
    “小哥可知道郑午昌?”
    “明国海派名家,知道一点。”
    “我这里有一副五平尺的画儿,您给看看。”齐老头儿一边将锦盒打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白色的手套,说道,“老朽平时也喜欢画画,所以,自然喜欢些字画儿。”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画作,这画儿上左上角为远山,石头山,山上草与树相互交融在一起,中间是一条瀑布,一尾小帆船在靠近右下角的位置,帆船上有个人戴着斗笠,正抬头看着瀑布,整个画作的下部则是松树几颗,大石头一块。
    “这画儿绝了啊,远山近水,我每次看到都有一种感觉,那是年少不知画中意,再看已是画中人那。”齐老头儿花白的头发此时如同鸡窝儿,看他吐沫星子乱飞,像个神经病似的。
    我看着画作,说道:“您老怎么得来的?”
    齐老头儿被我打断,急忙想了想,说道:“在国内朋友组织的一场小型拍卖会上得来的。”
    我翻过画儿,看了看纸张,这是装裱过的画儿,我直接将裱边扯开,露出了里面的原稿,我直接将边儿扯下一块。“小哥!且要小心。”
    齐老头儿心疼了,我将纸张放进了嘴里,纸张在一点点地湿润,接着边缘化开,毛刺在嘴里成了一丝丝的纸浆,我只尝了一下,便吐掉了,说道:“赝品!”
    万金油也说道:“哎!你看这树木画得软塌塌的,这不一眼看出就是描摹的呀,一点都不挺拔,一点韵味儿都没有啊。”
    “啊?我个人认为是这样哈,这可能不是郑午昌成熟时期的画作,每个画家都有个成长过程嘛,这……”齐老头儿有些不可置信。
    我打断道:“我不懂画儿,但我懂真假,造假的人怕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连好的纸张都舍不得用,这种纸厚薄都不一样,我的唾液点在纸上,吸水性都不强,我强行让唾液沾上去,直接就散了,这就是半熟纸,明国画家对纸张的要求很高的,哦!对了,你再看看他盖的三颗印章,最下面那颗是歪的,这就是造假的人在造假的最后发现造的实在是不像,连印章都懒得好好弄了。”
    我的话让齐老头儿脸一下红了,不过,这老头儿倒是有性格,直接丢在了地上看都不看一眼了。
    万金油说道:“齐老,您多少钱拍回来的呀?”
    “十几万,倒还行!”万金油听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说道:“啊?这一眼假的东西,你花了十几万?你真好骗,您那,以后再去私人拍卖会最好带一个懂行的呀,撒钱也没有这么撒的呀!”
    我说道:“你们那里不是有最大的拍卖行嘛,干吗要来内地不入流的拍卖公司,他们的操作都是吃两边,一边收卖家的鉴定费、证书费、上拍费,还要吃买家的佣金,为了骗你们,还在拍卖现场弄几个托儿,既然有了傻瓜,真假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和鉴定行给出的眼花缭乱的证书。”
    齐老头儿重重地点点头,再次跑到了另一辆车上,这次他找了半天,又急吼吼地跑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摞子塑料布。他气喘吁吁地坐在我身边,强爷和龙姐一众人看得兴高采烈,急忙递给他一瓶水,齐老头儿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一半,又从兜里摸出了药丸儿一口吞下,接着将剩下的水喝光。
    强爷说道:“齐老哥,你得注意身体呀,别兴奋过头,把身体搞垮了。”
    强爷爱热闹,一席话惹得一众鬼门兄弟哈哈大笑。
    齐老头儿也不恼,说道:“哎!老了,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了收藏这个行当,父辈喜欢,到我这一辈儿也喜欢。”
    万金油说道:“齐老,您这玩法可不对啊,学费没少教,长进却没多少,还越玩越杂。”
    “遇上了就想碰碰运气。”齐老头儿也不争辩,将手里的塑料布捧到我面前,说道,“小哥,再给瞧瞧我无意间得到的小玩意儿。”
    齐老头儿捧着的全部是袁大头,各式各样儿的,我大概扫了一眼,将其中最值钱的一枚拿了出来,我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这枚在上海泓盛拍卖行拍出过同样的一枚,你知道拍了多少钱吗?一百七十万那,我想问一下,您怎么得来的呀?”
