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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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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艽被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撞,腰上只觉得被什么勾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吓的陪在她身侧的管事慌忙一把扶住了她。
    “王妃小心……”
    “秦艽,秦艽!!救我!”
    秦婉还在疯狂的尖叫,“我错了,错了,你原谅我,救救我!”
    秦艽勉强稳住了身体,看着侯府的下人七手八脚的上来将人拖走。
    她漠然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微微蹙了下眉。
    庸侯府的管家还是原来那个管家,不知怎么的,这次秦艽过来,他整个人像是被打服了一样,态度特别好,见她似乎有些关注秦婉,便讪笑着解释,“婉小姐要出嫁了,老爷为她寻了个好夫家,就等着吉时一到就过门呢。”
    但看秦婉被打成这幅凄惨的模样,还被关在祠堂反省,想来这桩婚事秦婉是很不满意,在奋力反抗的。
    秦艽对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印象,被他引着往祠堂走,随口问了一句,“哦,还是上次那个吗?”
    管家的脸色僵了僵,有些畏惧的睨她一眼,又低下头,讪笑道,“换了,换了一个……”
    秦艽便没有再问。
    祠堂里庸侯并未出现,事实上,从太上皇寿宴之后,他便瞧着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不知是怕了还是又躲在暗处在想什么坏主意。
    秦家的老族长站在祠堂正中央,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先是好好的一家子要分家,再是要秦家的媳妇要迁坟出去,这样样件件,简直丢尽了他们老秦家的脸面。
    但他始终顾忌着什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阴沉着张像是被欠了百八万两银子的脸,沉声道,“定王妃,我且问你,秦氏妇德阳迁主坟而出,你是非迁不可?”
    秦艽淡淡与他对视,脸上并无一丝犹豫,“非迁不可。”
    “不被主坟接纳的人,是不会受祖宗庇护的孤魂野鬼,你可要想清楚?”
    秦艽神色并无半分波动,“非迁不可!”
    老族长的脸色愈加难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将你这一家的人从族谱里划去!”
    南越史上,哪有媳妇迁出主坟的道理,先前迫于形势被逼答应,但他还是要为老秦家争一争,不然他老秦家怕是要被世人耻笑。
    听到他这句威胁之句,秦艽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她眼中笑意流淌,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老族长不必再说,我想的很清楚了。”
    “好!”
    老族长冷冷看她一眼,接过近旁的人递来的族谱,翻到他们一家的那页,朱笔划去了他们的名字,旋即退开了身体。
    秦艽冲他点点头,起身上前找到德阳的牌位,在德阳牌位边上,是她父亲的牌位,想到葬在秦家主坟里的秦风的衣冠冢,她想了想,抬手将秦风和德阳的牌位抱着,转身朝外走去。
    老族长在她身后冷冷道,“你已出嫁自然没所谓,秦珏呢?没了宗族,他以后如何考科举,如何入仕……”
    秦艽的脚步一顿,笑着道,“这就不劳族长担心了。”
    什么宗族宗亲,如果需要,她会为弟弟造一个宗族出来。
    说罢,她再不管身后的人,抱着牌位大步朝外走去,跟着她来的管事们也加快脚步跟上。
    身后老族长的声音发着颤,“愚妇!愚妇啊!”
    只是他再痛心疾首的咒骂,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秦艽顺利的取回母亲的牌位,退了族,只等挑个吉时,便去秦家主坟挖坟取棺,此间事便是全然了了。
    她小心的将德阳公主的牌位安置在定王府的小佛堂内供奉起来,秦风没死,牌位这种晦气东西便被她劈了烧了干净。
    晚间要沐浴就寝时,她才解了腰封,便听到“铛”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腰封里掉了下来。
    秦艽俯身捡了起来,那是个用纸包裹起来的玉佩。
    那玉佩和纸上还沾了些血迹。
    想到先前秦婉那疯疯癫癫的一撞,秦艽眉峰轻蹙,展开了那张包裹着玉佩的纸。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惊讶的挑起了眉。
    深夜,庸侯府。
    经过秦婉在祠堂的闹的那一遭,宗族里的老头子们再也不同意将秦婉关在祠堂里反省,他们担心这个女人疯起来,会把祖宗牌位都给毁了,庸侯没办法,只好将人重新关进闺房里。
    “放我出去,我不要嫁,放我出去!”
