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凡拍了拍荣旭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的小赌神名号，现在已经流传开了，以后指不定有多少慕名而来挑战的呢，有了它，可以给你加个重量级制胜筹码。”
    荣旭低下头，有些感慨：“其实，我之前曾经立誓，此生绝不再赌。那时我觉得，赌术就像洪水猛兽，一旦沾染，万劫不复。”
    “可您让我明白，赌术无对错，善恶在于人心。只要心正，赌术也可以用来做好事、受人尊敬。”
    楚云凡点头，微微一笑：“你能有这番认知，我很欣慰。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出师了！”
    ……
    与此同时，金陵市中心一座精装高搂的顶层。
    这里是流沙商会的总部。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雄壮的背影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
    安如山心头惴惴，垂手站在一旁，偷眼看着这个雄壮背影。
    那缩头缩脑的模样，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进了老师办公室。
    “沙会长，方天豪父子这回算是完了，我托了很多关系，谁也捞不出来。”
    安如山的声音干涩沙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妄。
    “既然如此，也不必费劲了，找人在监狱把他两个做了，死无对证。”
    沙万里没有回头，低沉浑厚的嗓音透着冷酷。
    安如山闻言，脊背一阵发凉。
    他最清楚不过，方天豪父子是沙万里最忠实的走狗，如今落难，就是这般下场。
    那他呢？
    如果把沙万里陷害何永圣的事情说出去，恐怕明天的太阳就见不到了。
    “那个荣旭赌术精湛，究竟什么来头，连你都不是他对手？”
    沙万里沉声问道。
    “我查过他的底细，没有什么特殊背景，就是一家古玩店小老板的儿子。不过……”
    安如山斟酌着用词。
    “不过什么？别绕弯子，快说！”
    “呃是，不过跟他同去的那个楚云凡，却是疑点重重，很是特别……”
    “说详细点，怎么个特别法？”
    “表面上看，他就只是个二流家族的上门女婿。之前深居简出，籍籍无名，没有任何惊人之举，处处被人羞辱讥讽。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他却突然崛起！先是搞得北极星外贸的林家鸡飞狗跳，后又凭一人之力荡平了小泽一郎的百战武馆。如今又把您手底下的天豪赌场搞垮。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古怪，显示出此人高深莫测！”
    听了这一席话，沙万里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回头。
    他背对着阳光，五官隐没在阴暗里，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厉芒。
    “呵呵，有意思！”
    沙万里忽然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真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楚云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安如山弯着腰，偷瞄着沙万里，觉得这笑容反而令他心里更加发毛。
    “沙会长，要不要我找人……”
    安如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雇凶杀人，他已经是习以为常。
    “不必了，让小狸走一趟吧。”
    沙万里摇头，低声说道。
    啪！打了一个响指。
    噌！
    一阵疾风拂面，一道挟带肃杀之气的窈窕身影，仿佛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眼前。
    安如山猛地打了个寒噤，吓了一跳。
    “主人，请吩咐。”
    声音是个妙龄女子，却冷得像冰，没有一点感情。
    “去试探一下楚云凡，搜集他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必要时，可杀之！”
    沙万里冷然说道。
    “是！”
    声音消散在空气中，窈窕身影也已不知所终，就好像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直觉告诉我，这个楚云凡是个人才。如果能招揽过来，那是最好。”
    沙万里自言自语。
    “咳咳，沙会长，我听说三天后，就是沐家那个老太婆88岁寿宴，到时候楚云凡作为晚辈一定会参加，届时您可以直接把沐家青鸿集团吞并，再让小狸当众震慑他一下，他如果识相，肯定会屈服在您脚下。”
    安如山陪着小心，思量着说道。
    “小小的青鸿集团，还不值得我出手。等小狸的结果吧，如果楚云凡只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那计划这些就纯属多余了。”
    沙万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说道：“你抓紧探查何永圣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如果不死，的确会是个心腹大患。”
    “是！我这就去办！”安如山低头哈腰，退出了这个暖气十足的房间。
    到了走廊里，才发现浑身衣裳都被冷汗湿透了。
    ……
    古玩街，出租屋内。
    柠低着头，帮小力君最后一次换药。
    旁边单人木床上，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小泽一郎。
    “柠，小泽馆主不会有事吧？”
    小力君的声音里透着焦虑。
    “已经脱离危险期，估计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柠回答得很疲惫，似乎连日来照顾二人，耗干了她所有精力。
    “那，你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去请金木大师，他还是不肯来吗？”
    小力君目光闪动，试探着问道。
    他知道，金木大师是岛之国在华夏布下的武者之中最强的存在，如果能请到他出手，击杀楚云凡必将是易如反掌。
    “是的，他还是不肯来。他说，楚云凡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出手。”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念在同国之情，金木大师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出手相助，但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在所谓的强者眼中，失败者是不值得被同情的。
    小泽一郎在金陵开设武馆，培植势力，为国家出力，费尽心机扩展地盘，到头来，却不过是蝼蚁一样无足轻重。
    “唉，早知道是这样，真不该招惹楚云凡！”
    小力君悔恨地一拳捶在皲裂的墙皮上，碎屑簌簌而落。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
    柠顿时警觉起来。
    手里握住了峨眉刺，沉声问道。
    “我，黑川烈。金木大师派我来的。”
    门外，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回答道。
    “黑川烈？是金木大师的二徒弟黑川烈！柠，快去开门啊，我就说嘛，金木大师不会见死不救的，他派了嫡传二徒弟前来，肯定能为小泽馆主报仇！”
    小力君脸上现出狂喜神色，催促柠。
    柠走过去开门。
    屋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一身戾气、矮黑结实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