    齐老头儿说道:“嗨,我这是在北京潘家园闲逛,遇到一孩子,书包里装着一塑料袋的袁大头,他告诉我是偷偷从家里摸出来的,这是他爹的,他要买游戏装备,所以,我就买了。”
    强爷听得带劲儿,说道:“哎!老哥哥您花了多少钱那?”
    齐老头儿说道:“那小孩儿要六千,我一千全部拿下!”
    齐老头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我说道:“既然是这样,你这里面没有一枚是真的。”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继续说道:“如果出自同一个人的手,只要有一枚假,全部都假。”
    “嗯!这点我同意鬼王说的。”强爷说道,“玩古玩这个行当,卖假的绝不会掺真的。”
    齐老头儿不会为了一千块生气,说道:“这东西怎么看真假?”
    我说道:“袁大头都是机器开钢膜铸造的,钢膜哐当一下,纹饰之清晰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的这些图案非常模糊,这种工艺是现代翻模弄的。袁大头所用材料是银子,使用的过程中,表面会有细微的划痕,你看看你的这一枚,使用划痕都没有,这就是合金,成本最多五元钱。”
    二叔嘿嘿一笑,挑挑眉冲周围的弟兄,说道:“现在都什么世道,孩子都信不过了。”
    我说道:“这种手段不仅仅在潘家园有,各地卖文物的地方都有,你在进去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一看你就是个雏儿,而且这种骗术是连环骗,小孩儿没上当,后面还会有老太婆,老太婆之后还会有农民拿着尿素袋子找你,总有一个是让你上当的。你连第一骗都没躲过去。天底下,在明眼人眼里,所谓的漏儿是不存在的。”
    第417章 诚信与翡翠
    齐老头儿不知是被我打击到了还是年龄原因累的,他说道:“哎!老了,没激情了,我能不能请小哥再看一样东西,最后一样。”
    我点点头,齐老头儿又说道:“那东西比较大,强老弟,能不能请兄弟们帮个忙搬运一下?”
    强爷当然没有问题,招呼几个鬼门弟兄跟着齐老头儿朝着货车走去,很快,四五个人搬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过来,众人又七手八脚地将大木箱拆开。
    好家伙,一口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四足方鼎,四壁雕玉,边框青铜,爪足厚实。
    我坐在原地动都没动,我说道:“您知道国之重器是什么吗?就是鼎啊!你怎么来的呀?”
    齐老头儿说道:“97年的时候,我的几个朋友不干了,离开去英国了,有一个欠了我钱的,还不了,拿家里的东西抵的。”
    万金油说道:“抵了多少钱那?”
