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尽管并不想让文月竹听见。
    但她也不认为自己这是一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声音还是没有说的太小。
    凑近冷飞厌的耳边说，那也是不现实的。
    然后文月竹就听见了，又是一通讥讽，“做三陪还让别人陪，不怕跟着目睹你的不雅全过程？”
    林娇没有反驳，只是瞪了一眼文月竹，再看向冷飞厌，等待他的回答。
    文月竹撇了撇嘴，发现冷飞厌有行动的迹象，没有再多做停留，向着里面走去。
    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没办法多说。
    酒会。
    不管是混到了多大的腕儿，只要你想在这个行业做下去，除非是你不想再往上发展了，否则，只能说是比还是一个小明星的时候，数量小，排场大一些罢了。
    有的人，真得罪不起。
    不管多大的腕儿，总会有比你腕儿还大的需要应酬对象。
    因为当你的水准上去了，你的平台也跟着上去了，所接触的人，一样的上去了。
    以为这些所接触的人是高素质的？
    不。
    除了身份地位钱多点儿，素质什么的，没什么两样。
    玩的，大致雷同，只不过就看上去，稍稍的有档次那么一点点。
    “好啊。”
    冷飞厌答应下来。
    “你，为什么要答应？你知道我让你去的，到底是什么吗？”
    林娇摇头，她并不是真的要带冷飞厌去，有那个酒会。但那个酒会，她自己都不想去，怎么还会带别人去。
    她又接着道：“还有，如果你想要一个机会，直接找秀儿姐不就行了么？”
    冷飞厌没有出声，他沉默着。
    他并不知道那个他与林秀儿的关系，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阶段。
    但既然他已经从这家公司里移出权力，再直接去找林秀儿，自然是不好的。
    就如文月竹所说，他与这家公司，已经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比起她们给公司做的贡献，为公司赚的钱，她们的确可以对他说yes或者no。
    “找秀儿姐？”
    “不行的啊。”
    “因为，我知道，你，就可以帮我。”
    眯上眼睛，冷飞厌对着林娇撒了一个娇。
    他用他的方式，来获得林娇的好感。
    “我帮不了你。”林娇的脸变得有些奇怪。
    她每一次与冷飞厌相处，都感觉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身为公司的艺人演员，她甚至认为冷飞厌有的时候，是在演戏，故意在塑造某些人设。
    “可以的。”
    冷飞厌继续撒起娇来。
    “不行！”林娇态度变得严厉，拒绝了他，接着，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女人的脸，是真比翻书还快。
    敢情她之前与冷飞厌的交流，完全是为了气一气文月竹的。
    挫败感，油然而生。
    最终。
    冷飞厌没有继续在公司待下去，他走出了公司。
    他，也是有自尊的。
    被文月竹拒绝，他还可以舔着脸继续。
    但又被林娇给拒绝，他无法再继续在公司里面待下去。
    公司能够有今天这样的规模，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是林秀儿，文月竹，林娇，还有公司里其他艺人员工的共同努力的成果。
    就算还有很好的音乐资源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凭什么要给他？
    他明白了文月竹给他听那新歌榜第一歌曲的意思。
    现在的听众，并不在乎歌曲，是不是好听。
    在乎的是。
    是不是所喜欢的那个偶像给唱的。
    现在的偶像，也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凭颜值，凭身材，凭气质。
    颜值，身材，气质，这些都可以是后天来养成的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由内而外的，强大经纪公司团队，以及体量很大的背景。
    他，没有这些。
    或者说，他并不了解那个冷飞厌到底拥有什么。
    他只知道，他与这家公司，已经没有关系了。
    如果，证明自己实力的方式，仅仅是依靠雄厚的背景支持，超级公关团队的操作，假数据的堆积，就算得到了排行榜第一的位置，又有什么用呢。
    走出公司的一瞬间，回头望着公司大门两侧所悬挂的各大当红明星的海报，怅然若失。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我是不是应该不再存在了？是不是应该把身体，彻底的还给他？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世界了！”
    冷飞厌摇着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吸着这些车辆所散发出来的尾气，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当出来的意义消失了，出来这件事情，也不再有什么意思。
    他打算，将身体的控制权，交换回去。
    ……
    “咔擦。”
    “咔擦，咔擦……”
    打扮时尚的摄影师托着相机，不停的变换着角度按动快门。旁边候着的调光师傅随着摄影师的角度移动，跟着移动调光板。
    “很好。”
    “good。”
    “非常美。”
    “再来一个甜美微笑。”
    “还可以再甜美一点，想象一下你第一次获得世界冠军奖杯的时候。”
    摄影师不断的发出交流信号，变化拍摄角度。
    冯幻灵的眼睛跟着镜头不停的变化着自己的角度，一只手叉腰，一挥手贴在身侧。跟着摄影师发出的信号，变换表情。
    “好了，辛苦了，收工。”
    随着摄影师放下镜头，宣布拍摄工作结束。
    “谢谢，谢谢，谢谢。”
    冯幻灵向着摄影棚的三个方向，依次微微低头，表示感谢。感谢完，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自己的助理小邱，发现她正在拿着手机专心的玩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拍摄完毕，抿嘴笑了下，走了过去，“小邱，玩什么呢？”
    “幻灵姐！你拍摄完了？”
    小邱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发现冯幻灵就在自己旁边，再望向那边正在收拾的工作人员，忙道歉，“对，对不起，我，刚玩太认真了？”
    “在玩王者呢？”
    听着从小邱手里传来的音效，冯幻灵判断了出来。
    “恩，玩的太菜了，队友太不给力了……”小邱嘟着嘴，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无法挽救的比分，打算关掉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