    秦婉疯狂的拍打着房门,她明明逃离庸侯府了,哪怕只能藏头露尾躲在市井之中,可她真真切切逃出来了啊,那个人也告诉她,庸侯府的人不会找到她,可在某天醒来,她还是被庸侯的人找到了。
    她躲到那个有特殊癖好的婚事不了了之,可没想到,等来的是又一个地狱。
    突然,紧闭的门扉上映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秦婉认出那个如同噩梦般的身影是她的父亲——庸侯。
    她吓的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房门被打了开来,庸侯看着消瘦苍老了不少,他眼中闪过阴鹜,踏步入内,“婉儿,听说你又不乖了。”
    他进了秦婉闺房,随手关上了门。
    “父,父亲……”
    秦婉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夜被他亲手绞死的母亲,她害怕的又后退了几步,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父亲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一个阉人,我,我可是侯府的嫡小姐啊,怎么能嫁给一个阉人呢……”
    庸侯脸上未见动容,只是轻慢的暼了她唯一剩下的一条胳膊,漠然道,“你是残缺之人,他也是,你们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再说田公公积威数载,可是宫里有权有势的大红人,你嫁过去,便……”
    “不,不要,女儿宁可就此青灯古佛,为父亲祈福……”
    “那倒不必了。”
    庸侯漠然拒绝,想到下人禀告的,心头的怒气一时又涌了上来,他弯腰看着秦婉,冷笑道,“听说你今天跑出去求秦艽救你?”
    秦婉的身子一抖,整个人有些颓然的倒地,“父……父亲……”
    还不待绞尽脑汁想出个好理由,庸侯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她都恨不得你死,怎么还可能救你?你真是异想天开……”
    他看着秦婉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心中这些日子被定王针对的郁气像是有了个发泄口,他狠狠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次的夫家,可是她的好丈夫,定王帮忙找的,你以为你藏的那么好,我的人怎么能找到你的,没有定王手里的暗卫透露你的消息,为父怎么能找的到你呢?”
    “不,不可能,我和秦艽……和定王无冤无仇……我……我顶多骂她几句,欺负欺负她,这也有罪,这也值得定王这么狠,他是魔鬼吗!”
    秦艽几乎是她最后的退路,如今听到她以为的退路根本是推她入地狱的推手,她整个人疯狂起来。
    庸侯慢慢挺直了身体,怜悯的看着她,“你别忘记,是谁怂恿蔡嬷嬷指证秦艽的,他连蔡嬷嬷都不会放过,能放过你?”
    想到顾九霄平平静静的说道,她最怕什么,他就送什么时,他的身体一僵,稍稍缓和了语气,柔声安抚道,“好了,你乖乖嫁过去,田公公会对你好的,而且有父亲在,他也不敢对你不好……”
    秦婉诡异的安静了一瞬,却是缓缓讥笑道,“呵,会对我好?”
    她跌坐在地,缓缓抬眼看向庸侯,“是对父亲有好处吧?你只是把我当一个工具,为了你的好处,随时都可以放弃的一个工具!”
    “我不会信你的,母亲就是下场,母亲帮了你那么多,帮你养儿育女打理侯府,甚至帮你把德阳公主的嫁妆占为己有,补贴家用,可事发时,你是怎么做的?你把罪责全部推给母亲,你还勒死了母亲,把莫须有的罪行全推到她头上,你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到的,我要去向衙门告发你!”
    她说到激动处,整个人像是受激过大,踉跄着想起来往外跑。
    庸侯却又怎么能容许她当真跑出去乱喊乱叫,他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高举的离地。
    “唔……”
    秦婉痛苦的伸手扒拉他的手掌,窒息让她整张脸涨的通红。
    “原来那晚上,你醒着啊……”
    庸侯脸色狰狞,眼中已经动了杀气,他的大掌力道渐大,咬牙切齿道,“正好你不想嫁,为父成全你,婚前暴毙……你就不用嫁了……”
    “呃……”
    秦婉拍打着他手臂的手渐渐无力,最终她的身体软了下来,手慢慢垂落下来。
    庸侯漠然的看着,慢慢松开手,任秦婉缓缓软倒在地。
    他抬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步履轻松的走向房门,随手拉开了门,只是待秦婉的房门洞开,他眼中闪过震惊慌乱之色,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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