    齐老头儿说道:“两百多万。如果是真的,我就捐给国家了,我知道它的价值。”
    万金油说道:“这么说吧,老爷子,比这小一号的方鼎都是国家一级文物那。它的样式很特殊,市面上或者墓里出来的都非常罕见,你这个比司母大鼎小一号外,弄不好就是国内老二了。”
    万金油虽说是调侃,可说得确是实打实的真实情况。可周围没有啧啧称奇声,似乎都在憋着笑,这点我很欣慰,因为这种东西没有传承下来的,都是墓里出土的,鬼门的弟兄能一眼看出假来,那都是有些本事的。
    “假的。”我将神火手电丢给了齐老头儿,说道,“你拿手电照照,是不是透光的,镶玉大鼎,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鼎目前没有传承的,土里挖出来的,这玉料就不对了,而且,鼎的作用在商周时期都是拿来用的,理论上来说,玉器是拿来祭祀的,这两样搭在一起,就不对了。”
    齐老头儿说道:“可是,我是拿了上面的青铜锈做了化验,都说是老东西呀。”
    齐老头儿和那个靠着设备认知文物的向辉向公子是一类人,我站起身,飞起一脚踹在了大鼎上,哐当一声,被我踹上的地方呼呼啦啦地掉下来了很多的青铜锈,踹上的地方明显出现了我的脚印。
    “看明白了吗?”我冲齐老头儿说道,他摇摇头,我干脆从腰间摸出了皮带匕首,我用力地一刮,又是一层的铜锈掉落,在铜锈下面的样子显露了出来,那是一层生铁。
    “这是贴上去的铜锈。”万金油说道。
    我这一脚之下一块玉板掉落了下来,强爷上去取了下来,细看之下,说道:“哎!鬼王,你来看看这块玉。”
    我接过一看,居然是翡翠的料子,我走到了另一边,是一块小一号的翡翠,我说道:“这造假的人也真可以呀,臆造了一个大鼎,却弄了个真的翡翠料子。97那会儿这种糯冰料子不过几百块钱一大块,现在已经抄到天上去了。”
    我拿出小刀将表面因为早期做旧用的酸层一点点地切出来,里面冰糯的料子便彻底浮现了出来。我打着手电光一点点地看了起来,说道:“嗯!这就是想苹果却买成了鸭梨,你刚才说抵给你的是两百万,这块料子没有明显的裂纹儿,正中间部分糯冰飘花儿,回头把表面酸去掉,也值个几十万,你总共大小有四块,差不多回本还能赚点。”
    齐老头儿并没有表现出满意,反而很是失落,他说道:“哎!抵给我货的人当年可是以诚信闻名于江湖,我一点都没怀疑过他的货。没想到从他手里出的东西却是地道的假货啊。”
    二叔看着翡翠料子,说道:“齐老,您怎么说得冠冕堂皇呀,你要是不怀疑,干嘛要带着呢?摆在私人收藏室不香吗?”
    齐老头儿说道:“我想评估出它真实的价值,以他的名义捐给国家,也算对故人的思念了,看来这么多年是我表错了情,诚信这东西呀,难道真的会随着财富的增加而丢失吗?”
    他的感悟我们都理解不了,就好像你理解不了一个有钱人告诉你顿顿吃燕窝很反胃的道理一样的。
    二叔说道:“齐老!打个商量呗,你这几块料子我帮你出手,你打个价格,我卖多的算我的,卖不足价,我给你补全可好呀?”
    齐老头儿说道:“列位今日也算让我开了眼界,和情谊相比,到了我这个岁数反而看不上钱了,在我眼里,这就是假货,你们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好咧!”二叔笑嘻嘻地打算去搬,我却拦住了,说道:“齐老,一码归一码,你的观点我并不认同,毕竟在你们那个年代,玩古玩不过是一个爱好,你们都不专业,被骗的几率非常大,所以,可能你的这位故人也不知道这是假的,甚至他花了比你更大的价钱。或许他抵押给你的时候,还认为是帮了你一把。”
    我第一次叫他齐老,是出于我对他关于诚信的尊重,我也有必要将文物收藏的事儿告诉他。
    齐老头儿略带失望的脸上慢慢地有了血色,他的眼睛也明亮了起来,看来这个人对他的影响很深远。他恍然大悟道:“是啊!是啊!我都是如此,何况他呢,小哥你不知道,我们那一代人都以他为榜样,只是他落难了,但我们谁都认为他可以东山再起,就因为两个字诚信。”
    齐老头儿不是一个合格的收藏家,但不得不说却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齐老头儿郑重地说道:“请小哥帮我卖了吧,我多了不要,只要两百万,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齐老头儿似乎放下了心头的包袱,也真的累了,他说道:“小哥,可否为老夫多留几日,让我以表感谢,另外,能否请小哥再多帮我看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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