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压轴表演时刻，后台的工作人员，也大都跑出去观看盛况了。
    楚云凡进入后台，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他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顾芊芊的身影，心中更加焦急。
    最后，来到莫妮卡那个化妆间前，看到门上上着锁。
    楚云凡心中一动，快步走上前去，手握住铜锁，轻轻一拽，门锁应声而掉。
    推门进去，就见一个女人满头是血，晕倒在化妆椅旁。
    这女人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个裤裆部位染满血迹的白脸男子，也是昏迷状态。
    楚云凡微微皱眉，正想顺手救助这二人，忽然看见房间一旁木架之上，放着一套衣服和鞋子，还有装着手机的小包。
    楚云凡认得，这些东西正是顾芊芊的。
    不过，看起来衣服叠的工工整整，鞋子也放的整齐，打开小包，里面东西也没有翻乱的痕迹，并不像遭遇意外的样子。
    楚云凡又回身，翻了翻那个化妆椅上的女人身上。
    在她随身的卡包里，看到了几张精致名片，赫然写着莫妮卡这个名字。
    楚云凡目光闪动，瞬间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他心中稍一盘算，迅速离开了后台。
    而楚云凡离开后不久，另一个人，也急匆匆来到了这里。
    看到莫妮卡和化妆师大卫这副惨相，冷君临身旁那个漂亮小秘书脸色骤变。
    她立刻拨打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冷君临。
    ……
    高台之上。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冷肃压抑。
    冷君临放下手机，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巨型水箱中那曼妙游动的身影。
    “爸，怎么了？”
    冷情察觉出父亲的情绪转变，轻声问道。
    “水箱中这个表演者，根本就不是莫妮卡，而是顾家那个丫头，顾芊芊！”
    冷君临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叩打着，沉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不只是冷情，所有冷家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焰儿，你过来……”
    冷君临略一沉吟，招了招手，把冷焰叫到身旁，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郑重说道：
    “马上去办，照我说的做！我要给顾炎武送上一份厚礼，让他尝一尝，失去爱女之痛！这样一来，也算是给唐家出了口气，唐龙霄也要欠我个人情！”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爸，我马上去办！”
    冷焰眼中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转身去了。
    “爸，您想怎么做？”
    冷情眸中露出疑惑神色，轻声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安心看表演吧！”
    冷君临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外冷内热，心肠有点软，于是嘴上敷衍几句，没有明说。
    冷情见父亲不肯说，也就没有追问，扭头去看场中表演。
    旁边鬼奴的眼中，却露出一切都明白的样子，但他却一直保持沉默，缄口不言。
    他在冷家，只是个下人，很多事情都轮不到他插嘴。
    最后的压轴表演，分为上下两场。
    这个时候，上半段的表演已经结束。
    顾芊芊缓缓上浮，来到巨型水箱顶部的唯一出口，更换氧气装置。
    因为要顾及表演的完美程度，不能把氧气装置露在外头。
    所以，氧气装置设计的非常小巧，容量有限，最多供氧15分钟左右。
    这也是为什么压轴表演要分成上下两段的原因之一。
    趁着工作人员更换氧气装置，顾芊芊还俏皮的朝着李馆长比了个胜利手势，眼睛笑得弯弯的。
    在几万人的大型场合公开表演，对她来说，是一次全新的挑战，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虽然在水箱中，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是她透过特制加厚的钢化玻璃，能看到现场观众那疯狂和迷醉的表情，以及他们鼓掌呐喊的样子。
    她觉得，这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必须要珍惜。
    下半段的表演，她会更加尽心、更加努力，让所有人一生都记住这美好的时刻。
    几分钟后。
    顾芊芊潜回水中。
    只不过，她没有看到，水箱外，刚才给她更换氧气装置的那个工作人员，此时正跟戴着黄金面具的冷焰低声汇报着什么，并且偷偷摸摸给了他三把钥匙，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冷焰一脸狞笑，抽出妖刀村正，唰的一下，将那三把钥匙全部斩断，叮铃铃丢在地上。
    随后，他几步走到水箱顶部的出口处，将井盖大小的厚重封口盖上，咔哒咔哒，旋转锁好。
    做完这一切，冷焰拍了拍手，嘴角挂着冷酷笑意，返回了高台。
    ……
    下半段的表演，渐入佳境。
    音乐越发激扬，灯光越发迷幻。
    楚云凡从后台出来后，先去僻静处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后折回观众席，安心坐下观看。
    整个表演，并非只是游来游去，而是有故事性的。
    在绚丽多变的光影衬托下，再加上全息合成技术，顾芊芊化身一个美丽善良的人鱼公主，演绎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感人至深。
    虽然只是在李馆长的指导下，看了一遍莫妮卡的彩排视频，但是顾芊芊领会的极好，表演起来游刃有余，很能抓住精髓，有些动作加入了自己的想法，显得更加流畅自然。
    表演过程中，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和鼓掌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手掌都拍红了，嗓子都喊哑了，表达着对这场表演的喜爱。
    然而，仅仅几分钟后。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顾芊芊的表演忽然中止，整个人手忙脚乱起来。
    只见她鼻端出现大串水泡，双臂拼命划动，向着水箱顶部的出口游去。
    然而，被锁住的出口，密封性非常好。
    无论她如何去推去拍打，都弄不开。
    短短十几秒后，她鼻端的气泡越来越少，她的动作也越来越慌乱无助。
    “怎么回事？为什么中止啊？”
    “姥姥的，说不演就不演了，把我们当猴耍吗？”
    “莫妮卡，你这是耍大牌吗？还有没有点演员的基本修养？”
    现场观众正看得如痴如醉，忽然就这么中止了，不少人立刻不满地喧闹起来。
    而楚云凡，在看到顾芊芊手忙脚乱向上浮起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他片刻不敢耽搁，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猛地朝着水箱一侧的旋梯跑了过去。
    到了旋梯跟前，他脚下发力，倏地向上冲去。