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顾婆婆是谁
良久,封郡与封华尹瘫坐在树下,都只是微微带着几分醉意,俊俏的脸上泛着些许微红,嘴角挂着相思的苦笑,手中的酒坛摇摇晃晃。
“八皇弟,你今日是怎么了?本王可不认为你在难过。”封郡看着封华尹那略带喜意的眼眸,心里有种害怕的怪异的感觉,只觉得面前这个八皇弟已经不再是他同病相怜之人了。
封华尹摇头灌了一口酒,“三皇兄多虑了,都是在思念而已,你在思念小烟,我在思念月儿。”
是的,都是在思念,不过一个思念的是生人一个是死人罢了,只是这句话封华尹没有说出口,在没有确认之前,都不能有太大的希望。
封郡察觉到了封华尹的异样,却也没有说破,将心中的苦楚如数交给了手中的酒坛。
不知何时,封华尹醉了,趴在地上不想动弹,口中小声的嘀咕着,“月儿,等着,等着我来找你,牧越,我很快便来了。”
封郡顿时愣住了,原本有些醉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嘴角挂着一丝孤寂又不失愁苦的笑意。
原来宁析月真的没有死,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孤寂他一人承受便可以了。
他扫了扫衣袖起身,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到石桌上,便大步出了院子,到了院子门口,瞥了眼站岗的张卫,“去给八皇弟做些醒酒汤来,免得伤了身子。”
张卫低着头拱手称是,待他抬起头时,却见封郡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牧越太子府中。
纳兰书见宁析月脸色不大好,便派人找了太医过来,确认其并无大碍后便回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宁析月用好了晚膳不久,管家来挽香居请宁析月过去,说是薛府来了人。
宁析月不好拒绝,只得收拾好自己,将自己本就白皙的脸蛋抹的带着几分苍白,才让晓荷搀扶着过去。
“小姐,来人是薛府的当家的与老夫人,稍后太子殿下会在一旁候着有些事情您大可交给殿下处理。”管家交待着来时纳兰书交待的话。
晓荷听到“薛老夫人”四字唇微微抖动几分,搀扶着宁析月的手也控制不住的紧了几分,“小姐怎么办?老夫人怎么追到这里来了?要不咱们快跑吧!”
宁析月浅浅一笑,没有理会晓荷,她知道其定是在薛府里时常担惊受怕,才会如此。
到了客厅,晓荷怯怯的躲在宁析月的身后,而宁析月也没有行礼,朝纳兰书莞尔便坐到了一旁。
薛老夫人板着脸,面上也带着几分怒气,旁边跟着伺候的不是秦芸蓉,而是个清秀的小丫鬟。
薛海一副生意人的模样坐在宁析月的对面,略带几丝皱纹的手不断抚摸黑色而又浓稠的胡子,眉头微微蹙起,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析月已经请过来了,既然薛当家是来道歉的,那也该拿出点诚意来,不然不光是析月,只怕就是本宫也难以原谅。”纳兰书略微冷冽的双眸扫过薛老夫人,周身带着些许怒气。
薛海急忙起身,站在客厅中央朝纳兰书拱了下手,又朝宁析月拱了下身子,“太子殿下,草民之母此事确实太过,是以今日草民特意前来赔罪,抱歉宁小姐,家母任性了。”
说罢,他看了宁析月一眼,又看着纳兰书,等待其回复。
“别看着本宫,这件事情本宫不会过多插手。”纳兰书瞥了眼旁边的宁析月,淡淡的看着薛海道。
薛海脸色一沉,心想,有太子殿下在,宁小姐也是个识大体之人,想来是不会为难母亲的。
他稍稍挪了下步子,那双略带着几分算计的双眸直盯着坐在一旁的宁析月,“宁小姐,草民的母亲年迈,先前多有得罪,小姐您宽宏大量,还请多多包涵。”
宁析月没有动作,只是转过身子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杯轻泯几口,整个过程那双眸子连抬一下都未有过,那绝色的容颜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见宁析月这般,薛老夫人那张满带着皱纹的脸气的抖了三抖,她气愤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被震动的飞溅到了桌上。
她怒火中烧的看着宁析月,那双带着皱纹的眼眸带着几分警告,若是这里是薛府,只怕她早已克制不住动手了。
她在心中冷哼一声,早知道这般,那天在梧桐苑内就应该将这个狐狸精给处置了,当时就是太心软了,才有了今日之祸。
薛海抬了下眼眸,见纳兰书此刻略有怒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身子又弓下了几分,“还请宁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草民之母的年迈。”
他是好不容易才将他母亲弄来赔罪的,若是此番不成,太后娘娘那里不好回复,可这两边都是倔犟的性子,看来今日之事不会顺利了。
薛海在心中暗自计较着,甚至有送两家铺子给宁析月作赔罪之礼的想法。
宁析月依旧没有说话,看着桌上的葡萄甚至新鲜,便摘了几颗细细品尝,将薛老夫人与薛海视若无物。
“我的儿子都这样给你赔罪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家海儿怎么也是你长辈,难道宁小姐就是这么尊敬长辈的吗?此事若是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也不知道宁小姐如何做牧越的太子妃。”薛老夫人实在不想赔罪,便抓着宁析月一点过错不放。
这般说着,薛老夫人又高傲了几分,怎么说她也是薛府当家人的母亲,若传出去她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道歉赔罪,外人怎么说她,她的梧桐苑还如何让人畏惧。
啪……
宁析月突然起来的一巴掌打在桌上,生生将桌上的茶盖给震的倾斜了几分。
厅内的那些奴婢们都直直的看着宁析月,不知道这个尚未痊愈的宁小姐能搅起来多大的浪。
薛老夫人有些呆愣的看着宁析月,那苍老的眼眸里的火气又加大了些许,右手抓着权杖的手紧了几分。
薛海看了不觉一震,脸色凝重了几分,此刻他才知晓面前这个女娃娃年纪虽小,却不是好应付的,光是看其身上那股平常人不可能有的气势,便可知晓这位出身不凡。
“有些事情错了便是错了,薛当家,若是析月拿着针将您扎的遍体鳞伤,不知道是否也能用一句抱歉盖过去呢?”宁析月收起方才的怒火,微微笑着看向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